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躲過了一劫,藍袍儒生還是被驚出了一聲冷汗。
鬼王鼎前方不遠處,一枚金光燦燦的拳影飛出,迎着黑色大錘飛去。
金鐵交鳴般的巨響聲中,拳影潰散,大錘卻也改變方向,飛向天際。
水生的身影在鬼王鼎附近一閃而出,伸手一招,鬼王鼎滴溜溜旋轉着化爲一枚拳頭大小的小鼎,一閃,鑽入水生衣袖之中,吞天葫同樣化爲一道白光,沒入水生體內。
蝶衣躲開了第一道雷光,卻沒有躲開第二道雷光,渾身上下電光閃爍,噼啪作響,一頭銀髮四散飛舞,衣衫焦糊。
所幸蝶衣是一名體魄強健的羅剎女,換作人族元嬰修士的話,僅僅這一道青雷就能把其擊成重傷。
這一下,蝶衣更是憤怒,嬌吒一聲,一團銀光從體內飛出,繚繞在身周的青雷散盡,身上的衣衫如同蝴蝶一般四散飛舞,飽滿的胸膛和光潔的侗體頓時裸露在外,背後透明雙翼一扇,身形已到了百丈之外,衝着藍袍儒生飛去。
兩隻纖纖玉手向着空中一招,兩枚水晶彎刀變了個方向,一前一後再次向藍袍儒生斬去,嘴巴一張,一道銀色光絲從口中飛出,到了空中,化作一條十幾丈長的銀色帛帶,如同一條銀色長蛇一般,蜿蜒着衝藍袍儒生腰間纏去。
“玉羅剎?”
藍袍儒生驚叫道,隨後把目光望向水生,問道:“你究竟是誰,爲何冒充軒轅靜?”
“真是好笑,本座根本就不認識軒轅靜,更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水生把青蛟劍招回手中,一邊暗自往長劍之中灌注真氣,一邊冷聲說道。
藍袍儒生目光中不由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一道道青雷從體內飛出,匯聚在雙腳之下,飛快形成一座小小的青雷光蓮。轟隆一聲,雷光散開。身影已經到了七八百丈之外,及時避開了蝶衣祭來的銀色帛帶和透明雙刀,與此同時,伸手向着空中的黑色短柄圓錘和金色六棱飛梭遙遙一招,兩枚法寶頓時翻滾着向藍袍儒生飛去。
原本和金色六梭飛梭正在爭鬥的寒月輪一得自由,頓時旋轉着向水生飛了過去。
看到水生、蝶衣二人成犄角之勢把自己圍在其中,藍袍儒生不由生出一絲畏懼之心。退意頓生。
此人到現在也看不透水生的法力,方纔的一式劍招犀利無比,別說是金丹期修士,就是大多數元嬰初期修士恐怕也難以做到。至於蝶衣。雖說面容嬌俏,身材火辣,卻分明不是一名人族修士,而是一名傳說中的玉羅剎,讓人想看又不敢多看。
“既然你不是軒轅靜。在下也沒必要和你多說什麼,告辭!”
藍袍儒生目光閃爍,沉聲說道,話音未落,體內再一次涌起一道道青色電蛇。雷光閃爍之間,腳底下飛快生出一座丈許大小的雷光法陣,這座法陣比方纔那朵青色光蓮還要大上數倍,看樣子,藍袍儒生是要借這光陣遠遁。
沒想到,異變陡生,身側突然間狂風呼嘯,背後幾十丈處憑空多出來一名手持巨斧的黑甲壯漢,一斧斬了下來,凌厲的斧影伴隨着一股厚重的陰寒之力眨眼就到了頭頂之上。
與此同時,水生手中顫動不息的青蛟劍第二次閃電般飛出,嗡的一聲輕響,隔着千丈距離,一下子就到了藍袍儒生面前。
藍袍儒生面色慘變,來不及避讓,右手一拋,手中黑色短柄錘飛出,迎向斧影,頭頂之上飛舞盤旋的金梭擊向青蛟劍,沒想到,卻慢了一步,青蛟劍趕在金梭飛來之前刺入藍袍儒生胸口,穿胸而過。
黑色短柄錘雖說擊碎了第一道斧影,卻來不及阻擋遨烈擊出的第二道斧影。
那邊廂,蝶衣背後雙翼一展,兩三個閃動之間已到了男子身周百丈,纖手一揚,雙刀呼嘯着一左一右交叉斬過。
面對三人的聯手夾擊,藍袍儒生口中發出一聲不甘心的怒吼,提起尚未消散的法力,一掌拍向自己天靈蓋上。
渾身上下電蛇狂舞,軀體一陣劇烈漲縮,似乎要炸裂開來一般。
蝶衣瞳仁一縮,不敢再向藍袍儒生靠近,反而用力扇動背後雙翼,向着高空飛去。遨烈傷勢未復,同樣不敢踏入青雷之中,身影向後暴退。
“轟”的一聲炸響,藍袍儒生的身軀在遨烈的斧影斬來之時四分五裂,一道道拳頭般粗細的青色電蛇從體內衝出,畝許範圍之內瞬間變成了雷海,衝進雷海之中的兩枚水晶彎刀一陣跳躍起舞,嗡嗡作響,與此同時,一團頭顱般大小的刺目白光從雷海之中衝出,閃動之間已到了二千丈之外。
“毀了本座的法寶還想逃,沒那麼容易?”
水生目中閃過一縷寒芒,手掌中金銀兩色光芒閃爍,銀弓金箭出現在手中,彎弓搭箭,衝着藍袍儒生遁走的元嬰射去。
一道金光從水生手中飛出,在天際劃過,閃電般追上那團刺目白光,慘叫聲隨後傳來,白光炸裂。
蝶衣伸手輕拍胸脯,一陣暗自慶幸,若是早一步撲到這名藍袍儒生身邊,說不定就會傷在雷電之下,收起兩枚彎刀仔細察看,面色頓時有點難看起來,兩枚彎刀竟然在雷電交轟之下多出了不少細細的裂痕。
水生暗自慶幸,這名男子一身雷屬性神通強悍,又一直跟在自己身後,若是想要直接滅殺自己,偷襲之下,只怕自己早已重傷,可惜此人卻似乎沒有殺死自己的打算,而是想把自己生擒,想起此人自爆法體之前的那些話語,心中不由一陣疑惑。
難道說,這場禍事是因爲自己在廣陵城中不斷變幻相貌引起?可是聽這“軒轅靜”的名字,似乎是一名女子,自己何時扮過女子?
正在此時,遠處卻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霹靂子!”水生面色一變,喃喃自語。
這已經是第二次響起這種驚天巨響,似乎和乩氏兄弟當日在廣陵城外引爆的那枚黑色圓球一般無二,水生後來從乩氏兄弟的一隻儲物袋中發現了另外兩枚核桃般大小的黑色圓球,在城中商鋪之中一番查證之下,才知道這不起眼的圓球叫做霹靂子,是一件殺人保命的利器。
就連無嬰修士不小心被霹靂子擊個正着,都難免重傷,甚至損命。此物卻只需要金丹期的修爲就可以激發,可以說是金丹期修士對抗元嬰修士的上佳之選。當然,此物的價值也不菲,僅僅一顆就能賣到八十萬靈石,絕大多數的金丹期修士面對此物,只能是望之興嘆。
崔天君和焦狴二人手中持有此物,難怪敢隨意打自己和這兩名“金丹期”修士的主意。
不過,金丹期擁有此物卻不等於能夠擊殺元嬰修士,境界上的巨大差距在那裡擺着呢,元嬰期修士的神識和法力比金丹期修士要高上一大截,若是處在相互敵對狀態,也計未等金丹期修士祭出此物,已經被神通廣大的元嬰修士輕鬆擊殺。
水生伸手一招,青蛟劍從遠處飛馳而來,縱身躍上飛劍,衝着蝶衣和遨烈二人低聲吩咐幾句,隨後向着響聲所在而去。
遨烈體內爆出一團黑光,在空中隱去身影,緊隨水生而去。
蝶衣扇動雙翼,飛到失去主人之後懸浮在空中的黑色小錘之側,仔細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古怪,眼珠一轉,把其捉在手中,隨後向那件六梭金梭飛去。
夜叉一族雖然不擅長煉製法寶,卻不代表不會使用法寶。蝶衣的腰畔,如今正掛着水生所贈的兩隻儲物袋。至於六梵界高階修士使用的儲物鐲、儲物戒之類的大容量存儲法器,煉製不易,價值不菲,就連化神期境界以上的修士都未見得人手一件,以蝶衣在族中的地位,自然是難以得到。
崔天君、焦狴二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千丈方圓的海域上空,幾件法寶碎片靜靜懸浮在空中,一團團烈焰噼啪燃燒。
金甲男子神情狼狽,滿身傷痕,金甲之上遍佈裂縫,眼看無法再用,就連手中赤紅色的長棒都斷了一截。還好,朱雀環因爲離得較遠,倒還沒有受損。
空中藍光一閃,盤龍璽再次呼嘯着飛來,衝着男子頭頂之上砸下,男子把手中半截長棒往空中一拋,長棒飛舞着撞向盤龍璽。
此人沒有想到,崔天君和焦狴二人手中都有霹靂子護身。
眼看無法逃掉,崔天君竟然惱羞成怒,向着金甲男子衝來,引爆霹靂子,連帶着自爆金丹法體,把金甲男子炸成了重傷,若不是男子及時祭出了一件盾牌護住法軀,只怕早已在烈焰中身亡。
最詭異的是,這枚失去了主人的璽印竟然還能靈性十足地發起一次次攻擊,雖說威力漸弱,卻也讓人不勝其煩。
水生的身影從遠處一閃而至,看清眼前的一切,神念一動,頭頂之上的寒月輪呼嘯着向金甲男子撞去,到了男子身前五六十丈,已然化用車輪盤大小,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意隨之而來。
本章節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