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那名蒙面劫匪突然轉身朝着舒萌的方向襲來,似乎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霍天擎卻是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推開,可萬萬沒有想到,這竟然是蒙面劫匪聲東擊西的伎倆,就在霍天擎分神去救舒萌的那一瞬,劫匪手裡突然多了一隻小型羊角錘,直擊向霍天擎的後腦勺。
“唔”
舒萌只聞男人一聲悶哼,雖然霍天擎及時的反應過來,沒讓羊角錘直勾勾的砸進他的腦袋裡,可還是無可倖免的受了傷。
“砰”
一聲響,狙擊手乾淨利落的將劫匪一槍擊斃,不過舒萌卻是驚恐的眼大雙眼,因爲她看見劫匪手裡的羊角錘落下一滴血珠,再反應過來趕緊撲向霍天擎的方向,男人捂着後腦勺的大手也染滿了鮮血,舒萌還沒來得及上前去問男人的情況,便覺得頭暈眼花,腿下一軟,整個人失去了意識,只迷迷糊糊間感覺身體落入一道溫暖的懷抱。
……
“童姐姐,舒老師她醒了……”
舒萌皺了皺眉頭,用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白色的窗,白色的簾,白色的牀單被套,還有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
下一秒,童小安那張熟悉的臉便湊上前來,一臉緊張兮兮,像看見外星人般的驚詫眼神,將舒萌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她那古怪的神情不禁逗笑了舒萌,不過很快她便意識到了另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小安,我怎麼會在這裡?霍先生呢?”
“你們倆現在可成了大紅人了,裡應外合,幫助警方偵破銀行搶劫案,沒準今年的十佳好市民獎就能輪到你!”童小安略帶打趣的笑謔傳來。
“霍先生他人呢?我看見他受傷,流了好多血……”舒萌再回想起羊頭錘滴落的鮮血那刻,依然還是心有餘悸。
“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我剛纔已經去腦外科打聽過了。”童小安蠻不在乎的坐在一旁削起了蘋果,語氣之淡定就像說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聽童小安這麼一說,舒萌頓時也安心不少,再看看牀頭還有兩雙眼睛正眼巴巴的瞧着自己,正是左子墨和左子晴,左子晴一臉崇拜的眼神望着舒萌,稚氣的嗓音逸出:“舒老師,你是哥哥的救命恩人,以後……他的命就是你的了!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就儘管開口。”
“左子晴,你這話……我怎麼聽着……江湖味兒那麼重呢?你混哪個門派的?”童小安側睨她一眼,戲謔打趣的反問她。
左子晴粉嫩的小臉泛着微微紅暈,可愛的撅起小嘴,輕聲應:“武俠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如果男的救了女的,那女的就要以身相許嫁給他。如果是女的救了男的,男的就會說,自己的命是她的了!”
舒萌忍不住笑了,左子墨也略顯難爲情羞澀的笑了,就在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邁步進了病房,他的出現在瞬間打斷了病房裡和諧的笑聲,童小安在看見左炎彬出現在病房裡後,突然將手裡削好的蘋果一把塞進舒萌手中,幽幽丟下一句:“萌萌,我還在當班,先走了。”
聽說她還在當班,舒萌當然不能強留,不過隱約間還是覺得童小安有刻意迴避左炎彬的嫌疑。
“舒老師,謝謝你救了子墨。”左炎彬低沉肅然的嗓音能夠令人感覺到十足的誠意,他說的是真心話,也正是經過這件事情,他對舒萌的印象有了全新的認識和了解。
“我是老師,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能反應,如果換作是班上其它任何一個孩子,我都會這樣做,所以左律師不必放在心上。”舒萌莞爾一笑,不過突然想起了什麼,反問:“可是……你們怎麼會在那兒?”
“是天擎在銀行辦理業務手續,有一些細節問題需要我過去處理,正巧我從幼稚園接了子晴和子墨,於是順帶着他們一起去了銀行,原本是在貴賓室,原本是可以避開與劫匪的衝突,可子墨這小子調皮,也不知什麼時候溜出去的……等我們再發現的時候,局勢已經很緊張了!”
左炎彬雖然只是三言兩語輕鬆帶過,可是對於舒萌這種親身經歷過的人而言,十分清楚那個過程有多麼的漫長,她也沒有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的拖延着外面的劫匪,也正好給裡面的他們有充足的時間解決掉其餘劫匪,這一切雖然有些戲劇化,可卻也像是冥冥之間的緣份。
“霍先生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我聽小安說沒有生命危險……”舒萌忍不住想再次確認這件事情,因爲她真的看見男人流了好多血。
“暫無大礙,不過還有一些檢查結果要過兩天才能出來。”左炎彬到底是律師,回答起問題要比童小安的話嚴謹得多。
“他……住哪個房間?我還是去看看他……”舒萌從牀上坐了起來,算下來男人那一錘也是爲了救她纔會受傷,幸好暫無大礙,否則良心上她也不能安心。
“咳……這事兒……還是緩緩……”左炎彬吱吱唔唔,面露難色:“你也知道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而且這次的新聞已經鬧得人盡皆知,媒體都蹲守在外面呢,你還是暫時不要露面。”
這話聽着怎麼就覺着有弦外之音呢?是擔心會被媒體挖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不過再細細一想,舒萌自己似乎也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一旦真的被媒體發現他們的關係,對於她而言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哪怕是她此刻真的很想去看看男人,也只能咬牙忍了下來!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舒萌看見屏幕上顯示的王園長,突然一拍腦袋,都這個時間點了,她完全把王園長交給她的正事兒給忘了,眼下天色都已黑了。
“王園長,真的對不起,我……”
“什麼?您……您都知道了?呃……好,好,好!”
舒萌臉上的表情錯綜複雜的變化着,原本的擔心化做愕然,王園長的態度溫柔的幾乎快要將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