宴白最後沒有走,就在靳家宿下了。
這是靳初陽與溫鈴母女倆商量過後的決定。
醉成這樣,又還是靳父拉着人家來家裡,拉着人家喝酒的,那自然得爲人家負責了。
好在,靳初陽也不是一個人獨住的,家裡有父母,那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了。
就直接讓宴白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對此,靳初陽覺得都已經是對這男人很客氣了。
要她說就直接把他丟進出租車就行了,管他的死活。
但是想歸這麼想,她到底是不會這麼做的。
別說溫鈴不會答應不說,真要這麼做的話,溫鈴肯定就該對他們的關係有所懷疑了。
所以,爲了不讓母親起疑,也就忍下了。
靳學年也被母女倆扶着進房間的,看着那同樣喝醉的靳學年,溫鈴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後去廁所拿毛巾準備給他擦身。
拿着毛巾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人已經醒了,就那麼仰躺着,瞪着兩眼一片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麼,眼神呆滯無神。
“醒了就去洗個澡,渾身的酒氣。”溫鈴沒好氣的說道,“你說你真是的……”
“初陽和宴槊分手是因爲懿如嗎?”
溫鈴的話還沒說完,仰躺着的靳學年突然出聲了。
就那麼呆呆的怔怔的問着溫鈴,沒有轉頭,也沒有眨眼。
“你不都看出來了嗎?”溫鈴在他身邊坐下,無奈又貼心的替他擦着臉以及脖子。
“哎~~”靳學年輕嘆一口氣。
“我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怪不得她最近都不願意來家裡了。可是,這又是爲什麼呢?想不通。”
是啊,怎麼能想通呢?
姐妹倆從小關係就要好,就跟親姐妹似的,什麼話都說。
唐懿如兩歲十歲的時候就到了他們家,父母因爲一場意外都離世了。
靳學年就那麼一個妹妹,自然不可能讓妹妹唯一的女兒沒人照顧的。
於是就帶回了自己家,反正唐懿如和靳初陽也就相差兩歲,從小關係就好。
只是,怎麼都想不通,姐妹倆會爲了一個男人而形同陌路。
這讓他的心裡十分不好受,然後也就多喝了一點。
只是,酒是喝的多了,但是人卻是清醒了。
倒是宴白,一看就是不會喝酒的人,就這麼捨命陪君子般的陪着他喝,還醉的不醒人事了。
“宴白呢?”微微的側頭,看着溫鈴問。
“在客廳沙發上呢,醉成那樣了,總不能真讓初陽送他回去的吧?”
溫鈴重新進廁所洗毛巾去,對着牀上的靳學年繼續說道。
“你啊,還是少跟他們宴家的接觸了。既然初陽都已經跟宴槊分手了,那還是少接觸。省得人家說我們攀附。”
“怎麼,有人在你面前說過什麼了?”靳學年坐起來,看着從廁所走出來的溫鈴問。
溫鈴把擰乾的毛巾丟給他。
“還用說的嗎?我們本來也就沒入過人家的眼睛。分了也好,她覺得我們初陽醒不上她兒子,我還覺得他兒子配不上我女兒呢。”
“哎~”靳學年又是一聲無奈的輕嘆。
“好了,別再哀聲嘆氣了,這路是她自己選的,那就得她自己去走。我也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能做這麼沒道德的事情?”
靳學年朝着她淺瞪一眼。
“行,行!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溫鈴沒好氣的嗔怨,“就算你不願意聽,我這說的也是事實。”
說完轉身又進了廁所,自己開始洗浴。
夜,靳初陽睡的很覺,隱隱間覺得好像身邊的位置微微的有些陷了下去。
也沒在意,翻個身繼續沉睡其中,然後做着她的夢。
她好像夢到宴白了,那一張很是討厭的臉,就那麼對着她笑的一臉得意洋洋,就跟狐狸的計謀得逞一般,還露出一口白牙。
然後是轉身。
在他轉身之際,靳初陽一片怔然。
他竟然沒有穿衣服,他的背上,全都是深深淺淺的,長短不一的指甲痕。
哦,天!
靳初陽閉眼,簡直不敢再去看他那畫着“世界地圖”的後背,那可全都是她的傑作。
她到底都狂野成什麼樣子了,怎麼就把他的背給抓成這個樣
子了?
然後,他又轉過身來,再一次與她面對面,笑的那麼令人毛骨聳然的看着她。
“靳初陽,你竟然連一百塊都不給我!”
他突然間朝着她怒喊撲過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那一雙眼睛就好似着了火似的,一片腥紅。
那帥氣逼人的臉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鬼魅般的陰森。
“啊!”
靳初陽一聲尖叫,“倏”下睜開眼睛。
然後整個人定住了,不會動了。
她的視線裡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剛纔還跟鬼魅似的很是猛的猙獰又扭曲的朝着她撲過來的臉。
但是,此刻,那張臉既不猙獰也不扭曲。
而是一如既往的帥氣逼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就這麼正對着她,與她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拳頭而已。
他就那麼一臉愜意又舒逸的閉着眼睛,睡的很是香甜的樣子。
他那暖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熱熱的卻又麻麻的,還夾雜着一抹淡淡的菸草味。
靳初陽的腦子在這一片是放空的,短路的。
就這麼傻傻的看着他,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該做什麼反應了。
就好似那一天,她酒後醒來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表情是一樣一樣的。
這會和那天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她是穿着衣服的,而他的手也沒有橫在她的胸前。
但是,相同的是,他竟然……沒!有!穿!衣!服!
就在靳初陽腦子一片混飩,完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的時候,那個閉着眼睛的男人,就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於是,四目相對。
時間就好似靜止了一般,空間也是一片靜謐的,也是詭異的。
兩個人就那麼靜視着,竟是誰也沒有動一下,就好似在比着誰比誰更耐得住,誰要是說了動了,那就是輸了。
“混蛋,你爲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
最終是靳初陽先耐不住,“騰”的下從牀上跳起來。
但是卻因爲他睡在外面,而她睡在裡面。
她本來是想跳下牀的,卻是一個絆腳,然後整個人摔進了他的懷裡,壓在了他的身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