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南城和莊怡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剛好遇開門準備離開的秦淺。
“冷夫人,您要去哪兒?所有的手續何助理都已經能辦完了。”
秦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後的霍南城,那眼神不是平時的放浪不羈,裡面的沉沉墨色讓人難以琢磨,她也沒什麼興趣去琢磨。
只感覺,他身邊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變得越來越怪了。
“你們守着吧,一個兩個都是醫生,身心兼治,大概也用不到我什麼。”
莊怡愕然,“冷夫人。”
霍南城薄脣冷漠的抿着,像是極力的壓抑着什麼,音調沒有起伏的開腔,“在他傷愈出院之前,你都必須在這裡守着。”
他這樣的語氣,嚴肅的樣子,儼然是吩咐,或者說是命令。
秦淺認識他這麼多年,自然明白,她笑出來,“老師,我已經畢業了,您不必這樣跟我說話。”
她說完繼續往前邁步,霍南城突然冷冷嗤笑,“那個傻子他捨不得把你怎麼樣,我可不會,叫你守着你守着,否則如今他躺在牀,也擋不住我把你怎麼樣。”
雖然自從出獄他們師生之間的關係已經大不如前,但是也沒到這種針鋒相對的地步。
她看着眼前眉眼斯雋秀氣息卻隱含着怒意,表情淡漠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男人,止不住的笑,嫵媚的眼眸也跟着溢出來,“好啊,看看老師你到底能把我怎麼樣,再看看如今需要靜養休息的人,會不會跟你急。”
她語氣裡覆蓋着一層薄薄的挑釁,霍南城的眼神已經變得森然了。
這個男人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儒雅和煦,整個人看去都有些沉重冷酷,外加有什麼情緒死死的壓抑着,看去竟有幾分暴躁。
這時她想到了一個詞,近墨者黑。
秦淺沒有細究,也沒有心思細究,擡腳往出走。
還沒等霍南城動手,莊怡已經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一雙眼也是急急的盯着她,“冷夫人。”
她低頭瞥了一眼胳膊的那隻手,眼神有些涼涼的,“怎麼?”
不等莊怡開口,霍南城已經再度開腔了,“要麼你自己滾回去,要麼我給你打一針然後扔浩辰牀。”
秦淺,“……”
莊怡回頭看向因爲情緒壓抑暴躁而方式簡單粗暴的男人,“霍醫生,你讓我跟冷夫人聊會兒吧,她可能對今天晚的事情有點誤會。”
霍南城嗤笑一聲,面無表情的道:“我你瞭解她,你能說出來的解釋她都明白,其他多餘的說多少都是廢話,那個男人豁出命都感動不了她,你更說服不了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這番話,他是盯着秦淺的眼睛說的,帶着幾分嘲弄幾分冷漠。
秦淺眸色淡漠,眼神亦沒有任何波瀾。
莊怡兩隻手握着秦淺的手腕,眼神懇求,“我們談談,好嗎?”
半晌,她脣畔勾出點弧度,“好。”
醫院附近的咖啡廳,霍南城坐在不遠不近的位置看着她們。
莊怡看了一眼桌擺放着的咖啡,“晚喝這麼濃的咖啡,您不怕睡不着嗎?”
秦淺低頭看了一眼,不在意的微笑,“平常喝習慣了,還行。”
喝水和喝咖啡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都是睡不着,那不如讓頭腦更加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