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沒料到萬骨上人竟然會毫不猶豫地自爆法體,來不及躲閃,冷哼一聲,一團刺目金光從體內飛出,化作一套金燦燦的連體戰甲,從頭到腳把全身上下都給裹在了其內,就連面部之處也被一塊厚厚的水晶護罩罩了個結結實實。
一塊塊碎骨呼嘯而來,擊打在戰甲之上,噹噹作響,雖無法穿透戰甲,卻也讓水生渾身上下一陣隱隱作痛。
放眼望去,這名錦袍男子祭出的白骨幡上,竟然堆滿了密密麻麻的骷髏頭,人頭、狼首、牛頭、獅首、鷹首、猿首、豹首、蟒首......每一隻骷髏頭都彷彿有靈性一般,嘴巴一張一闔,有的在噴出滾滾黑霧,有的則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震人心魄。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這骨幡已有百丈之高,骨幡上方,一面直徑幾十丈大小的輪盤狀幡蓋,同樣由一串串白骨骷髏頭串成,所有的骷髏頭都被一條碗口般粗細晶瑩剔透的白色鏈鏈給牢牢串在一起,鎖鏈之上,時不時飛出一片片銀色符文。
右手袍袖一抖,白光閃過,一隻三四寸長的雪白玉葫從袖中飛出,嗡嗡作響着化作十幾丈大小,“砰”的一聲,葫蘆口大開,一團團濃濃的黑霧從玉葫之中涌出,一具具白骨森森的妖獸骨架在黑霧之中若隱若現,一團團拳頭般大小閃爍着各色光華的殘魂厲魄更是在黑霧之中竄來竄去。
隨着這些骨架和遊魂的出現,擾人心神的鬼哭狼嚎之聲陡然間響徹天際,遠遠傳出數百里遠。聽起來讓人血脈沸騰。
祭出這兩件法寶,錦袍男子還不罷休。雙手揮動之間,一道道白光在空中飛舞跳動着化作一杆杆長短不一的白骨幡旗。向着四面八方而去,滴溜溜旋轉着越變越大,看似散亂無章,卻又暗合法陣,直至祭出了幾十杆幡旗,這才停了下來。
這幾十杆幡旗之上雖沒有骷髏頭點綴,卻同樣飛出一團團陰冷刺骨的黑霧,片刻之間,方圓萬丈之內的空間都已被黑霧填滿。就連天色似乎都灰暗了幾分,一杆杆白骨幡以及錦袍男子的身影同樣被黑霧所遮掩。
一具具渾身上下黑焰翻騰的妖獸骨架紛紛從黑霧之中竄出,向着水生撲去,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上千具之多,當先的是,是一具頭生尖角身長五丈的狼形骨架,雖說只是一具白森森的骨架,看其遁速,卻絲毫不遜於真正的妖獸。只看到一串模糊不清的光影閃過,已到了水生面前不足百丈,一隻粗壯的前爪用力一揮,一道凌厲的爪影呼嘯着沖水生面門抓去。
骨狼身後。骨虎、骨豹、骨蛇、雙頭獅、牛頭怪......幾十種妖獸骨架,每一具生前似乎都是行動迅捷的猛獸。
比起這些骨獸來,刺耳難聽的天音鬼泣反而更具殺傷力。
若是換作其它修士。只怕早已真氣逆轉骨軟筋酥,只可惜。對於修煉有佛門神通的水生來說,也僅僅只是讓其氣血沸騰而已。
看到錦袍男子把自己藏在黑霧之中。佈下一座臨時法陣,龜縮不出,反而操縱着骨獸羣發起攻擊,水生先是一楞,隨後嘴角邊卻浮出一絲譏笑之色,懶得和一幫骨獸較勁,轉身向着遠處飛遁而去。
爪影頓時落了個空,骨狼擡起白森森的頭顱,大嘴一張,昴首發出無聲的咆哮,雙目之中碧焰閃爍,全力追了過去,水生的身影卻已化作一道刺目金光,跳動着在天際頭越行越遠,距離被漸漸拉大。
濃濃的黑霧之中,錦袍男子雙目之中如同要噴出火來。
像這樣的對手,他還從未碰到過,水生明明是主動過來想要偷襲和擊殺自己,明明已經佔了上風,非但在威力具大的骸骨自爆之下毫髮無損,而且並不懼怕天音鬼泣之術,卻沒想到,會突然間轉身而逃,說走就走,片刻之間,身影已消失在天際頭。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水生已遁出了數十里之遠,身影僅僅在空中停留過片刻,似乎發現身後的上千具妖獸骨架緊追不捨,乾脆是頭也不回地遠遠遁去,絲毫沒有迴轉的意思。
錦袍男子面色一陣陰晴不定,即使自己佈設這法陣威力再大,手段再高明,別人不踏入法陣之中,你又能奈何?即使這上千具經過特殊祭煉的妖獸屍骨同時自爆之時的威力足以山崩地裂,重創任何一名地仙等階的修士,別人不給你這個機會,你也是徒勞!
放開神識,跟着水生的身影遠遠遁出百里之遠,搖搖頭,不由暗道晦氣,大手向着四周一招,心神所動,一枚枚白骨幡頓時旋轉着越變越小,化作一道道白光衝着錦袍男子飛去。
那隻晶瑩剔透的雪白玉葫,顫動之間把成千上萬的幽魂連着濃濃黑霧一併收入其內,遠處的骨獸大軍也開始掉頭回轉,化作一道道白色光絲鑽入玉葫之內不見。
鬼哭聲越來越小,直至消失無蹤。
最後一杆骨幡也被錦袍男子伸手捉在手中。
就在此時,離着錦袍男子僅僅一千多丈之外的虛空之中卻是突然間烏光一閃,水生的身影憑空浮現而出,雙手一搓一揚,一道碗口般粗細的銀色電弧脫手飛出,衝着錦袍男子當頭擊去。
與此同時,眉心之間光影一閃,一枚五色斑斕的小小飛劍破空而出,眨眼間化作丈許來長,速度比電弧毫不遜色。
錦袍男子發現勢頭不對,來不及催動手中骨幡,也無瑕祭出其它法寶,冷哼一聲,身影向着地面之上飛墜而去。
可惜卻慢了一步,霹靂聲起,男子渾身上下電蛇狂舞,體內真氣瞬間潰散,一身錦袍化爲飛灰,肌膚焦黑一片,身影不受控制地向着後方飛退,緊跟着,原本是斬向其腰間的五色飛劍已重重地斬了男子的脖頸之間,一顆大好頭顱頓時向着天際飛去。
詭異的是,男子的兩截屍身之間並沒有一滴鮮血飛出,反而“砰!砰!”兩聲悶響,先後化作兩團黑色光霧,緊跟着,兩團黑霧往中間一聚,重新化作那名錦袍男子的身影,鬚髮漆黑,氣宇軒昂,似乎在水生的雷霆一擊之下毫髮無損一般,眉宇之間全是驚怒交集之色,嘴巴一張,一股陰冷的黑焰鋪天蓋地衝着水生飛出,四周的空間隨着黑焰的出現瞬間凝滯,手中白骨幡一揚,滴溜溜旋轉着飛快漲大開來。
“一縷魂魄竟然能凝成法軀,看來你修煉的鬼道功法着實不錯!”
隨着話語,水生的身影頂着濃濃黑焰撲了過來,隔着千丈的距離,一步跨出,已到了男子面前,左手一擡,按在了男子的肩頭之上,霹靂聲大作,一道道茶杯般粗細的銀色電弧從掌心飛出,在錦袍男子的身軀之上跳躍飛舞。
男子被手掌一按,肩頭之上頓時如同壓了一座萬丈高峰一般,絲毫動彈不得,身影在電光中扭曲變幻,嘶聲尖叫神情痛苦,噼裡啪啦的響聲中,身影再次潰散開來,化作一團團黑色光霧向着四周飛卷而起。
這一次,水生卻沒有再給他重新凝聚成型的機會,冷哼一聲,一道道七色琉璃之光從體內飛撲而出,化作一道道手指般粗細的七色光絲縱橫飛舞,如同一條條七色長鞭一般狠狠抽打在一團團黑色光霧之上。
與此同時,法力一催,體內積聚的雷電之力瞬間全部外放,方圓千丈之內頓時變成了雷海。
狂暴的靈力沖天而起,霹靂聲響徹九霄!
盞茶過後,雷聲止歇,電光散盡,萬丈虛空之中已沒有一絲一縷的黑霧存在,無論這錦袍男子是萬骨上人的真正面目,還是這神魂如何強大,已不重要,這縷修行了數萬年,在幽都之內叱吒風雲了數千丈的鬼道巨擎,徹底在雷電轟擊之下煙消雲散。
在化神境界之時,般若神光和煞雷還無法完全剋制這些地仙境界的鬼修,如今的水生,僅憑體內積聚的雷電之力和佛門神通,在和鬼修的較量中,已經徹底立與不敗之地,只要被他欺近身側,即使是一名上階地仙境界的鬼修,也不可能有多少抵抗之力。
至於隱匿神通,比起化神境界之時,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一枚墨綠色的儲物手鐲,一隻晶瑩剔透的小小玉葫,一杆白骨幡,一柄散發出陰冷氣息的黑色短匕,靜靜地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水生伸手捉過那隻晶瑩剔透的小小玉葫,定晴一看,嘴角邊不由浮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這隻玉葫之上,赫然寫着“吞天”二字,正是吞天老祖的傑作,如今,水生手中已然有了三隻外表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玉葫,而眼前的這隻,顯露的靈壓之強比另外幾隻都要強上一籌。
白骨幡上靈光黯淡,在雷電轟擊之下,每一顆栩栩如生的骷髏頭上都生出一道道細碎的裂縫,已不堪再用。
那枚黑色短匕,入手冰寒刺骨,似乎是玄冥石所打造,至於這隻儲物手鐲,材質同樣堅硬無比,在雷電交轟之下竟是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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