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信封,在信封的一角掛着一枚墨綠色的吊牌,這是朱卡特的吊牌,而附在吊牌上的幾行小字寫着“解一個人毒”
看着這句話,穆源明白了朱卡特爲什麼要將這吊牌放入信封之中。有些刺痛,穆源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這是副貝臨死前在穆源身上留下的最後一口牙印。“連續中了兩次劇毒,想必就算用了這個吊牌也活不了了。”下意識的往最壞處去想,看着手中的吊牌,穆源的腦袋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心裡發生了變化,穆源知道,波卡卡的身上肯定也中了毒,但是有一點很不可思議,既然已經中毒,但是爲什麼自己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難道這個是慢性毒藥?諸多猜測,但是最終穆源還是將這一吊牌放回了信封之中。不管怎樣,先讓波卡卡活下去。至少對於現在的穆源來說是這樣認爲的。
別管那麼多,閉上眼睛,穆源深深的睡了過去……
……
烈陽下,一隻巨大的木雕人形傀儡貼近了穆淞帥殿。
從傀儡的上方跳下一位身着古怪服裝的老頭。咳嗽了兩聲,然後漫不經心的向着穆淞的方位閒散而去。嘴裡還不時嘮叨道:“唉呀呀……這麼熱的天還讓老朽出門,你們這幫小輩可真是有面子啊!”
一道寒冰鋪面散落。周圍的空氣立即變得柔和了許多。
“呵呵……這還差不多。”
順着小道進了殿內。此時穆淞已經恭敬的站在了大廳正中靜候。
拄着一根幾乎要斷的柺杖,身披黑乎乎的破布衫,乍一看怎麼也不會相信,他就是在蘭拂斯大陸赫赫有名的傀儡專家,人稱人皮製造師皮德帝克。
“哎呀呀呀……你這大傢伙也來了啊,沙克索。”
扶着穆淞的肩膀,皮德帝克看似玩鬧的扯了扯穆淞的白色長袍。
“嗯,帝克兄,若不是今日真有一件難辦的事,我也不會勞煩您出馬施救了。”
看着沙克索對着老頭也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真不知道這位老者到底是什麼狠角色。
伸出爬滿斑紋的手在空中搖了搖。半笑道:“
一把骨頭咯……哎喲喲……你們還真是不嫌麻煩了。”
走上跟前,因爲身高差距加上皮德帝克又已暮年,駝背的他看上去異常的矮小。
扶着柺杖做到了專門爲皮德帝克準備的高級長椅上,捶了捶背,不解道:“你們這些傢伙各個神通廣大,怎麼還會想起我這老人家。”
微皺着眼睛,皮德帝克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
點了點頭,沙克索解釋道:“你可否知道副貝已經……”
伸出一隻手指示意沙克索,“噓……別說了,這孩子……”
在皮德帝克的心中,副貝是他用人偶製造出來最傑出的傀儡,因爲附上了副貝的靈魂,使得這樣本就傑出的傀儡擁有了感情,當然,皮德帝克算起來也是一位擁有治療修復能力的智者。他的傀儡術可以用於救助,特別是在傷殘或缺口的修復上能力都頗爲顯著。
柺杖微微的抖動着,這樣的抖動牽動着每一個人的心,皮德帝克爲人古怪,但是卻又多愁善感。副貝這孩子算起來也是皮德帝克一手製造的孩子,所以當得知副貝已經離去,作爲製造者的皮德帝克自然會感到心痛。
小小的舒了口氣,皮德帝克擡起眼眸審視沙克索,鎮定道:“能將我心愛的傀儡破壞的人絕非凡物,我並沒有復仇之心,但是我想弄清楚的事,今日你們讓老朽來的這麼唐突,莫非你們想……”
再一次止住了話,皮德帝克已經猜到,將戰爭武器破壞的人必將受到嚴重的身體負擔,如今又如此唐突的邀請自己,應該就是爲了救助那位殺死副貝的人。
場面一下子變得頗爲尷尬,誰也不願意先開口,大家都知道,這一層薄的透明的紗布一旦捅破,以皮德帝克的性格,即便威*也會奏效。
三人就這樣尷尬的坐在長椅上靜默了十餘秒。穆淞最終還是開了口,因爲這件事關係到他的弟弟,再怎麼樣,即便是忍辱負重,穆淞也要求得皮德帝克的施救。
站起身子,穆淞恭敬的一連鞠了三個躬。然後語調很穩,絲毫不敢懈怠的低着頭,嘴中帶着懇求,道:“請大師高擡貴手,施救於我兄弟穆
源吧。”
看着眼前這位年輕的元帥,已到暮年的老者眼皮不由跳了跳,語重心長道:“副貝的死,真的是她的心願嗎?”
雖然話不着調,而且穆淞根本不知道副貝的心願是什麼,他沒有千里眼,也不可能派人去跟蹤副貝。汗液從兩頰滑落,聲怕說錯什麼。
“咻……”
一陣光圈,從羅盤之中,瓦配斯淡然走出,接着皮德帝克的話,道:“是的,副貝的心願已了。”
緊鎖的眉毛似乎慢慢化開。坐在長椅上的皮德帝克看着眼前俊美的瓦配斯,不由感嘆道:“時光匆匆,一晃30餘載,瓦配斯,你還是那樣的年輕啊。”
微微一笑,此時的瓦配斯已經坐在了長椅上。
“今日我來,和穆淞,沙克索的意思一樣,也想請你施救於那位小兄弟。”
不由對瓦配斯的這番話產生了興趣,皮德帝克淡淡道:“噢?你又是爲何想讓我施救?”
哼哼一笑,瓦配斯的理由絕非常人,這個皮德帝克還是知道的。
“爲了未來……這孩子擁有改變預言的能力。我是一位預言者,同時我也是一位旁觀者。在我的書中,穆源將會在接下來的戰役中有不小的作爲。”
張開五指在眼前撥了撥,皮德帝克淡然一笑。
“他將階梯上一任的指責,成爲下一任的戰爭武器!”
眉宇中冷豔的飄過一抹詭異的笑,旋即轉語道:“我說啊……哎呀呀……你們這些年輕的,大歲數的都爲這孩子求情,你讓我這老頭子真是難下臺階了。”
聽得這樣的一句話,穆淞心中不由欣喜起來,就算是這樣,但是如果能求得皮德帝克的施救,那又如何?
憨憨一笑,皮德帝克解釋道:“小鬼們,今兒的面子我老朽買了,但是似乎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在這裡糾結了,好像有一位夥伴已經耐不住了。”
猛然想起,一直昏迷不醒的波卡卡還擋在病牀上,可還沒等穆淞把話說出來,皮德帝克已經消失而去,隱隱約約丟下了句話:“我去看看他……能不能救活就看他自己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