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站住。”
竇君突然叫住了盛茵曼,她在原地一愣,心裡莫名的慌張。
竇君急忙走上前,一眼看到了身着護士服,帶着口袋的盛茵曼,心裡的疑惑稍稍的鬆懈,可以一雙眼睛卻時時刻刻的盯着面前的人。
許情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剛剛到了病房的門口,轉身又回到了原位。
“夫人,請問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的嗎?”
竇君看了盛茵曼一眼,盛茵曼低垂着頭,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她好像是生面孔,之前沒有看過她。”
“是的,剛剛來的實習生,家裡挺有錢的,所以院長讓我好好的帶着她。”
許情笑着說道,能讓院長親自發話需要照顧的人,家裡一定有顯赫的背景,許情是這麼的理解的。
竇君心裡的疑惑漸漸地放下了,盛茵曼那個窮酸的女人怎麼可能會來到這個地方當護士?而且她也不會做護士,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有很多。
“那好吧 ,你們先進去看看,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趟,一會需要什麼你們就拿來,我們家不差錢。”
竇君嬌氣的說完,放下手裡的熱水瓶,踩着高跟鞋揚長而去。
竇君前腳離開,許情看着她的背影不滿的說道。
“不過就是一個嫁入席家的女人,如果不是席家有錢,能輪得到她這麼的囂張?”
盛茵曼認真的聽着,故意裝作不在意的問道,“這個席家的夫人平時都這麼的驕橫?”
“沒錯,你沒來之前你是不知道的,她在這裡欺負過很多的護士,很多人 不願意來這間病房,後來院長只好調我過來了,幸虧你是跟我一起來的,不然,指不定她剛剛會怎麼爲難你。”
“她怎麼這樣,我們是來照顧病人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以後就不會有護士願意來這裡照顧人,那麼住在裡面的人豈不是沒有人照顧了?”
盛茵曼故作吃驚,心裡慢慢的思索着。
竇君這麼做,估計是不想讓人家來這裡照顧席禹辰,一方面她不想讓席禹辰真正的好起來,另一方面,她怕人知道了她的心思,所以纔會對醫院裡的護士這麼的兇。
那些護士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她知道。
盛茵曼想了想,總覺的這件事很棘手,如果竇君一直這麼下去,她在這裡也不好待,說不定還會被發現。
許情接連叫了盛茵曼兩次,她纔回過神來,好奇 的問道,“怎麼了?”
“現在該是換藥的時間了,我們進去吧。”
“哦,好。”
盛茵曼後知後覺的想到了正事,趕緊端着醫藥品跟在了許情的身後,二人一起進去了病房中。
病房裡,窗戶被厚厚 的窗簾蓋住,一點陽光都沒有照進來,即使是大白天,屋裡也是黑黑的一片,視線受阻。
盛茵曼自作主張的去拉開了窗簾,剛剛拉開,許情急忙叫住了她,不讓她拉開窗簾。
“盛茵曼,你不能拉開窗簾。”
“爲什麼?屋裡那麼的暗,而且病人不能一直不曬太陽,這樣對他的身體不好的。”
“我知道,可是這是家主的意見,我們這些人也只能推聽着了,畢竟 她們是出錢的上帝,我們只是一羣拿着工資的護士,如果真的惹她們不高興了,隨時都可能舉報我們,從此以後,我們連在這裡的機會都沒有。”
許情現身說法,之前就有一個護士不懂的其中的奧秘,善做主張的拉開了窗簾,沒過一天,她就被人辭退了。
許情嘆了一口氣,她都懷疑這家人是真的想要病人快點好起來,還是不想讓他好起來。
盛茵曼震驚的聽着這一切,看來,她來這裡的一切是正確的,如果她不來這裡,也不會知道這一切,更加的不會知道席禹辰現在經歷的一切遭遇。
竇君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盛茵曼心裡憤怒的咆哮,表面卻佯裝的不在意,時不時的露出了疑惑或者是震驚的模樣,繼續聽着許情的侃侃而談。
“反正,我覺的這一家人,除了那個年長的人是真心地對待這個病人,其他的人也只是做做表面地樣子。”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這也是席志叫她來這裡的主要原因。
盛茵曼這麼一想,心裡的責任和肩膀上的負擔更加的沉重了。
“他們不是親人嗎?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估計是家庭的原因,像他們這樣的有錢人,在一起鬥下去的最終目的不過是爲了家產和財產,以前還挺羨慕那麼有錢人的,覺的他們活的光鮮亮麗,想要什麼東西,卡一刷東西就來 了,但是看到這一家子,我突然有些同情他們了。”
許情嘆了一口氣,彷彿深有感觸。
盛茵曼笑了笑,“有錢人也有的時候身不由己,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如意,一個人想要得到的更多,他必須付出更多的代價去給予。”
盛茵曼望着躺在病牀上的席禹辰,才幾天沒見,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着,想起以前的種種,她的心沉痛着。
“反正那是他們的人生,我們在這裡在感嘆也不能替人家去生活,現在做好自己的事情纔是本分,你說是不是?”
許情說完,拿着藥瓶準備換藥,忽然想到了忘記拿醫用鉗子,一邊拍着腦袋,一邊離開了病房。
盛茵曼看着許情走的焦急,出門看了一眼她離開的背影,又再次掃視了周圍一眼,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一切,她趕緊回到了屋裡,將門關上,重新將窗簾拉開,讓陽光透進來。
重新走到了病牀前,盛茵曼端來了一盆水,拿着溼毛巾幫着席禹辰擦着臉和手,看着她緊緊閉上了雙眼,心裡不是個滋味。
如果不是因爲她,席禹辰也不會躺在這裡。
想着想着,眼淚在眼裡打轉,盛茵曼回頭吸了吸鼻子,努力的平復着心情。
“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還有一句謝謝,只是這些
天的事情太多了,我沒能有時間過來跟你說這句話,你不會怪我吧?”
席禹辰依舊躺在病牀上,安安靜靜的躺着,一句迴應都沒有,盛茵曼知道他可能聽不見,可是有些話藏在她的心裡,如果不說出來,她的心會更加的難受。
如果不是席禹辰攔着車子,恐怕她現在不知道會被綁去了哪裡。
盛茵曼反問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回想起,並不是她不願意來看席禹辰,而是之前席家的人根本不給她任何的機會讓她過來,當然,盛茵曼不會將這一切告訴席禹辰,她不想席禹辰知道了事情,從此跟席家的人鬧的不愉快。
席禹辰已經因爲他們在一起的事情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價了,盛茵曼不想這樣的事情持續下去。
或許,之前席禹辰說着分手,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很好的結束,至少,他們不會在受到更多的傷害。
而現在,一切似乎都已經晚了。
“席禹辰,你真的是個傻瓜,我們都已經分手了,你爲什麼還要去幫我擋着車子,你真的以爲你是有超能力的人嗎?什麼你都可以,什麼你都能行,那你現在爲什麼躺在這裡?有本事你站起來,好好的跟我說話,無論你現在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盛茵曼越說着,心裡的傷感越多,她用力的推了推席禹辰的手,但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盛茵曼嚇的趕緊鬆開了席禹辰的手,慌張的走到一邊背對着許情,不願意被她看見了她剛剛在哭。
“盛茵曼,你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嗎?我都告訴過你了,這裡的家主不願意屋裡的窗簾拉起來,幸好剛剛是我過來,如果是被他們家的人看見了,你一定會惹上麻煩的。”
許情說着,徑直走到了窗前,將窗簾拉上了。
屋裡重新暗了下來,盛茵曼也不擔心剛剛哭紅的眼睛被許情發現了。
“對不起,我剛剛忘記了,我只是看着屋裡那麼的暗,所以就去拉上了窗簾。”
盛茵曼解釋道。
“被我發現是沒事的,你也不用太在意了,對了,我的東西已經拿來了,一會我需要什麼東西你就遞給我就行了。”
其實,許情的心裡有諸多的疑惑,她們這一家醫院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醫院,能來這裡的護士也必須是有一定的經驗和本事的,之前院長告訴她新來的護士對醫學一竅不通,並且叮囑她好好的帶着盛茵曼。
換做以前,這些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爲什麼現在會破例?
難道真的是盛茵曼的家庭背景連院長都忌憚?
“好,我會好好的幹活的。”
但是,盛茵曼看起來也不像那種被家庭嬌生慣養的小姐,甚至連一點點小小的脾氣都沒有。
許情不由得更加的疑惑了。
許情心裡好奇,忍不住繼續問道,“盛茵曼,你家是做什麼生意的?家裡的公司應該是上市公司吧?”
盛茵曼被問住了,她之前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