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迷的雨簾裡,他的臉飄渺而絕美,眼睛清澈得像絲毫沒有被塵世沾染的古泉。
此時他的眸心裡蘊滿了錘心刺骨的心疼,疼得幾乎要傾斜出來。
宇文睿迅速伸手,一隻手將她拉了起來,然後把一件厚實的雨衣包裹了在她身上。
項詩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就被他重重地扯了過去,然後狠狠地按在了他寬敞而溫暖的懷裡
他把她的頭緊緊地捂在懷裡,聲音沉厚,摯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髮際旁,“對不起,我來遲了。”
本來,在來這裡之前,他一心想着怎麼狠狠地收拾她一頓,以教訓她破壞了旅遊計劃,還有偷偷和江景暉獨自跑來這裡。
來的路上,他覺得自己真是不可思議,明明被氣得怒火沖天的,還擔心着她跟着尾巴跑來了。
如今看見這刻的她,他才知道自己有心軟,有多緊張她。
看見她像個泥人一樣狼狽,看見她額頭血和雨混合在一起,看見她眼眶裡溢滿了眼淚。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像被厚重的鐵輪輾壓過一樣,碎得七零八落的,疼得他一陣一陣地抽搐着。
這刻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心疼一個人是這個樣子的。
而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讓她再重複相同的遭遇。
在他懷裡的項詩,此時被他捂得幾乎透不過氣來,肩胛骨都疼了。
但她沒有掙扎,而且心裡有暖流涌起,在心臟中緩慢地流動着。
在她最驚惶無措的時候,竟然是這個平時捉摸不定的清冷男人,從天而降出現在她面前,爲她擋開了一切。
身軀前,他的體溫悠悠地傳來,溫暖了她冰涼的五指。
片刻,宇文睿才放開了她,一手快速撈起她,把她放進了車裡。
“下這麼大雨,前方很有可能有相同的危險,我們不能前進了,我先帶你到鎮上去。”
他又把車內的暖氣調大,吩咐她捂着雨衣,“捂着,別冷着了,先忍一忍。”
知道走的是山路,所以他來之前特意換了一輛越野悍馬開過來。
不過暴風雨中穿行,而且山路還很窄,所以車子速度也快不了。
兩人出到鎮上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路過藥店,宇文睿下車買了一點外傷藥。
隨後,來到了鎮上最好的賓館。
他馬上讓項詩洗澡去,因爲她身上的溼衣服已經粘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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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後又出去了,想給她買些換洗的衣物。
不過這小鎮人本來就不多,所以商場也不多,一到天黑就關門了。
他只得空手而歸。
回到房間裡,浴室裡的項詩正在喊着他,聲音裡帶點難爲情,“那個……我穿什麼衣服?”
宇文睿微斂眉,想了想,脫下了自己手工定製的襯衣,敲了敲浴室門,“外面已經買不到衣服了,先穿我的。”
一隻纖柔的手從浴室門縫伸了出來,拿過了襯衣。
一會,項詩從浴室裡出來了,身上只穿着他的襯衣,露出長長的雙腿,神色很不自然。
因爲她沒有褲子可以穿,襯衣下面是鏤空的,泛着一陣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