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艇的角落裡,我大大的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看着蹲在我跟前笑得很溫和的酷拉皮卡,我歪着頭想了一會兒,“我還沒睡醒呢。”
“好了,睡太多的話會睡得暈暈的哦。”雷歐力伸手把還抱着揹包坐在地上的小人兒拖了起來。這孩子還真是睡功高強,最初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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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經到地方了嗎?”我揉着眼睛站了起來。唉,壓抑念真的很累人。不過,按我筆記上所寫的,這場考試裡絕對不能表露出自己的念能力,否則估計會被人盯上。我一邊打呵欠,一邊讓酷拉皮卡拉着我走,嗯,再加上我一點一點的頭,我還在半睡半醒間。然而一道迎面而來的惡意讓我猛得醒過了神,看着不遠處一個女孩子正和小杰和奇犽說什麼的樣子,而那道惡意居然就是那個看來不是很厲害的女孩子發出來的,還真是讓人意外得很啊。
安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大家說話,我眨了眨眼睛,是錯覺嗎?奇犽的眼睛裡一瞬間閃過的情緒是煩躁?或是受傷了?嗯,我也說不太清,不過,似乎是很壓抑的情緒。那一剎那間我感覺到我的情緒與他產生了瞬間的共鳴。
事情的發展還真是戲劇性,就在我發現奇犽打算教訓一下那個女孩子的時候,那個總讓人覺得鬱悶的會長大人又出現了。看他笑呵呵的帶走了那女孩兒,又接着發展出讓奇犽和小杰爲那女生而與他一較的情節,我有一種強烈的想翻白眼的衝動。這個老頭子眼睛裡閃過的亮芒我百分之百確定那叫見獵心喜。因爲我常常在我老師的眼睛裡看到同樣的神彩。不同的就是,老師們似乎沒有對人類冒出過這種眼神。
無聊的站在落地窗跟前看着奇犽離開,感覺着不太遠的走廊裡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兒,看着還在那裡開心的搶着球的小杰,我微帶嘲諷的揚起了嘴角。還真是兩個徹底兩極的典型呢,那麼,我呢?我爲什麼要來這裡?想成爲獵人?不可能的,我想要的是平凡到被扔到人堆裡一瞬間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種平凡。可是,自從來了這裡之後一切都變了。那本來應該早就消失的記憶,就算我這幾年時不時的就翻看那本自己親筆寫下的筆記,可是依然只是一種看故事的感覺。但是自從我來到這個會場,參加這一場參試,那本來早以消散無蹤的很多東西居然好像被打開的潘多拉之盒一樣飛散出來。沒有曾經活過的那個世界的記憶,展現出來的是和我那本筆記上相關的這個世界的記憶。天知道我一點兒也不想要,那看似預言一般的東西對我又有什麼用呢?那是這裡的這個朝陽一般的男孩兒的成長曆程,而我?會和他一起嗎?鬼才知道吧。
“回來了?”沒有回頭,淡淡的血腥味兒讓我的心微微緊了一下。是啊,我怎麼可能會走進這個圈子呢?看到血我只有兩種反應:一,暈倒。二,暴走。不管哪一種都不是適合這個圈子的反應呢。
“你的反應很莫明奇妙。”他並沒有害怕自己的反應,不過,全身的僵硬卻是瞬間反應。讓人莫明奇妙的同時也非常的不爽。
“呵呵,我的身體對血的味道過分敏感。”我轉過頭直視着那雙還是帶着些許黯然的雙眼。“正確的說法就是我有暈血症。而且,似乎還不輕。”揚起嘴角我十分滿意看到他的嘴角不停的抽畜。
“有暈血症你來參加獵人考試?”奇犽不得不說自己心裡的陰影居然一瞬間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妙的從前沒有體會過的無力感。這個男孩子和小杰不同,倒是和自己的感覺有着幾分相似,不過他的身上很乾淨,而且和自己一樣他也受到小杰的吸引。本來並不是很在意他。不過,就在之前,小杰對自己所說的話全盤相信讓自己的心動搖。而他在感受到自己身上殺氣的同時防備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兒,該說他們都不是正常人嗎?
“呵呵,因爲我想證明一下啊。”證明我可以輕易的拿到這張我並不十分在意的卡片。
“切!”轉身,奇犽一點留戀也沒有的離開了正對着小杰和尼特羅會長還在遊戲的落地窗。
輕輕閉了下眼睛,我捂住自己的一直揚着的嘴角,無聲的笑了下,再揚起頭的時候,我依然安靜的看着小杰那沒有任何放棄的眼睛。直到他心滿意足的仰面倒下去呼呼大睡爲止。我也轉身離開了這個讓我駐足三個多小時的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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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杰——”剛發現了一個類似翻板的機關,正想喊在不遠處的小杰他們一起過來看,卻在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踏得太用力。結果就是我只來得及喊他的名字,自己就掉進了機關裡。在心裡翻起白眼,虧我還想自己替帶那個胖大叔跟他們在一起呢,真是可惜,沒機會看到奇犽殺手的一面了。
“啊!玲瓏!”小杰在聽到喊聲回頭的瞬間就看到玲瓏一臉鬱悶的掉進了一個翻板樣的機關。和其他人一起跑到那裡卻發現這個機關是一次性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對於玲瓏爲什麼掉下去得出了相同的結論。他一定是發現有機關想喊人時卻不小心的直接踏上去了。
“玲瓏有時看起來很精明,卻總是會在莫明奇妙的地方出些問題。”這孩子平時給人的感覺似乎就是這樣的。
“那個笨蛋,別管他了,既然知道了這裡確實有機關,各自散開找其他機關吧。”奇犽皺了下眉毛。那個白癡,有暈血症卻跑來參加以血腥度和死亡率聞名的獵人考試。跟瘋子沒差別。
“嗯。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在塔底看到玲瓏的。”小杰到是對我信心十足,可惜我不知道。
***
看着牆上的說明,我是真的產生了撞牆的衝動。天啊,合作之路。可是,現在這個地方只有我一個人啊,你讓我和誰合作啊!
正在我一個人悶悶生氣的時候屋子另一側的翻板終於被人觸動了。我興奮的擡頭,卻呆呆的看着從天而降的同伴。讓我暈了吧。怎麼是個全身釘子的怪人啊——。我呆呆盯着他看了好幾秒,接着我回手拉下肩上的揹包,從裡面拖出我絕對記遠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筆,遞了一支筆給那個好像被我的行爲弄得有些不明所以的同伴。
‘我不清楚你這樣是否可以說話。所以我們筆談吧。’我飛快的在筆記本上用通用語寫到。
‘可以。’好簡略的回答。
我的同伴走到放置計時器的地方拿起了屬於他的那一隻,帶在自己的手上。而我則背好包包抱着筆記本站到他的旁邊看着通路在眼前出現。
看了看明鮮興致不高的同伴。我對於建這個塔的人在心裡一百二十分的詛咒他。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剛纔的通道就一路的機關,雖然說我學的東西又雜又多,機關對我也算不上太難的題目,可是天知道短短不到10公里的路上一共有72處機關,拆機關拆到我手都快斷了。現在又給我弄了個所謂的一點兒危險也沒有的路。[迷宮]。按剛結束的介紹說,這個迷宮裡只有在特殊關結的地方有機關,如果能一路順暢的話,那麼我們一共就只會碰到兩處,當然如果命不好,我們就是全碰到也不過才64處,比起之前絕對少很多了。我嘴角抽啊抽啊,這個白癡考官絕對是氣我拆廢了他的機關。
‘你對迷宮有什麼辦法嗎?’我在筆記上寫。
‘隨你高興好了。反正你拆機關很順手。’擺明了直接拆過去就好。
‘啊!這樣啊。那跟着我走好了。如果這裡和外面沒太大差的話,我想我們大概不用拆掉所有的機關吧。’放下揹包,我找出那個兩年前老師送我的,迷宮挑戰指針。說起來,我用它試過不少迷宮的,非常好使,基本上用了它我破迷宮時走的都是最優路線呢。
‘什麼東西?’難得啊,我的同伴還是頭一次主動開口問我話呢。
‘迷宮挑戰指針。老師送的生日禮物,我在外面試過,確實很好用,只是不知道在這裡是不是也能用就是了。我打算用它試試,可以嗎?’我寫完之後擡頭看着他。
沒回答,只是點了點頭,我發現他的目光在我的指針上掃了一下。呵呵,看來他好像對我的這個小東西很有興趣的樣子。嗯,不過,現在我還沒太弄明白這東西的原理,等我自己能做的時候也做一個送他吧。
老師雖然有時神精兮兮的,不過不得不說他在專業領域的成就確實是讓人歎服的。就如同現在我手裡的這個小東西。自從我和珍妮特她們生活在一起之後,我就不斷的被珍妮特和菲特的朋友們稱爲天才。無論學什麼,我都學得很快。而我也一直很奇怪,爲什麼上同樣的小學、中學和大學,珍妮特和菲特明明是正常人的表現,可是他們的那些青梅竹馬們卻每一個都是標準的非常人呢?說實話,這一點兒也不符合人以羣分的正常理論。
就在我和我同伴之間始終安靜無聲的前進中。我們在處理了三個明顯層次比之前的機關高出不少的機關後,就這麼順利的走到了塔底,站在空空曠曠的塔底,我還真有些發愣,這也太誇張了吧。在我記憶中閃現出的有關這個塔的記憶可都是麻煩與血腥交織的場景。爲什麼,我和我的同伴居然就只是拆了幾個機關,就這麼順當的走出來了呢?嗯,獵人考試的難度和死亡率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啊!還是說我命好,沒碰到有難度的通路?再看看大廳裡沒超過個位數的通過者,以及明確標識還有60小時剩餘時間。我翻了個白眼,找了個看起來絕對不會礙到人的地方——入口的旁邊,坐了下來,從包裡拿出我帶來卻一直沒機會看的書。自顧自的看了起來。60個小時嗎?大概可以把這本書看完吧。只是我沒注意到的是我的同伴似乎走到了被我直接定義爲最高危險級別的那位作小丑裝扮的男人旁邊坐了下來。而他的目光此時正從我身上掃過。
突然傳來的強烈的摩擦聲讓剛看完書不久正在回憶和整理內容的我微皺了下眉。直覺性的抱着揹包拎着書從我一直安坐的地方跳到了一旁。果然,小杰他們幾個就從我剛剛讓開的地方橫衝了出來。爲自己差點被撞飛的命運暗自慶幸了一下。我眨了眨眼,看着滿臉興奮的小杰和一臉無所謂的奇犽我居然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順手把書丟進包裡,我跳過去摟住小杰的脖子。
“小杰!我好倒黴啊!我本來想喊你們來的,結果居然自己掉進去了,摔得好疼啊!”
“笨蛋!快放手,你想把小杰勒死嗎?”奇犽一把拉開我,皺着眉頭看着我一臉自在的樣子。“你看起來好像一點兒傷也沒受到嘛!”這傢伙有這麼厲害嗎?
“嗯。雖然我比較倒黴,掉進了本來沒打算進去的機關。不過裡面好簡單啊!除了一堆不太難的機關什麼也沒有!我就是拆得手好痛!”比了比自己的手。天知道拆機關可是要技巧的。手真的是拆得好痛哦。
“切!”笨蛋,一堆機關還說簡單,這傢伙果然也不是正常人。這樣想的除了小杰之外,似乎絕對不只奇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