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麻煩。
暗罵了聲，李敬扭頭看了眼東邊，回首低語。
“既然已找到了目標，不論如何我們至少得有行動。瑟琳娜你留在這裡，我先一個人過去看看情況。”
對李敬要單獨行動，瑟琳娜自然不會反對。
此前重元聖境裡。
鬼族那一遭比眼前這茬要兇險不知多少倍，李敬照樣單槍匹馬處理得來。
與強橫的鬼族相比, 聖所真心不算什麼。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
他們此刻是在現世，很多手段施展不開。
儘管在依諾瓦這種地方不會有多少好人，可無端殃及旁人乃至致使無關者大批死亡終究是不可取的。
略微沉默了下，瑟琳娜點頭道。
“北翼與伊芙琳的藏身地大約在往東六千米開外的地下，入口具體在什麼位置不好說。你一人行事小心一點，在沒把握之前儘可能避免與聖所的人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說着, 她補充道。
“我們的‘同行’還有競爭對手不在少數, 他們目前應該還沒有人找過來。就算找過來了，現在多半也都是在觀望。這火頭點不得, 一點恐怕將會給整個依諾瓦地區帶來毀滅性災難。”
“嗯，這個我懂。”
李敬應聲，舉步步行往東邊去。
有北翼與伊芙琳在，聖所的這處老巢必定有七境在。
李敬不確定自己的無聲魅影能不能干擾對方，步行接近比較穩妥。
回過頭來。
如瑟琳娜所說。
事態麻煩之處，不僅僅在於聖所以及北翼與伊芙琳背後的勢力，更還有二人此行的“同行”與競爭對手。
這火頭點起來，那可不得了。
傑斯特的人，必要想要得到北翼與伊芙琳。
另一位守護神的人手，同樣如此。
關乎到切身利益相關，他們可不會有多顧忌。
確認了目標所在，必定會搶先出手。
依諾瓦地界上死多少人, 不是他們會考慮的事。
這本身並沒有什麼錯。
古語有云。
死道友不似貧道。
遇事該如此處置, 終究是看人。
……
聖所的老巢，還挺好找。
李敬往東步行走了陣, 很快找到一處廢棄的地鐵站入口。
瑟琳娜提到北翼與伊芙琳是藏身在地下類似防空洞的設施裡，見到了地鐵站入口，李敬很容易就能判斷。
兩者藏身的並非防空洞, 而是依諾瓦大亂之前締造的地鐵站。
值得一提的是。
這地鐵站入口距離李敬與瑟琳娜落地的位置沒有多遠，撐死就是兩千米左右。
瑟琳娜預估北翼與伊芙琳的藏身所在是在二人落地地點六千米開外，期間誤差不會多大。
顯而易見，兩者是藏身在廢棄地鐵站後方的軌道空間裡。
遠遠看到的地鐵站，李敬駐足止步。
這地鐵站是聖所據點不會有錯。
隔着稍遠的距離看過去，可以看到三隊身着帶有三角獨眼標誌的兜帽長袍的人馬遊走在地鐵站入口附近巡防。
三角獨眼，這是聖所新神的標誌。
三隊巡邏人員，每隊十人。
修爲幾何不好說。
不過既然是巡邏的，應該不會有多強。
且這三十人的隊伍裡，有拎着能量槍械的也有扛着能量炮的，每一人都有自己的武裝。
要不是知道這些人都是信仰體系的修行者，李敬甚至要誤認爲自己又穿越回了自己原先所在的世界，是依靠槍炮解決問題。
需要藉助能量武裝，要說他們這夥人有多強，略牽強。
視線掃視周邊，李敬看到了不少聖所的人在遊蕩。
不過數量遠達不到瑟琳娜預估的千多人。
顯然，聖所的主要力量多數都集中在地下。
觀察過一番形勢, 李敬稍作尋思，遠遠繞開了地鐵站入口。
這波他運氣不錯，避開地鐵站入口沒走多遠就遇到了一個落單正在小解的“幸運兒”。
悄悄來到這位正暢快放水的“幸運兒”背後，李敬很有耐心地等待其把水放完。
眼見這人完事提上了長袍下的褲子，李敬目光飛快看過左右，翻手取出結界石，心念一動爲其注入了靈力。
空間結界，悄然展開。
冷不丁陷入空間結界，提上褲子正要回頭的“幸運兒”愣了一下。
不等他反應過來，李敬直接就是一發靈神低語。
這“幸運兒”當即就是身子一僵，翻着白眼像是沒骨頭似的軟倒了下去。
李敬見狀伸手將人拎起來，很是熟練地將其外袍扒下套在自己身上，隨後散去結界石中的能量積蓄。
迴歸現世。
李敬再次確認四下無人，悄悄將被自己扒了長袍的“幸運兒”塞到一處垃圾堆裡，將其蓋好順勢低語了一嘴。
“你睡得很香，天亮再起。”
給了一個暗示，李敬套上聖所“校服”特有的兜帽折返到地鐵站入口處，徑直走入進去。
……
很快，李敬來到地鐵站下方站廳中。
這處站廳比想象中大很多，且明顯被改造過。
偌大的站廳空間裡，林立着一處又一處簡易工事。
四處都許多聖所人員在活動。
他們有在說笑的，也有在禱告的，看起來很是尋常。
但只要瞭解聖所的人都知道，這夥人是極端偏激的存在。
至高教會那夥神棍，要比他們良善得多。
有無聲魅影影響，沒人注意到李敬的到來。
有長袍兜帽遮蔽臉龐，他也沒太多顧忌，在站廳層四處走動了番摸清佈局。
大致上。
整個站廳層被改造成了聖所人員起居的地方，中心位置樹立着一個獨眼、面部是章魚臉上鬍子是觸手的怪物雕像。
這克蘇魯味的觸手怪，就是聖所信奉的新神。
講真。
面對這雕像，李敬倍感不可思議。
人至高教會，信奉的至少是正兒八經的神祇。
聖所這……
信仰這種東西，當真能獲取力量？
神，從來不是人。
這個可以理解。
只是這種怪物……
偏偏聖所的人就是獲取了不弱於其他體系，甚至略強於至高教會至高信仰的力量。
完了他們很多人，都是“半道出家”。
依諾瓦連年亂戰早已沒有普通人居住，不論是何體系在這片土地上都得不到延續。
這裡的人，都是外面來的。
進來時，他們就已至少是某一體系的二境以上修行者。
有的，甚至可以達到四五境。
這事，說實話略邪乎。
放到至高教會那裡，信徒那都是打小信奉至高信仰，從涉足修行開始就是信仰體系，極少有“半道出家”的。
到聖所這裡，全都是“半道出家”，進度還都不慢……
搖搖頭，李敬來到站廳層鐵軌處跳下，順着軌道往東邊走。
站廳層部分他已走過一圈，沒啥值得注意的。
在站廳層活動的聖所成員差不多有五六百人的樣子，他們的修爲並沒有多強，衣袍上也沒聖所高層的標誌，都屬於底層人員一類。
……
順着軌道往東邊走了一段路，李敬眼前原本相對狹窄的空間豁然開朗，一片顯然是人爲開拓的偌大空間映入眼簾。
在這片空間裡，林立着許多僅有一層看起來像是神殿的土磚建築。
每一棟建築的牆上，都有三角獨眼的標誌。
入目這一狀況，李敬稍許皺眉。
這地方，貌似不只是聖所的一個據點那麼簡單？
跟至高教會設置在西方世界各處的神殿相比，這些神殿略上不得檯面。
但好歹眼前這些建築，一眼就能看出是神殿。
聖所盤踞在依諾瓦條件有限，也可以理解不是？
要在依諾瓦這種常年處在有多方勢力交戰狀態下的地方造起一棟房子有多難？
哪怕是造在地下，要想保全也很不容易。
這裡……
恐怕是聖所的一處重要據點，甚至可能是聖所在依諾瓦的地下總部！
洞悉到這一點，李敬謹慎地躲到一個陰暗牆角，擡手掐動法印開啓天眼。
眉心豎眼睜開。
一個又一個黑色的能量集合體映入眼簾，令李敬面色變得說不出的古怪。
能量體現爲黑色的力量，他是頭一回見。
他畢竟不是能量學專家。
他所知道的能量體現形式，僅限於他自己見過以及一部分比較主流的類型。
此刻見到了聖所中人體內的力量，屬實叫他有些震驚。
聖所與至高教會一樣，屬於是信仰體系無疑。
然而這能量體現爲黑色的信仰之力……
這怕不是個邪神噢！
不說黑色長久以來都是代表着邪惡，李敬憑天眼窺視着這些黑色能量集合體，有種不是很舒服略微有些扎眼的感覺。
這種感覺，以前從沒有過。
忍受着天眼異樣，李敬縱觀地下空間各處。
這會他所在，已幾近是在瑟琳娜口中六千米左右的位置。
人造人的藏身處就是在這附近，不會有多遠。
然而此刻擡眼看去，李敬沒有找尋到哪怕一個暗紅色的能量集合體。
黑色能量集合數量倒是不少，無法進行目測。
瑟琳娜表述中的千人，妥妥是有的。
其中有不少能量集合體強度很高，呈現在那像是一個陰暗深邃的黑洞。
如此狀況，不禁叫李敬連連皺眉。
瑟琳娜的精神世界非常細膩，沒道理出錯。
此刻他卻看不到哪怕一個能量體現爲暗紅色的集合體。
有過阿黛拉那一出，李敬知道人造人有暗藏自身力量特徵，以靈氣爲體現的能力。
可在這地下，他也沒看到靈氣集合體呀！
目光不斷巡視四周，李敬神色逐漸怪異。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以北翼與伊芙琳爲首的人造人，會不會在受到聖所庇護之後加入了他們的信仰體系？
理論上來說。
人造人並不具備自主修煉的能力。
但擱在一個信奉邪神的信仰體系裡，真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聖所多數人是半道出家卻勢力能如此強橫已足以說明很多……
正尋思其中可能性，李敬瞳孔一縮。
在遠處位於軌道空間中心的一棟建築裡，他捕捉到了兩個灰色的能量集合體。
起先他還真沒留意道。
主要他這會沒法御空而起俯視，只能依靠天眼能穿透無靈氣性質物件的特性穿牆去窺視。
在眼前成片的黑色能量集合體重疊呈現之下，灰色很是不顯眼。
此刻留意到了，這兩抹灰色才顯得很是突兀。
灰色。
邪修！
嘶。
李敬抽了口氣。
媽蛋，這怎麼還跟邪修扯上關係了？
察覺到有邪修在此，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往生社。
沒轍。
往生社是世間發展規模最大的跨國性質妖邪聯合組織，他們的主要發展地也是集中在西方。
古怪着皺了下眉，李敬選擇了一條可以儘可能避開那些強大的黑色能量集合體的道路，向兩個灰色能量集合體所在靠去。
見着有邪修。
他很驚訝，但又不意外。
撇開對方是不是往生社的人。
像依諾瓦這種談不上有絲毫法紀的地方有邪修出沒，不值得意外。
準確地說。
這種地方沒有邪修才顯得奇怪！
畢竟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的他們在依諾瓦這般混亂地帶完全不受限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
很快，李敬摸到了兩個灰色能量集合體所在的神殿近前。
這間神殿，規格與別處不同。
寬敞不少的同時，門前有兩座聖所信仰的觸手怪雕像。
很明顯，這間神殿比較特殊。
再往神殿裡看。
除卻兩個灰色能量集合體外，另還有四個極爲濃稠的黑色能量集合體。
六個能量集合體聚在一起，貌似是進行着某種會議。
通過天眼看清神殿裡面的情況，李敬遲疑。
他想進去看看。
但神殿這六個，修爲顯然不會低。
其中保不準有不受他無聲魅影影響的七境……
正有遲疑，他忽然心有所感，趕忙退後躲到一處死角里。
下一瞬。
一道人影低空飛掠過來，落在了神殿近前。
李敬見狀眉頭緊鎖。
來人，是個女的。
肉眼看過去……
那能讓人感到驚豔的冷淡俏臉，可不就是伊芙琳本人？
其頭頂顯示10387的血條，更讓李敬確認這就是他找的人。
令他感到詫異的是。
此刻伊芙琳不僅身穿着帶有聖所高層標誌的兜帽長袍，體內呈現着的赫然是一股漆黑的力量。
他的猜測，成真了。
但這不是最離譜的。
離譜的是，伊芙琳這一看就知道不是纔剛加入聖所不久！
聖所高層的標誌，可通過其長袍上三角獨眼標誌下方的觸手數量判斷。
尋常人員，標誌下方是沒有觸手的。
至少得是中層，纔能有一條觸手。
伊芙琳身上這袍子，足足有六條觸手。
六條觸手意味着什麼，李敬不太清楚。
畢竟他也就是了解過聖所而已。
但毋庸置疑。
這已是高層中高層的。
這種地位，不是簡單加入就能獲取的。
這邊李敬正錯愕着，那邊伊芙琳落地站定左右看了看沒急着進去神殿，而是等候在神殿門前。
沒過一會，又是一道妖嬈的身影低空飛掠過來，在她身邊輕盈落地。
身形顯露，來人是一名長相甜美的東方面孔女子。
其身上，同樣穿着聖所的長袍。
體內能量呈現，也是黑色。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腦袋上也頂着一根血條。
其中數值顯示，是10422。
這女子，比伊芙琳還要強上幾分。
其距離八境，僅有一步之遙。
李敬躲藏在視線死角里，微微眯眼。
荒漠地堡的人造人各個地方人種都有，並非侷限在西方臉。
如果不出意外。
這東方臉的女子，就是北翼！
見到了這女子，李敬也是確信伊芙琳很早就已經加入了聖所。
後來這疑似北翼的女子，實力比她更強，但衣袍上僅有一根觸手。
神殿門前。
伊芙琳見到疑似北翼的女子到來，嘴角含笑。
“怎樣？適應新神的力量沒有？”
“挺不錯的。”
疑似北翼的女子笑了笑，道。
“相比這副軀殼本就擁有的力量，新神的力量更加實在。雖然沒法期望可以更上一層樓，但至少是彌補了僅有單一力量可以使用的短板。”
迎上這番話音，伊芙琳輕嘆。
“我們是被人爲創造出來的事物，目前所擁有的都是通過外力植入。想更進一步幾乎沒有可能，除非我們能找尋到自己的道路，開闢適合我們的修行之路。”
“希望總會有的。”
疑似北翼的女子說了句，道。
“阿黛拉徹底失聯，恐怕是出了什麼事，接下來我們得謹慎一些。保險起見，我們可能得向管理提議一下，讓我們能夠轉移去別的地方。”
“嗯。”
伊芙琳應聲，道。
“我們確實該轉移了，白鷹已有人將注意力投射到依諾瓦來，再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管事正等着我們，先進去再說。”
疑似北翼的女子無聲點頭，二人雙雙進門。
李敬目送着兩人進去，基本斷定了女子就是北翼。
畢竟其談及了阿黛拉。
扭頭看了眼兩者到來的方向，李敬略有些猶豫。
兩個主要目標，都已出現。
拿下兩者，這事就可以算完了。
只是在別處，還有百多個人造人……
這個，他想不惦記都不成。
人造人是六境起步，每一個都至少有7500+的經驗。
一百個，保底就是75萬！
擱在現世能一口氣撈到75萬以上經驗的機會可不多……
猶豫再三，李敬最終還是決定注重眼前。
先不管其他的，將這倆搞定再說，省得夜長夢多被她倆跑了。
其他人造人，隨緣就好。
心中有了決議，李敬舉步從角落裡走出來到神殿近前，翻手取出結界石。
已見着兩個主要目標，他當然不可能就此退去。
這事從長計議只會更麻煩，有機會能一鍋端了再好不過，省得引發太大的動亂。
心念一動，靈力注入結界石。
隨之，空間結界豁然展開，將整座神殿吞沒隔絕。
神殿中伊芙琳等人反應很快。
剛一進入亞空間，整個神殿便炸裂了開來。
八道身形御空而起，視線第一時間聚焦在李敬身上。
見某人周身籠罩在聖所底層人員的長袍下，戴着兜帽看不清容貌，除伊芙琳與北翼以外的兩名邪修及四名聖所高層眉頭緊鎖。
突然被隔絕到了亞空間裡，他們非常意外。
他們無法相信自己就這麼在聖所老巢被人隔絕到了亞空間裡，完全沒有任何意識。
他們更無法相信，對方僅有一人。
不同於六人，伊芙琳與北翼臉色難看到極點。
二人都有着七境強度的人造人軀殼，擁有對等七境的感知能力。
雖然擱在七境之中談不上有多強，但卻是實實在在的七境水準。
然而人都殺到老巢門口來了，她倆一點察覺都沒有。
不光是她倆，另外六人也是沒有絲毫察覺。
如此狀況，讓她二人很輕易就想到了李敬……
“弓兵。”
伊芙琳神色凝重。
一旁北翼則是臉色有些泛白。
面對李敬無力，令她記憶深刻。
人莫名其妙地就找上來了，她不自覺有了恐慌的情緒。
這本不該是她會有的情緒。
但卻確實出現了……
伊芙琳同樣沒好到哪裡去。
早在荒漠地堡時，她就躲藏在暗中窺視李敬時滋生過恐慌的情緒。
她並沒有像小礙當初那般因爲弄不懂因江觀紋身死衍生的情緒而刪除這份情緒，而是進行了保留爲自己警醒。
此刻見到李敬，她只覺得心口跳得厲害。
眼見伊芙琳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北翼更是小臉泛白出現了人工智能不該出現的情緒，李敬擡眼摘下兜帽，一臉和善望向後者。
“我有那麼可怕嗎？”
“……”
北翼沉默。
一旁伊芙琳出聲。
“弓兵，我與北翼已儘可能躲着你，你非要趕盡殺絕？”
沒等李敬迴應，一旁六人中一名邪修開口。
“伊芙琳，你倆認得這……”
話沒說完，一股仙器的恐怖威壓橫掃整個亞空間，叫他臉色變了又變。
下一瞬。
血芒綻放。
一道血線，自說話這邪修眉心呈現垂直向下。
“噗通！”
“噗通！”
一連兩聲，一具一分爲二的屍體墜落地面。
變故來得如此突然，當時就叫包括伊芙琳與北翼在內的所有人看傻了眼。
入目邪修被一分爲二的屍身，衆人視線再次落在李敬身上，發自身心地感到一陣膽寒。
此刻李敬手中，是飛劍青鋒。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剛剛死的這一個邪修，是在場地位最高修爲也最高的人。
他，是七境後期。
一劍……
不！
準確地說。
李敬只是拔劍順手揮了一下……
這，可不單純是手中那把仙器就能做到的！
地面，李敬淡淡注目衆人，視線落在剩下那一名邪修身上。
“往生社的？”
李敬從來不是喜歡廢話的人。
但這事，有必要確認一下。
迎上其話音，邪修身子一僵。
李敬將其異常看在眼裡，執劍輕揮。
“唰！”
一道凌厲的劍影陡然呈現。
這名邪修修爲雖不如剛剛暴斃的那一位，但有典型在眼前他的注意力完全不敢從李敬身上挪開。
見某人冷不丁對自己出手，他果斷爆呵一聲抽出一柄長刀，揮手一刀斬向劍影。
“叮！”
一聲脆響，長刀應聲斷裂。
心神相連的器物被斬斷，邪修當場噴出一口鮮血。
這邪修，也是七境。
但他這長刀，不過是靈器六級。
邪修。
厲害的從來都是邪道手段，而並非器物。
畢竟他們跟尋常修行者不同，一身修爲完全是速成。
法術熟練度姑且不論，他們在“硬件”上沒可能跟得上按部就班花大量時間修煉、養器的正常修行者。
以邪道手法祭煉的邪器，那是另說。
那種東西，不是尋常邪修能夠擁有的。
擱在現世，條件也不允許每一名邪修煉制屬於自己的邪器。
煉製邪器，是要獻祭大量生命的……
在全球講究法治的當今，他們連修煉都是偷偷摸摸，在一處犯了案立馬逃走，哪有什麼機會去煉製邪器？
不過伱別說。
李敬揮手斬出的僅僅只是一道劍影，犧牲了一件靈兵，邪修勉強算是避開到了一旁，避免了身首異處的命運。
“別愣着！用喚神術！我幫你們爭取時間！”
邪修狼狽地嘶吼出聲，周身爆發出滔天邪氣。
在場四名聖所高層顯然是聽命於邪修，聞聲四人當即靠攏到一起，凌空跪地呈祈禱狀高聲吟唱，口中吐出奇異的音節。
李敬見狀眯眼。
這，不像是現世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