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握着的手機一下滑到枕頭下面,“……唔。”
她被迫承受着男人的氣息和味道,清冽幽冷帶着淡淡的菸草香,以及男人半壓在她身的重量。
從脣瓣到下巴,再繼續下滑,她連意思意思的掙扎幾下都沒有,躺在柔軟的牀褥,任由他來來去去細緻肆意的親吻。
癢癢麻麻的,沒完沒了。
她閉着眼睛,懶洋洋的,也沒有感覺出多麼的不適或者討厭。
腦海裡來來回回的重複着秦暮的那句話:順從自己的心。
而她的心現在在想什麼?
嗯……好像是在想,她要睡覺,隨他自己去折騰。
然後耳朵被男人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陰沉沉的嗓音貼着她的耳膜,“你跟秦暮在計劃什麼?”
“沒計劃什麼。”
迴應她的是冷笑,“沒計劃什麼會約在商場偷偷見面?”
“噢,”她嗓音輕懶,有些低迷的糊塗,“他說如果我過的不開心,幫我辦移民,去任何我喜歡的地方。”
冷浩辰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不說話,她的臉往枕頭裡埋了埋,要睡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依然是沉沉的語調,“然後呢?”
“然後,然後你不來了嗎?”
“那如果我沒來呢?”
他每說一句話,總要隔那麼一分半分鐘,秦淺往一邊挪了挪,臉蛋埋得更深了,“嗯……”
她已經睡着了。
看着她安安靜靜的睡顏,疲倦恬靜,呼吸均勻,他尚未消散的怒氣仍是無處發泄。
末了,他淡淡的自嘲,如果他沒去,她能說出什麼樣的答案,是跟秦暮一起商量移民去哪裡,還是不想連累他乾脆拒絕。
但即便拒絕,也不會是爲了他而想留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幾分鐘或者幾十分鐘,男人稍顯粗厲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臉頰,在深寂的夜裡低低淡淡的道:“無論是加拿大還是別的地方,我都不會讓你去的。”
她有她的殘忍,他也有他的,誰都不誰高尚。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
起身,將被子給她蓋好,然後隨手拿了件衣服去洗澡。
等他朝浴室的方向走過去,牀的女人緩緩睜開眼睛,細密纖長的睫毛下微磕着眼睛,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沒有再閉。
第二天早,餐桌,秦淺邊喝牛奶邊似漫不經心的道:“西茜最近怎麼樣了?”
冷浩辰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不知道。”
“監獄那種地方,想來也不會好過,”她語氣仍是淡淡的,“如果可以,放她出來吧。”
冷浩辰擡眸看了她一會兒,“好。”
“你都不問問理由嗎?”
冷浩辰擡眸對她的目光,嗓音也是溫淡,“我說過,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做到。”
說罷,他起身,隔着桌子俯身過去在她的腮邊親了一下,“除了離開我。”
除了離開他離開c市,她想要的他都會爲她做到,不問對錯,不問原因和理由。
秦淺看着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出聲做了解釋,“我知道沈柯的事與她無關,但是敏姐卻是因她而死,以牙還牙,我喜歡用相同的手段。”
西茜當年一個電話將敏姐氣到心臟病發作,那麼她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至她與生不如死。
總歸,她還是不想讓這個男人的手再沾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