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方節重回正常的生活——每天早晨去學校,回來後練習武技《點將》,晚上反覆凝聚真氣的同時修行《一念訣》。
學院方面,因爲之前的風波不免引來衆多議論和指指點點,而他也並不多理會,依舊認認真真的學習。倒是在此期間,他曾多次出入去八角閣,翻閱各種書籍企圖尋找關於小蛙身份的信息,但卻始終沒有任何的線索出現。
而武技《點將》,經過兩天的不斷練習,已經能夠熟練的掌握,快速移動停頓點也從六個增長到了八個。
至於《一念訣》和真氣的凝聚,倒也進步很快。一念訣已經開始衝擊第三層一念噬魂,真氣的凝聚,也隨着丹田靈力的持續消耗,換來不錯的進展,相信最多再用十天,那剩下一小半的靈力被消磨殆盡的時候,也就是能凝聚罡氣的時候了。
到了第三條,方節結束早課從學院回家,剛剛走到門口,忽然聽到有個小少年在叫他,待人走過來他仔細一看,是聚賢樓的小廝。
“我要的東西有消息了?”方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小廝連忙點頭,“是的,在一個小型拍賣行,掌櫃知道後就趕緊弄位置去了,他讓我來告訴你,在聚賢樓匯合。”
方節聞言大喜,道“好,我這就去。”隨即衣服也顧不上換,便和那小廝行色匆匆的去往聚賢樓。
巧合的是,纔剛到鋪子,掌櫃就回來了。
“怎麼樣?找到無相精了?”方節迎上去問。
掌櫃滿頭大汗的回答道:“恩,有家小拍賣行,在城東西市大街,招牌是‘金通’,長年爲一些特定的小貴族提供服務,稍微有些身份的都看不上,也根本不會去,我搞到個位置可是找了不少人啊。”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塊銘牌,道:“這是一個子侯讓出來的,可以用這一場。”
“多謝!有機會請你喝酒。”方節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往外走。
掌櫃一聽少爺邀請他喝酒,愣了一下,然後心裡直樂,可還有話沒說,眨眼人就不見了,趕緊追出去,喊道:“少東家,那裡只接受真金白銀,你不帶上錢拍不下東西啊,等等我讓櫃上給您預備……”
“我不用帶錢,一毛錢都不用,這趟就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呢。”方節回頭道,而後超前跑去。
掌櫃看着他鑽入人流之中不見,有些莫名其妙的喃喃自語,“一毛錢不用?空手套白狼?少東家這是什麼意思?”
方節走了幾個小巷,很快到了偏僻的城東,一路找着金通拍賣行,終於在一個三岔路尋見了。
他走進這棟二層樓,順着臺階往上,在一個門口驗證了銘牌,走進去後發現真如掌櫃所說,這拍賣行的確有夠簡陋,就只是正前方有個唱戲一樣的臺子,下面一排排三十多把椅子,人已經差不多坐滿,倒是後方不高的地方還有三個包廂,讓人想不到在這裡還分個三六九等。
“方節?”忽然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
站在過道里的方節扭過頭一看,是一臉詫異的張束,而喊出這個名字之後,附近好幾人也都投來打量的目光。
“你怎麼在這?”張束問道。表情有些怪異。
方節甩了甩手裡的銘牌,笑道:“來這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拍賣東西啊?”
“喲,你可是堂堂晉國首富方遠山的兒子,出點事就能鬧得皇城滿城風雨的人物,怎麼能看得上這種地方?怕是來扮豬吃老虎的吧?”張束酸溜溜的說道。他可是一直看方節不順眼的。尤其是前幾天鬧出來的風波,讓方家大大出了次風頭,還整死了他的朋友姚四海,這更是對方節嫉妒痛恨恨,甚至多少次背地裡大罵這個傢伙怎麼不死在外面。此刻有了機會,當然是要說幾句過過嘴癮泄泄憤。而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是耍耍嘴皮子,內心深處他還是對方節相當忌憚的。
方節也知道這種人的陰暗心理,懶得跟他鬥嘴,不置可否的一笑,便拿其銘牌尋找自己的位置。
張束見自己被無視,心中惱怒,看了看方節手裡的銘牌,又從懷裡拿出自己的銘牌,道:“你的位置在那個角落裡,如果不想遷就的話,我倒不介意你跟着我去二樓包廂坐,怎麼樣啊?”
“我坐下面就好。”方節說了一句,便朝角落之中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張束哼了一聲,暗罵不知好歹,隨即甩着自己包廂的銘牌,朝二樓去了。
這個小拍賣行裡的東西不多,也就幾樣,而在場的人身家也是不相上下,因此爭奪也是平平淡淡。
不久,無相精出場,拍賣師一陣介紹之後,原本昏昏欲睡的方節立即精神抖擻,等了一陣後開始喊價,“三百兩。”
“五百兩!”幾乎就在他喊出價後,二樓某個包廂緊接着喊道。
一次高出二百兩,在這裡也算是大手筆了,下面在座的都滿臉驚奇的看向二樓包廂,張束正站在窗戶前,朝同樣看上來的方節笑着揮手致意,一副挑釁的摸樣。
見狀,方節心中冷笑,表面卻一副爲難的樣子,再喊了兩次價,見又被壓下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這下張束可高興壞了,繼續雄赳赳氣昂昂的繼續喊價,最終成功的力壓羣雄,以八百兩的價錢拿下了那塊無相精。
至於接下來的另幾件拍賣品,他反正是沒有興趣了。不過,在離開前他還有件重要的事要辦,那就是好好羞辱羞辱方節。
“方大少,你說你堂堂晉國首富之子,未來繼承萬貫家財的人物,來這小地方怎麼就不知道帶夠錢?這不帶夠錢也就罷了,你可以跟我借啊,怎麼就不開口呢,這下可好,可惜了這無相精,只能落在我手裡咯。”張束拿着那塊拳頭大的無相精站在方節面前,笑呵呵的說道。在他看來,好不容易有這樣勝利者般居高臨下的姿態,說上幾句風涼話,他自然是樂此不疲的。
此時方節也站起身,靠近幾步,一副不滿的樣子道:“你也別得意,區區一塊無相精而已,這次沒得到,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哎喲,該說你年少無知呢,還是說你見識短?”張束笑容更加燦爛,指着手裡的無相精道:“這無相精從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高檔的地方不一定有,不起眼的小鋪子也不一定沒有,只能說運氣好碰上,要真有用的時候去找,你就一年半載的等消息吧,更別說這塊無相精這麼大一塊,又如此精純,你相想下次機會,恐怕這輩子是不可能了喲。”
“無相精少見我相信,可我就不信這塊真的就是了不得的精品?吹牛吧你?”方節一副質疑的摸樣。
張束吧嗒着嘴,很享受現在的對話,將無相精遞過來一些,道:“看尺寸,看透明度,懂嗎?”
方節湊近一些,近在咫尺的左看右看,一邊還在念叨:“反正我是不信。”
“要不,咱找個鑑定師來?這拍賣行可是有位謀士的。”張束撇了撇嘴,還真想讓方節心服口服。
然而就在這時,方節的眉頭忽然一動,因爲低着頭並不明顯,所以張束也沒發現,有這個不經意的面部表情之後,他重新擡起頭來,看着張束道:“不必,我信了,你的確得到了一件精品,再見了。”
見他忽然之間就服了,張束一時間沒回過神來,等還要開口說什麼時,方節卻已經走人了。
“乳臭味幹,還跟我鬥,哼。”他丟下這樣一句話,隨即心情大好的也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忽然間“咔嚓”一聲,張束低頭一看,卻見手中無相精竟一分爲二,不由瞪大眼睛一愣。
他這一愣不要緊,裂開兩半的無相精,卻是自然而然的分開從他受傷滑落,然後摔在地上“噗”的一聲,居然成了一堆沙子一樣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