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件事情沒有對大局造成什麼影響。”
不知楊雲真實身份,只當他在這一刻險些繃不住自己的表情是太過震驚,而不是懷疑這一切都極有可能與眼前之人相關的阿爾薩斯繼續說了下去:“而關於這件事情的原因,他們二人也曾討論過無數次,但最終也沒有討論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也只能將其歸咎於他們同爲‘內宇宙轉世’的特性上。”
“你也知曉,皇級強者已足夠獨立於多元宇宙之外,渡過宇宙重啓紀元生滅而不墜。”
阿爾薩斯解釋道:“但在那之上的內宇宙強者,究竟有多強則是徹底無人知曉。”
——原來是內宇宙轉世的影響啊,我還以爲真是我的鍋呢……
聽到阿爾薩斯自顧自地將原因放在了伏羲與女媧二人身爲古與鈞轉世的身份上,內心忐忑不安的楊雲則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拋開事實不談,兩位皇級聖人共同得出的結論總比自己的瞎猜更靠譜點。
但下一刻,新的疑問就又涌上楊雲心頭。畢竟從各方面的歷史記載來看,這個紀元也有那場席捲了多元宇宙的開天戰役,甚至封神榜都已經拿在了楚軒的手裡……難道每個紀元都會有盤古開天地,鴻鈞合天道之事,而每個紀元都會誕生新的盤古與鴻鈞?
“對於內宇宙的強大,即便是我族全盛時期可與複數皇級聖人抗衡,又與人族合作共同交換情報資料,研究無數歲月,卻也只能夠如盲人摸象,無法窺得全貌。”
就像是知道了楊雲想要問什麼一般,阿爾薩斯搖搖頭道:“但就我們目前半是猜測半是研究的成果,內宇宙這種層次的強者已經完全超越了單一紀元的束縛,他們是與多元宇宙同等位格的偉大存在……最起碼,也能夠同時存在無數紀元之中,在無數紀元的時間線上進行爭鬥。”
“實際上,根據各方面的因素所顯示,多個紀元的‘開天戰役’是同一件事。上一紀元的開天戰役和這一紀元的開天戰役,以及未來可能存在的無數紀元的開天戰役,都是同一人在和這個多元宇宙的蓋亞對抗。”
“從他們所在的更高層次的角度看來,這就是同一件事。除非有新的內宇宙加入進來,否則只要涉及內宇宙,那麼就是無論多少紀元也絕對會重演的事象……”
“是這樣麼……”
感覺這種時候不說些什麼不太合適,楊雲沉吟數秒,也是說出了自己相應的理解:“高級聖人經過氣運共振,會在無數宇宙中產生投影;先天聖人則是可以在紀元更迭之中,保留自己的部份力量與全部記憶;皇級聖人則是獨立於多元宇宙之外,安然渡過宇宙重啓……”
“但對於無法站在他們那個高度的我們來說,每一個紀元,內宇宙之間的紛爭都成爲必然發生的定局;盤古必然會道解三分,每個紀元也必然有伏羲誕生……而每個紀元的伏羲,都會被古之道束縛?”
“……沒錯,這是身爲‘人皇’的存在,也無力改變的事情。”
深深地望了楊雲一眼,阿爾薩斯並未對他知曉如此之多的事情表示疑問,或者說她根本就是默認了楊雲應當知曉這些常人不得而知的秘密:“如若沒有古之道的影響,他本可以順着人皇的氣運共鳴,直接保留自己的記憶與力量,安然過渡到下一紀元……但人皇的意志,卻不可能大過一個內宇宙的殘留執念,所以只能施加影響,無法完全控制。”
“所以,每個紀元的伏羲都必須去負面多元宇宙轉生,洗去古之道的影響。”楊雲明白了過來:“但是第一道枷鎖的斷裂,意味着第二道隱藏更深的枷鎖就此顯現,經歷了無數紀元,與伏羲相當於共生關係的人皇之道會在裴羲的身上覆蘇……”
“……除非,有大千之器護體。”
阿爾薩斯幽幽一嘆:“他繼承了另一個內宇宙,也是本應屬於他妹妹的‘智’,怎會察覺不到自己身上還有隱形的第二道枷鎖?所以他來到負面多元宇宙,除了想要洗去古之道,也想煉化黑暗蓋亞,以大千之器護體,從而斬斷自己身上的第二道枷鎖,這就是他前往負面多元宇宙的真實原因……”
——原來如此,這就是和我所熟知的《死亡開端》的不同之處了……不,或者說正是因爲我的到來,以及在上一紀元的所作所爲,才導致了這些“不同”的出現?
楊雲正思考間,阿爾薩斯又繼續道:“原本他的同伴們想要犧牲自己完善九州鼎,可他卻爲了拯救同伴阻止了這一過程……按照他的說法,如果他靠犧牲同伴、犧牲摯愛親朋來鑄造大千之器,那反倒會加速與人皇之道的融合,到那時纔是一切都晚了。”
“所以,他放棄了鑄造大千之器,而是選擇封印黑暗蓋亞,與所有夥伴們一同迴歸正面宇宙,對抗這不知多少紀元積累下來的人皇之道,不再化身爲那心中只有多元宇宙人族存續,爲此甚至可以犧牲一切的真人皇……”
——但是,最終我們失敗了。
這是阿爾薩斯未曾說出的話語,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恐怕這也是在‘人皇’的算計之中,畢竟他們本爲一人,或者說‘人皇’本就是多個紀元前的裴羲,他……最知道自己會如何選擇。
“……而這,就是真人皇必須消滅你們,同時也是斬斷過去的原因吧。”
聽到這裡,楊雲也明白了爲何初代輪迴小隊會莫名其妙遭遇洪荒天庭修真者們追殺的原因:“因爲你們所認同的,都只會是現在的裴羲,而不是過去的‘人皇’……”
——就像甘願犧牲自我,留在上一紀元等待終結的蚩尤所認同的,不是身爲楊雲的我。
——而是他一直等待着,從未忘卻過的“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