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項詩心頭翻起一陣強烈的涌動,這股涌動四處流溢,讓她陣陣激動。
她說不清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只知道此時疼痛寒冷的身體一瞬間充滿了溫暖。
她默默從他手裡接過了藥。
宇文睿又拿出一個保溫壺來,擰開水杯蓋,倒出一點暖和的湯來,“用這湯水服下,是紅花紅糖蜂蜜水,養胃的。”
她十分感激地接過,隨着湯水把藥物服下了。
他又繼續爲她倒出半杯來,“多喝一點,你的胃這麼空,需要先用溫湯護養一下。”
項詩接過緩緩地喝了下去,只覺一直空蕩蕩抽着疼的胃部泛起一股股的暖氣。
而且暖的不僅僅只是胃,還有虛弱的五臟六腑,尤其是心臟。
他竟然還特意爲她準備護胃湯藥。
她轉頭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十分奇怪,“這條路塞得連只蚊子都擠壓不進,你是怎麼過來的?”
宇文睿脫去外層的防水衣物,露出休閒衣服,神態很沉靜,“只要是在地球上,一心要來的話,就一定能來到。”
她深深地皺着眉,無意中發現他的手背,手腕處竟然有多處深淺不一的青紅痕跡。
她想着想着,忽然一瞬間明白過來,驚詫開口,“你……你是走了10多公里的路過來的?”
她看得出他的手是被冰雹砸傷的。
不……準備來說,他應該是跑着過來的。
因爲車上的時間顯示離剛纔她迷糊睡過去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而已。
如果不是着急遽地跑過來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走了10公里。
宇文睿聲調淡靜,“這種惡劣情況,即使有直升機也毫無用武之地。關鍵時刻,還是兩條腿最實用。”
一瞬間,項詩感激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這輩子肯定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吧。
他堂堂一個一呼萬應的總裁,竟然爲了她,做着常人都不願意做的事情。
頃刻間,她的眼角微微有水汽泛了起來,紋絲不動地注視着他。
宇文睿看她一副木偶般的模樣,也是安靜地凝望她。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對視着,眼底都倒影着對方的容顏,思緒各自流動。
一會,項詩眨了一下紅澀的眼睛,低着聲音問,“你不生我的氣了?”
他依然看着她,眼睛剔透如琉璃,語氣很幽緩,“對你的生氣只如一堆沙,可對你的心痛卻像一座山。這種感覺把我折磨得寢食難安。”
雖然最近她的行爲總是讓他生氣,可每次她一遇到困難,他就瞬間什麼氣都沒有了,只剩下一顆擔憂她的心。
項詩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這是宇文睿第一次說這麼直接的話。
雖然以前他也會表現出緊張她,但他從來沒有認真地說出過,她是他很心痛的女人。
這一刻,他正式地把兩人之間一直曖昧的原因捅破了。
她忽地不知說些什麼,被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關心着,是一件很榮慶的事情,她應該很高興。
可她,對他的感覺卻不是太深,所以除了感激,她沒有心緒澎湃的感覺。
又或者說是因爲江景暉的原因,所以讓她把所有男人都忽視了。
但不可否認,她卻無法忽視宇文睿對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