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方遠山北上

方家祖上五代貧農,在一個偏遠山村不溫不火的延續多年,直到方節的父親那一代才終於走出大山。

還是少年時代的方遠山就獨自進入皇城闖蕩。憑藉着大山孩子肯吃苦耐勞的天性,和圓滑的爲人處事作風,經過了二十年的奮鬥,才慢慢崛起成爲晉國首富,到了如今生意遍佈晉國各個角落,每年向朝廷納的稅銀養活了至少十幾萬的軍隊,連皇帝也極爲的重視,五年前曾親自下令嘉獎,賜予了沒有任何兵、政實權的伯侯爵位。

大晉國貴族有四等,分別是子侯、仲侯、伯侯、和王公。一般軍中的千夫長最多被封爲子侯、有戰功的將軍纔會被封爲仲侯、只有核心皇室成員纔會被封爲王公。因此,僅次於王公貴族的方家爵位絕不算低。

但因爲方遠山貧農出身,妻子劉氏也非達官貴人,眼下身份高貴,卻也從來勤儉持家。這府邸還是十年前方遠山賺來第一桶金購置的。大,但並不豪華。住到如今也沒打算換。而家裡的下人也因爲方家現在只有三口人而沒有過分的僱傭,整個方家算上洗衣、做飯、打掃的老媽子,和伺候主子的丫鬟,也不過二十幾人。另有十幾個身手不俗的看家護衛。算得上伯侯爵位的顯貴之中最寒酸的一個。

“爹、娘。”方節坐下之後,忍不住多了了幾眼父親方遠山。

方遠山是個胖子,與其說現在是坐在椅子上不如說是卡在椅子裡。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個腰纏萬貫的富商,年輕時也是個摸樣周正、玉樹臨風的帥小夥。至於爲什麼成了現在這摸樣,據劉氏所說,是有錢之後爲了彌補幼年捱餓的心理陰影,慢慢吃成這幅摸樣的,每次想到這裡方節都很想笑。

“方節啊,你要認真修行武道的事,你娘都跟我說了……恩?你笑啥呢?”方遠山怪異的看了眼方節,頓了頓又接着道:“這方面,我和你娘都是支持你的。可你那老師詹雄,似乎有意刁難你,臨走時曾說讓你挑戰一個同學不輸,才能夠留在學院。你準備怎麼辦?”

方節拿起筷子,看着幾樣算不得豐盛的菜,無所謂道:“打唄。”

父母對望一眼,父親道:“咋打?”母親道:“你可只有半個月時間。”

“放心吧,我輸不了。”方節現在面對武道,就像前世面對商業一樣,擁有着驚人的自信。

父親方遠山似乎並不看好,準備說什麼時,卻被劉氏用眼神阻止了,最後嘆了口氣,隨意的轉移話題道:“方節啊,我要去北方劍川道辦事,可能得一個月後才能回來,這段時間你好好照顧你娘,知道嗎?”

“劍川道?”聽到這三個字,方節卻是愣住了。

記憶中,不常出門的父親方遠山,遠行去劍川道只有一次,那是爲了爭奪一筆很大的生意——精礦開採權。

在大陸上,“精”是一種很寶貴的東西,根據不同的屬性,藥師用“精”來煉藥、大陣師用“精”來制器。

靈獸晶核的“獸精”、山河中埋藏的“精礦”、還有最爲難得“靈精”,三種統稱爲“精”。而這次方遠山要爭取的就是北方劍川道一個新發現的、足有數萬噸開採量的精礦。

本來,這件事由方節安排在劍川道那邊的人也能解決,但因爲一個競爭對手的出現,纔不得不讓方遠山出馬。

對方是北方一帶從經營獸精開始崛起的“李莽”,其家族實力雖然比不上晉國首富方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但勝在擁有地利上的優勢——李莽就是在北方發展起來的,在劍川道就相當於於一條地頭蛇。而方遠山再厲害,其實無論如何都是個外來人。

記憶中,這場精礦的開採之爭並沒有持續多久,最終方遠山這條過江龍,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倒成功壓過了李莽這條地頭蛇。

這方面方節倒是不擔心。

但此行中卻是發生了一件影響深遠的事——那便是方遠山在北方時得了次病。因爲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拖了幾天。隨後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卻讓方遠山慢慢變得體弱多病,隨後的幾年幾乎是小病不斷,而這也是方節提前接手家族生意,一個重要的原因。

“帶上家裡的藥師夏朝臣吧。”方節生平最大願望就是父母能有個健康的身體。既然知道要發生的事,自然要避免。而夏朝臣是家裡的藥師,擁有氣域期不俗的實力,煉藥也是好手,若帶上一起,方遠山得病之後就能得到有效的治療,也就不會落下隱疾,導致以後身體每況愈下了。

方遠山畢竟不知兒子用心良苦,還納悶的問道:“帶夏朝臣幹什麼?”

“他能保護你,而且有個小病小痛的也能幫你治了。”方節只能這樣回答。

方遠山還要說什麼,劉氏卻開口朝他埋怨,“兒子一片孝心,幹嗎還問東問西的,就帶上吧。”

老孃發話了,向來懼內的方遠山哪還能多說,苦笑着瞪了眼幸災樂禍的方節,便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飯後,方遠山便準備啓程,一家上下都出門相送。

“夏叔叔,請照顧好我爹。”方節站在劉氏身邊,朝對面方遠山一側的夏朝臣道。

夏朝臣隨即點了點頭。這次同行的除了他之外,還有方府的幾名侍衛。北方那邊本來就也安排的有人,而且還是用傳送陣直接從皇城傳送到北方,所以出行時倒不用多麼的興師動衆。

“你也好好照顧着你娘,知道嗎?”方遠山叮囑一句,然後道:“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一個月後就會回來。”

“小心點啊。”劉氏看着走出大門的方遠山道。

等已經看不見他們,一行人才轉身回府內,將劉氏送回房間後,方節和一個壯漢往後院走。

“方節,你要修行武道?”這個壯漢名爲威震海,與夏朝臣同樣的氣域期實力,是方家另一位高手。

方節點了點頭,“以後有必要的話,還要請您多指點指點。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您也是‘兵’命格吧?”

“恩。”威震海點了點頭,停下來拍了拍方節的肩膀,鄭重道:“武道一途艱苦,既然決定了,就要能忍能受,不要輕易說放棄,知道嗎?”

方節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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