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青年剛剛就被白時狠揍了一頓,現在保鏢加入,他們更沒有勝算,兩個被居民拉開的本想趁機溜掉,但另一個保鏢不想面對霸氣的大小姐,於是打算給自己找點事幹,便快速將人擒住,拎了回來。
剩下那個青年終於不用再捱打,也被帶到了面前。保鏢看着唐欣,詢問該怎麼處理。
唐欣從自家弟弟口中得知了大概情況,冷冷望向白時。白時面癱臉,站着和她對視。唐欣不想被圍觀,擡擡下巴:“讓他解決。”
保鏢應聲,將青年拖過去:“白少。”
白時點頭,盯着他們。
這三人不是傻子,已經看出保鏢和白時都練過,現在聽着他們口中“小姐”、“白少”的稱呼,幾乎立刻就知道估計是惹上不該惹的了,但這裡人多,他們不怎麼害怕,叫道:“我們又沒得罪你們,爲什麼隨便打人?有錢了不起啊?他媽的賠錢!”
“對!精神損失費也得賠!不賠我們就報警!”
“想要錢?可以,”唐欣示意唐寓扶着她上前,冷笑,“我讓人帶你們去檢查,或者送你們一臺高級治療儀,其他補償我也會給你們。”
三人有點不信:“真的?”
“嗯,你們的完事之後,現在來算算我的,”唐欣冷聲說,“你揍我弟弟那一拳我不計較,是他先打的你,算他活該,可我是拉架的,你們把我推傷了。”
她微微一頓,見他們想說點什麼,開口道:“別說就一個人推的剩下的沒責任,你們打架滋事在先,誰都別想逃,哦,忘了告訴你們,我有病史,得好好查查,我會讓人把價格報給你們,照單補償。”
幾人的氣焰瞬間一滅,這件事說到底確實是他們先動的手,而且這些人萬一有背景,他們別想善了。
唐欣見他們沉默,冷哼一聲,示意白時快點,又回到了剛纔的位置。唐寓戰戰兢兢扶着她,順便借來一把椅子,伺候她坐下了。
幾位青年不打算任人宰割,爲首的那個強作鎮定,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白時:“行,先不談那個,就說這件事,我們買東西受騙找金三萬算賬,礙、礙着你們哪了?”
剩下兩人附和:“你別看他長得挺像個人樣,其實特別不是玩意!他偷東西,而且偷的還是……”
白時面無表情打斷:“我看你們纔不像好人。”
“我們可沒說謊啊少爺!”青年道,“他被判了好幾年,但他媽病重,他得照顧,所以判的監外執行,要不然他現在就得在監獄裡蹲着!”
“可不,您說這種人一肚子壞水,能幹什麼好事?我們這次氣不過纔想給他一個教訓。”
“就是!”
白時的聲音變冷:“閉嘴。”
三位青年一頓,猛然察覺兩名保鏢向他們靠近了半步,立刻乖乖聽話。
白時掃一眼旁邊。金三萬早已過來,就在不遠處站着,他的衣服上都是鞋印,嘴角也破了,但眼神安靜,依然挺斯文。
他的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質,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雖然和青年一樣都受了傷,甚至青年比他傷得還重,但剛剛捱打的是他,人們還是覺得他是弱勢的一方,忍不住說:“犯了錯還不許人家改啊?”
“就算換了別人,你們這樣也不對呀。”
“嗯,人家都說要賠給你們了,還不行?”
三位青年低頭杵在中央,知道今天不怎麼佔理,乾脆隨便認個錯,準備開溜。
“等等!”白時越想越不對勁,走到小弟面前:“他們剛剛來的時候態度怎麼樣?惡劣麼?”
金三萬搖頭:“挺和氣的,”他認真望着他,“今天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白時好歹是公衆人物,對於一些機甲聯賽愛好者來說,“白時”這個名字就等於[頂級小二貨],他不能在這裡說,只道:“我一會兒再告訴你。”
他又問:“你認識他們麼?”
“不認識。”
“以前見過麼?”
金三萬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精光,詫異地看看他,推推眼鏡,很好地遮住了目中的情緒:“沒有。”
“你家呢?在這兒附近?”
“不,隔着幾條街。”
白時點點頭,轉身看向周圍的人:“住在這裡的,你們誰見過他們?”
居民相互看看,搖了搖頭,都說沒什麼印象。
“我懂了,”白時慢慢走到那三人面前,“你們不是這地方的人卻知道他,都覺得他不是玩意,可還是特意過來買了他的東西,剛開始很友善,但轉身就又回來說東西壞了,開始打他,對麼?”
三位青年霎那間變了色。
居民頓時聽出了問題:“你們這是故意找茬啊!”
“你們想幹什麼?訛錢?”
“人渣!”
三位青年想逃卻沒辦法,臉色變了又變,解釋:“不是,我們是偶然聽說過他,剛剛沒看出是他,再回來的時候才……才忽然發現的。”
白時自然不信,他本以爲他們只是那種沒道理就是看你不順眼的小炮灰路人甲,但綜合這麼多信息,又想起小弟是被陷害的,他一字一頓問:“不會是有人收買了你們吧?”
三人立刻否決:“沒有!”
白時不爲所動,吩咐保鏢按住爲首的人,過去一把扯過他的胳膊,點開了通訊器。青年臉色一白,連聲音也變了:“你想幹什麼?!你這是侵犯隱私!”
金三萬也不禁上前,攔了攔白時:“謝謝,就到此爲止吧。”
“我不查東西,”白時說着撥通一個號,等了等,聽見自己的通訊器響了,便關上,看着青年,“想賺錢麼?這是我的通迅號,都記住了,我會聯繫你們。”
青年沒想到他的下一步動作是這個,猛然怔住。
白時掏了點醫療費給他們,面無表情說:“現在,把他的東西收拾好,滾吧。”
三位青年回神,自然不敢多待,快速去把被他們掀翻的攤位擺正,又將物品一一撿起來,這過程接到報警的警察恰好趕到,詢問是怎麼回事,接着聽他們說是私了的,已經和解了,於是教育幾句,轉身離開,青年也剛好收拾完,看了看白時,見他揮手,立刻如釋重負,踉踉蹌蹌就跑了。
白時覺得自己有點帥氣,好感度刷的應該不錯,正要高興,只聽唐欣冷冷地問可以走了嗎,頓時沉默一下:“……再等等。”
他看着小弟:“你有什麼打算?”
金三萬說:“回家吧,你們呢?”
“也要回去,”白時暗中打量,見他雖然整理好了衣服,但看着還是有點狼狽,試探地提議,“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你身上有傷,先去我那裡處理一下吧,我有治療儀。”
金三萬知道回去這麼早,母親肯定要起疑,何況他對這人有點好奇,只猶豫半秒便同意了。白時幫他把東西裝進儲物器,又將合金大勺還給旁邊的攤位,這才離開。
保鏢是開車來的,他們便沒有再步行,直接坐車走了。金三萬說:“現在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白時。”
金三萬微怔,推推眼鏡說:“今天好像是火陽和鳳凰的比賽。”
白時應聲,從空間鈕裡拿出面具對他晃了晃。金三萬瞭然,點點頭:“今天真的謝謝你,我記住你了。”
你必然要記住我,不過你這是想等到服完刑再報恩麼?三萬啊,目光表這麼短淺,心態要積極一點,哥既然已經來了,就肯定要想辦法幫你洗刷冤屈,普通報恩哥不要,以後就跟着哥吧,乖。
他唔了聲:“不用謝,我看你不像壞人。”
金三萬提醒:“我正在服刑。”
白時直直望着他:“我相信我的判斷,你不是壞人。”
金三萬和他對視,只覺眼前的少年雖然還有些稚嫩,但目光堅毅,不知爲何帶着某種讓人信服的力量,他心底微震,又說了句謝謝,沉默一下問:“你給那幾個人你的號是?”
白時不答,而是伸手點開通訊器撥通了對方的號碼,等了等,見他接起,問道:“方便說話麼?”
青年對他多少有些忌憚:“嗯。”
“你們是被人指使的吧,先別急着否認,是不是大家心知肚明。”
青年沉默,算是贊同了他的話。
果然,看來對方陷害了三萬還不放心,這纔派人找麻煩……白時眯起眼:“人你們已經打完了,回去交差領錢,過一兩天找機會給我把指使你們的人套麻袋狠狠揍一頓,拍幾張照片聯繫我,我付你們雙倍的錢,要是把他的一條腿打斷了,我給你們三倍的錢,怎麼樣,只要別讓他看見你們,橫豎你們都不吃虧。”
他補充:“別隨便找個人糊弄我,我會查的。”
青年愣住。
“你好好想想,我說話算話。”白時不再多言,關上了通訊器。
金三萬雖然覺得解氣,但仍是忍不住說:“你這是教唆他人打人。”
白時很淡定:“我未成年。”
金三萬:“……”
“再說,我又沒讓他們弄死他,這點小傷用治療儀一會兒就能治好,我不是還給他留了一條腿麼?”
金三萬哭笑不得,只得點了點頭。
“你不好奇是誰?”
“我心裡有數。”
精英就是精英,這樣的人才跟着他尊是好呀!白時很滿意,想起剛剛開通訊器的時候看到一條信息,不禁點開,發現是大哥,便說纔看見。
宋明淵很快回復:“剛纔在幹什麼?”
在和人打架……白時說:“有點忙。”
宋明淵停頓半秒:“在酒店?”
白時見車停了,看一眼窗外:“剛到。”
“那早點休息。”
白時又嗯了一聲,和他們一起邁進了酒店。管事正在等他,見狀便急忙迎上前:“白少,你可算回來了。”
“嗯,不好意思,有點事,二哥他們呢?”
“也已經回來了,”管事說着看向金三萬,“這是?”
“我朋友。”白時爲他們簡單介紹,帶着小弟回臥室,示意他可以先去洗個澡。金三萬剛纔直接倒在了地上,衣服已經髒了,所以並不推辭,扭頭進去了。
唐欣自始至終都沒發表看法,現在終於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看他投緣。”白時高深莫測地回道,想起小弟那件衣服似乎不怎麼樣了,便出去找管事,準備要一件。
唐欣沒有追出去繼續問,而是走到沙發坐下,冷冷地看着剩下的人:“現在沒人了,剛纔聽他們說今晚有比賽,我應該去看了,給我好好說說,我後來是怎麼到的那個鬼地方?”
保鏢和唐寓:“……”
唐寓的小心臟直抖,板着臉,故作沉穩地坐在她身邊,正要開口,卻聽她冷聲說:“誰讓你坐下的,站着!”
唐寓一個激靈,迅速和保鏢站在了一起。
唐欣擡擡下巴:“說吧。”
金三萬洗完澡出來時,白時恰好抱着衣服進門,唐欣則早已聽完敘述,正在訓人,說你們是保鏢,讓你們不跟着你們就真不跟啊?小寓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麼?
保鏢慘不忍睹地低着頭,乖乖認錯,小心臟哇涼哇涼的,暗道不讓跟的也有你的份好麼大小姐?讓跟的是你,不讓的也是你,日子太難過了,到底聽誰的?
唐欣訓完他們,掃見唐寓正捂着臉,冷笑:“疼?”
“嗯。”
“誰讓你學了這麼點東西就敢去打架?不準治,你就這麼給我睡一晚上,我讓你長長記性,下次再這樣我就送你去挖礦!”
唐寓驚悚了:“沒別的辦法麼?”
“有,要麼挖礦,要麼我直接搞死你,選。”
唐寓:“………”
唐欣察覺到那邊的人,不爽地“嗯?”了一聲,冷冷地看過去。
白時:“……”
金三萬:“……”
唐欣已經訓完了,慢慢收回視線,估計白時救人很可能有什麼目的,便說了句你們聊,帶着弟弟和保鏢走了。白時簡直受寵若驚,默默將女鬥士送了出門。
金三萬要治療,加上原先的衣服髒了,所以穿的是浴衣,此刻見白時給他找了件新衣服,便道了聲謝,接過放到一邊。白時打開治療儀給他,金三萬掃一眼,見他的胳膊上帶着淤青,不禁說:“你先治。”
“我不急,給。”白時暗道治什麼治,頂着這個才說明哥救你不容易,要感恩啊三萬,造麼?
金三萬推拒了兩下,發現拗不過他,乾脆作罷,開始治療。白時並不打擾他,起身去了浴室,他打開開關,看向手腕的金鍊子,低聲問:“查到了麼?”
六越快速化成光腦,飄在空中,得意洋洋:“當然了,而且通過你撥的那個通迅號,我還查到了他的聊天記錄,知道是誰收買的他們了!”
白時滿意地應聲:“幹得不錯,先說說三萬,他犯了什麼事?”
“盜取商業機密罪,判七年有期徒刑,罰40萬,但他家只有他和他母親,他的母親病重,加上他以前從無不良記錄,經過調查,鄰居、師生都說他不錯,所以按照帝國法律,酌情判了監外執行,如果這期間他母親去世,他就要回到監獄,”六越頓了頓,“他目前已經服刑半年。”
“想害他的人是誰?”
“他同事。”
白時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過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