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了,但是如果有人透過窗戶向外望去,便可以看到外邊卻是銀白,當然這種銀白不是因爲月光,而是因爲雪。
相城終究還是下雪了,而且下的讓人有些不敢相信,這才半個小時左右,外邊已經被白雪所覆蓋了,當人們看到那慢慢白雪的時候,是能夠感覺到一股子冷意的。
警察局裡很靜,但是卻有很多人,可他們卻不說話,他們在思考,思考這件事情背後,所隱藏的東西。
一條咬住了自己尾巴的蛇,這個比喻是很恰當的,唐光祿並不是那條蛇,但是他卻把自己策劃成了一條蛇,相城所發生的事情,如果看透了本質,原來一切都是那樣簡單。
他本來只是一條蛇,可當蛇咬到自己尾巴的時候,誰有能夠一眼看出那就是條蛇呢?
其實,這只是一個很淺顯的比喻,而更精確一些的說,是唐光祿以一種利益換取了另一種利益,但就是這種交換,讓很多人迷失了。
唐光祿承認了一切,他已經有很多錢了,但是當他發現一個更快讓自己更加有錢的方法之後,他毫不猶豫的設計了這樣一場陰謀。
花知味離開商盟之後,唐光祿便發現了機會,如果很多人都去爭奪商盟會長這個位置,莫大爲一定會不開心,而莫大爲打死自己妻子的事情,並不是被他保密的那麼天衣無縫,所以這種事情對於很有錢的唐光祿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一切都是按照唐光祿預定的計劃發生的,就連葉冰吟可被他算在了計劃裡,只是他忽略了一點,他太低估葉冰吟了。
這個結局很多人都沒有料到,他們之中有很多人爲此惋惜,但是沒有人同情唐光祿,因爲像他這種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窗外寒風悽悽,人們陸續的離開了,葉冰吟接過孫思之遞來的一百大洋,微微的笑了笑,可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笑有多勉強,他是真的爲了這一百大洋才接這個案子的嗎?
葉冰吟推開警局的大門,一陣風出來,葉冰吟連忙把自己包緊了些,此時天色真的不早了。
雪仍舊在下,街道上冷寂的有些可怕,葉冰吟的頭髮很快便斑白了,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音,而整個夜裡,也就只有這吱吱的聲音和風聲呼應。
葉冰吟走到自己的偵探社之後,便連忙打開了火爐,他他雙手已經凍的快不成樣子了,可就在葉冰吟剛要把手放上去烤的時候,葉冰吟突然停了下來,他慢慢的轉過身,然後走到門前看着外邊的雪景,原來他真的沒有看錯。
葉冰吟剛纔走進屋的時候由於很匆忙,所以他沒有怎麼注意自己的門前,可他還是有一點意識的,他的門前有腳印,而且那個腳印很輕,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站了上去一樣,但是那個腳印並不是嬰兒的,因爲那個腳印比葉冰吟的腳還要大一些。
有人進了葉冰吟的房間,而且是剛剛離開,因爲那個腳印還沒有被風雪所覆蓋。
葉冰吟再次看了一眼那個腳印,如果再次見到這雙腳,他是可以認出來的,因爲這樣大的腳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的,葉冰吟目測了一下那雙腳印的大小,在心底記下之後,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一切看起來都沒有變化,不過葉冰吟知道自己的房間一定有人進來過,而且進來的時間很久,而且,葉冰吟還知道那個人來這裡的目的。
爲了那塊他從唐伯虎墳墓裡找出的圓形玉,有了這圓形玉他便可以找到白水素女,或者說那個不死人的秘密。
葉冰吟嘿嘿一笑,那個圓形玉他一直都帶着身上,無論是誰到他的偵探社來找,都是找不到的,葉冰吟掏出了那塊圓形玉慢慢的看着,可它只是一塊圓形玉,並沒有什麼可看的。
屋內的燈光慢慢的暗了下來,窗外的雪仍舊在下,葉冰吟手上的圓形玉卻越來越亮,葉冰吟驚奇的發現這塊玉竟然可以發光,一塊握在手裡涼涼的可以發光的玉。
可就在這個時候,葉冰吟突然坐了起來,因爲他發現了一樣東西,那是刻在玉上邊的一幅畫,可那畫畫的是什麼卻沒有人能夠看得懂,那只是一些紋路,但是看起來又好像有山有樹的,可說它是山水畫又不像,不是山水畫它有是山水畫。
葉冰吟一時迷惑了,他不明白這塊玉上到底在暗示些什麼,所以當葉冰吟看累了之後,他便把玉收起來,然後躺進了被窩。
被窩裡暖暖的,像是有一個女人緊緊抱住了自己,葉冰吟躺進被窩之後,很快便睡着了,可當葉冰吟睡着之後,偵探社外邊的風卻呼呼的刮的更加厲害了。
但是這些都不能影響葉冰吟睡覺。
那是一片嘈雜的地方,那裡有報童在不斷的叫賣,有苦力蹲在那裡等候是否有人需要搬運行李,這個場景是那樣的熟悉,葉冰吟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來到了這個地方。
葉冰吟站在人羣之中,茫然四顧,但是周圍都是陌生人,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一陣汽笛聲傳來,然後便有一個聲音傳進了葉冰吟的耳朵:“從北平開往相城的火車將要到站,請各位乘客抓緊進站!”
聲音如此冷漠,葉冰吟扭過頭便看到了那個有着很大條幅的地方,北平火車站。
一女子匆忙的跑向火車站售票處,結果她因爲太匆忙而撞到了葉冰吟,但是葉冰吟卻沒有一點感覺,而就在這個時候,葉冰吟看到了那女子的臉,她竟然是花柔。
葉冰吟高聲的喊着花柔的名字,但是花柔只顧向售票處衝去,她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葉冰吟的叫喊,葉冰吟見到這種情況,便很是奇怪,於是他便要去拉住花柔問個明白,可無論他怎麼去追花柔,他們兩人好像永遠都相差一段距離。
葉冰吟已經滿頭大汗了,可他還在不停的追着花柔,他一定要問個明白,花柔爲什麼不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