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搖了搖頭，李敬目光望向在座衆多妖王。
就目前來看。
燭龍在八重天的概率微乎其微。
不過都已經在萬妖谷了，確認下他是否最近百多年裡有在八重天出現過也不會少塊肉。
“在座各位皆是八重天一方雄主，本座有一事想向各位打聽。”
李敬開口，話音輕易傳遍小型洞府每一個角落。
事實證明。
事先他震懾羣妖效果非常不錯。
聽得他的話音，正各自交流着的妖王及隨行們無一不是噤聲注目過來。
李敬見此平淡講述。
“想必在座有不少人知道，本座與下界仙域陳塘關存在牽連，再深入的大家心裡明白就好。此來本座是爲尋找百多年前陳塘關意外走失的一條燭龍，不知在座各位是否在最近百年裡有在八重天見到過或者聽說過他的消息？”
聽得某人如此直白的話音，在座妖王與隨行們神色各異。
相比兩百年後李敬捲土重來擁有了天尊級別的實力，他的背景確實更加敏感。
他曾受天道加持打上上三界。
這在上三界算不得是人盡皆知，但只要有點背景或者有資格參與某些事的人基本都知情。
在座都是有資格瞭解內幕的人。
與白淺不同。
此番見到李敬他們雖同樣有所避諱，但開始時無一不是有所盤算。
避諱歸避諱，在座又有哪個不懂天道意志尋常不會對世間之事橫加干涉的道理？
也正因此。
最初見到李敬時他們才各有盤算。
事實上。
在在場不少人看來，李敬天尊級的實力是虛有其表，很大概率是藉助了寰宇天道的力量。
這不僅僅是在場這些人的看法。
包括被李敬一巴掌抹平的天龍寺在內，他一路走來被巧取豪奪過的那些人多數也都是這麼想。
但真正見過了李敬以後。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管他的天尊級修爲背後是不是有寰宇天道的影響，這一位已然擁有將大半個上三界踩在腳下的實力，與其抗衡或算計於他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明白了這一點，在座妖王們自當不敢再有任何盤算，同時希望有機會可以與李敬拉近一點關係。
這麼給力的靠山，不能叫白淺一個人佔着。
不然經過這一場宴會，日後怕是沒人敢跟萬妖谷對着幹了。
此刻面對詢問，顯然給予李敬一些可靠的消息是正確的選擇。
在座衆妖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寄期望有人可以站出來提供些消息。
然而很可惜。
關乎燭龍的消息，在座無人知曉。
某人瞅着無人出聲，心下亦是瞭然。
輕出一口氣，李敬轉頭。
“看樣子燭龍最近百年裡確實沒有在八重天出現過，大概是被直接送去了一重天。如此，本座也該告辭了。”
白淺點頭，而後詢問。
“玖天尊下一站可是要去九重天？”
“來都來了，自然得是去看看。”
李敬微笑。
白淺聞聲莞爾，起身道。
“既然玖天尊接下來是要去九重天，妾身便引領天尊前去萬妖谷中樞傳送陣，如此去往小天地通道可以省去路上不少時日。”
“善。”
李敬應聲，站起身來。
一旁全程吃瓜的葉飄然與韓悠然亦是跟着起身。
……
利用傳送陣移動，自然方便。
對白淺，李敬接觸下來也還是比較放心的。
換了別家的傳送陣，他可不一定敢說安心使用。
尤其當他們被他勒索過之後。
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縱然如今李敬有着幾近可以以一己之力橫推上三界的實力，各個天域畢竟都底蘊深厚。
他要是真給機會，說不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昔日慘被放逐在虛空中的葉輕語便是一個典型的前車之鑑。
……
差不多也就是一刻鐘的樣子。
李敬、葉飄然以及韓悠然通過萬妖谷的中樞傳送陣來到八重天與九重天交界的小天地。
白淺很有心，是親自送三人過來。
出了傳送陣，白淺輕聲言語。
“玖天尊，九重天相對特殊，天域中幽冥鬼氣的存在會對生靈造成天然的壓制，此行還請小心一些。”
說着，她繼續言語。
“昔日古仙域覆滅時上三界也發生了一些變故，原本掌管四重天的自由之城不知是何原因集體異變成了鬼物，叛出四重天入主了九重天，自那以後九重天的格局就有些微妙。受限於對九重天皆是鬼物修行，縱然是我們八重天這般近水樓臺也難以探聽到虛實。妾身手頭沒有確切信息，只能告訴玖天尊這麼多。”
“嗯。”
李敬點頭，心頭稍有思緒。
九重天確實有些特殊。
在他對上三界相關記載的典籍進行了解之前，他曾與納蘭缺瞭解過九重天格局，那時候他有確認到三神皇五聖帝是除九重天以外的八重天各佔了一席。
如今格局卻是已然變化。
四重天成了無主之地，聖帝的席位易手到了九重天手裡。
這方面來了上三界以後李敬有詢問過葉飄然。
納蘭缺畢竟不是上三界的人，其真正隸屬是古仙域。
他知道的消息，都是上三界傳下去的。
這期間存在時間差不算，更還可能有誤區。
可惜這塊葉飄然對此毫無不知情。
當時她雖然還沒掛掉更沒入局，但已被瑤池逐出師門可以瞭解到的情報有限，只知原本屬於四重天的聖帝席位易主到了九重天手裡。
原本李敬也沒有如何在意。
說到底。
事到如今三神皇五聖帝早已不是他需要在意的對象。
上三界針對三神皇五聖帝的席位分佈如何，充其量也就是看各家勢力與背景整個話事人出來，負責管理相關天域之餘也方便天域之間溝通。
不過經由白淺這麼一說，李敬對九重天產生了不小的興趣。
昔日古仙域覆滅跟四重天自由之城發生變故扯到一起，事情沒道理那麼巧，兩者怕是存在不小的牽連。
若有機會，可以深入一下。
……
道別了白淺，李敬等三人徑直進入通往九重天的小天地。
御空在橫穿小天地的路上，李敬望向韓悠然。
“悠然，方纔白淺說到的狀況，你作爲魔道聖帝接班人可有了解？”
冷不丁迎上詢問，韓悠然稍許愣神，而後道。
“多少知道一點，不過也正如此白神皇所說，九重天不同於其他天域難以安插眼線進去。多少年過去，各家都試過許多種辦法嘗試探查，結果基本都是石沉大海最終不了了之。”
說着，她繼續道。
“關於四重天，我師尊倒是有過一些猜測。”
“怎麼講？”
李敬歪頭。
“李天尊對上三界做過了解，應該知道四重天自存在之初便比較特殊。不同於另外八處天域有明確派系獨佔，四重天是由散修組成的勢力掌管。”
韓悠然侃侃而談，講述着道。
“四重天的修行體系非常混亂，什麼樣的路數都有，甚至其中不乏邪道之流。昔日掌管整個四重天的自由之城內裡至少有半數人是走邪道的路子，也正因爲他們的存在四重天才能占上一個聖帝的席位。邪道之流人神共憤，然戰力超絕手段兇狠是不可否認的。我師尊推測昔日四重天異變與邪道脫不開關係，可能是他們做了某些蠢事。”
聽得如此講述，李敬稍許皺眉。
上三界有邪道存在，倒不值得意外。
邪道修行者在任何地方都是如同過街老鼠般的存在。
像在昔日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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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道修行者甚至沒有最基本的“人權”，全球所有國度一經發現都是無需審訊直接乾死。
但邪道中人就好像是打不死的小強。
無論世界各國如何大力打壓、嚴防死守，時不時就會蹦出來幾個爲禍人間，藏身暗中的更是數不勝數。
相應的狀況不只藍星有。
仙域也有。
上三界這種地方又怎會沒有？
可聽韓悠然說的。
曾經的四重天雖表面是散修掌管，但實際是掌握在邪道修行者手裡。
足以比肩天龍寺、極道魔宮等相應派系中頂流勢力的自由之城半數以上是邪道中人，顯然實際掌權者邪道中人。
沉默一陣，李敬詢問。
“一個問題，昔日自由之城的聖帝可是邪道中人？”
不等韓悠然出聲，葉飄然開口。
“那倒不至於，邪道中人畢竟名聲不好。神皇聖帝於八重天各個勢力而言不僅是門面更還是主要話事人，如若邪道中人承擔聖帝，恐怕除了屬於魔道的地界七重天以外，沒有哪一重天域會願意與他們交流甚至沒人會認可他們。”
話音未落，韓悠然幽幽出聲。
“飄然姐姐這麼說倒也在理，拋開素來不怎麼與其他天域溝通的九重天鬼物陣營，也就我們七重天的魔道會海納百川來者不拒。”
說着，她又輕哼一聲。
“其餘天域無一不是自詡正道，要不是我們魔道足夠強勢，他們怕是不屑與我等邪魔外道爲伍。”
迎上如此話音，葉飄然翻了個白眼。
“我沒有針對魔道中人意思，你說話能別陰陽怪氣？”
“呵！”
韓悠然也不爭辯，就是戲謔一笑。
葉飄然見此哪能樂意？
這倆本就是有故事，彼此擡槓那真是分分鐘的事。
瞅着兩女立馬又要槓起來，李敬苦笑。
“行了，你倆別鬧。”
有他開口，兩女頓時收斂了許多，不過依舊互甩白眼。
對此，李敬頗爲無奈。
這會他也沒法打圓場。
葉飄然在陳塘關生活了兩百年多年。
要說對魔道的成見，其實已經沒有。
畢竟陳塘關是他李敬一手創建。
而他又是藍星成長。
在藍星，魔道修行者雖然行事普遍會霸道一些但也會遵紀守法。
因而不存在小說裡經常出現的正魔之爭。
仙域有存在相應狀況。
魔道中人與正道流派彼此爭端不斷，互相看不順眼甚至相互歧視。
但這種狀況在陳塘關得到了杜絕。
不說其他，陳塘關本身就有不少魔道中人。
要講究這些，分分鐘會被掃地出門。
陳塘關沒有太多的規矩，然內鬥是被嚴令禁止。
李敬可以證明葉飄然如今對魔道沒有成見，但他沒法證明這小妞對韓悠然沒有成見。
且事實上。
葉飄然方纔言語多少有針對韓悠然的味道。
不過與兩女同行了那麼多天，李敬也算習慣了。
你說這倆小妞互相不對付吧，又有點相愛相殺的味道。
李敬搞不懂這倆，也懶得搞懂。
女人的世界，也確實有些奇妙。
……
一路無話。
李敬等三人很快橫穿了小天地，進入九重天。
值得一提的是。
八重天通往九重天的小天地入口雖有不少往來人羣但他們的目的都只在小天地之中，極少有人跨越小天地進入九重天。
從九重天進入小天地的鬼物修行們則完全沒有往外走的。
在小天地中，鬼物修行們與從八重天進來的修行者們姑且算是和平，偶爾還會有些交流。
如此格局之下，李敬等三人作爲活人進入九重天多少顯得有些突兀。
守在通道出口的鬼物修行及往來的鬼物們見到三人出來都是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