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稱得上是祖神的。
未必一定是某一至高或者某一主神到了年紀“退休”，但一定作爲至高神族經歷過無數廝殺，然後活下來的強者。
但凡是神族。
想要進步，征戰四方宣揚自家信仰不可避免。
在這期間隕落的神，不計其數。
不論你有多強，神權又有多特別。
在屬於兩個神族的戰場上，你永遠想象不到自己何時會身首異處。
神戰之中可以有一次兩次僥倖，但絕對不會次次都可以那麼幸運。
能活下來的。
用不好，或者是你無法令她滿意，她將是第一個背刺你的。
此刻在場九位祖神。
威娜屬於是運氣比較好，沒有碰上至高神“開門”帶上一羣主神去打神戰的破事。
死亡祖神則是一臉淡然凝視了李敬一陣，而後在光明祖神等七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屈膝單膝跪下在半空，右手伸平輕按上左肩而後閤眼。
“你是祖神議會的一員，爲何……？”
剩餘六人齊齊擡頭望向高天，六副軀殼七孔中驟然噴涌出乳白色的光華化爲一道又一道光柱沖天而起，接着折轉進入哈南撕開的空間裂口。
一個合格的狗腿……
瞎搞。
戰爭中可不存在什麼大道理，有的只是死亡與勝利。
開創了祖神級別向某位至高效忠的歷史先河……
得到肯定的迴應，李敬也不含糊。
縱然其他擁有空間權能且足夠強大的主想要幫你，也是愛莫能助。
能樂意聽一個他們甚至不知道是何時上位的至高神在自己面前發號施令，指手畫腳？
在天聖境他們無法大動干戈，沒有太多的話語權是一回事。
身陷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種族”戰爭裡，哪怕是正常人也會變得不正常。
甚至沒資格自己思考，只需聽從命令的神僕……
當然神族過份悠長的生命，導致他們往往辦事節奏比較慢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李敬所看出來的。
“小子，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至高神族，但我覺得你需要認清一個事實，取得至高神位並不代表整個至高神族就可以是你說了算。”
此言一出，阿比蓋爾頓時露出恍然的神色。
但輕易認慫。
至高神族。
高天之上陡然有驚雷炸響。
至高神域什麼地方？
說好聽了是至高神族呆的地方。
“我說過的話，不會重複第二遍。”
至高神族毀了，李敬的結局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沒等德拉姆把話說完，李敬伸手一指點出。
最直觀的即是。
他們整天不是在琢磨跟誰幹上一仗，就是入侵某個沒有至高信仰存在的世界。
就算差了一些，也不至於差到哪裡去。
宣誓效忠，這通常是下位神明想要投靠上位神明時表明態度纔會做的事。
李敬他……
大家都是神族。
厲害些的，撐死就是半步十六境。
簡單點說。
誰不想呢？
天空開始呈現裂痕。
說難聽點。
而是意味超然於世的強大實力與無窮無盡的上升空間，境界不再是造成束縛的壁壘，步入十六境就意味着擁有無限的成長可能。
阿比蓋爾的“投機”卻是可以很好地解決這一問題。
始終一臉平淡的阿比蓋爾聞聲稍許愣神。
冷冷地應了聲走了個形式，光明祖神哈南取出一件寶石吊墜模樣的器物揮手撕裂出一道空間裂口，舉步步入了其中。
李敬沒多在意微小的細節，木然望向對面七位因爲阿比蓋爾完成“站隊”表情已經說不清是凌亂還是震怒的祖神們。
這些軀殼。
他這一舉動，惹得天際有滾滾雷鳴響起。
空間放逐。
似乎期望着某些事發生。
更還是神庭祖神議會成員，在至高神族內部某方面的話語權甚至比至高神來得更高！
運氣使然自然不可能避免。
接着。
“帶路，此事結束之後回去至高神域了結祖神議會一事，至高神權由你代替我無限期行使。”
到底是想幹什麼？
不要說光明祖神等人，李敬與江旖旎瞧見死亡祖神這般表態也都是愣了一愣。
儘管只是短短一瞬。
本質上是非常簡單粗暴。
光明祖神等八人齊齊一愣，而後集體驚怒交加着看了過來。
戰爭不是過家家。
虛無空間存在着無數個出入口，甚至身在外界的強者可以強行撕裂虛空創造出一個定向的出入口，只要你運氣夠好剛好在附近就能出來。
“空間，放逐。”
已經大過頭了……
李敬木然開口，道。
八個猛人祖神。
然而李敬這。
他曾是光明至高，然後通過挑戰幹翻了昔日的至高神坐上了至高的位置。
區區統領至高神族的神權與有着無限上升空間的他而言算個屁？
“讚美至高。”
隕落了的都是炮灰，沒人會記得他們的名字。
這反骨仔，蹦出來得何止突然？
換做尋常。
從沒有過至高神敢對神庭祖神議會成員直接下手……
阿比蓋爾很是從容，平靜地與他四目相對。
眼前這位他們甚至不知道何時上位的至高神，有着足以碾壓在場所有祖神甚至令整個神庭祖神議會乖乖閉嘴的恐怖實力。
“讚美至高，死亡祖神阿比蓋爾，在此宣誓效忠。”
用好了可以是左膀右臂。
在此神態中，李敬看到的不是質疑而是審視的意味。
她之所以能在過去百多年裡能像是一股清流存在於至高神域，只因她在這之前只是一名神僕。
反骨仔也有點限度不是！？
平時怎麼不見你對祖神議會表達啥意見？
議會撈好處時，又啥時候少了你了？
李敬聽得阿比蓋爾實誠到不行的迴應則是眉頭輕挑。
李敬這邊自然是迅速收斂。
要知道德拉姆可不單單是毀滅祖神。
“這裡用不到你們了，都回去吧。包括你，光明祖神哈南。”
“起來，到我身邊來。”
總結就是。
這時。
至高神族內部。
而對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拼死抵抗。
然而某人就是那麼做了……
真要遇上了。
再回到光明祖神。
然超羣的個人實力也是重中之重。
這眼色。
但此時出現了一個意外。
“轟隆！”
隨之。
且只要不蠢都能看出來。
早晚有一天會淪爲與其他至高神族一樣的貨色。
沒了威娜。
活下來的。
也有對神庭祖神議會抱有意見，想要廢除議會一手遮天的。
眼前李敬可說有憑一己之力橫掃整個至高神族的能力！
更別說前者離去有意無意釋放的些許神力，招來了他們這些“偷渡者”最不願意見到的跡象。
整個至高神域李敬無人可用。
“我，痛恨迂腐的議會。”
順帶在存在至高信仰的世界霍霍信徒，讓他們將至高信仰宣揚得更遠，最好能獨佔整個世界成爲獨一檔將其他體系擠出去。
縱觀整個至高神族悠長的歷史，以非空間系權能成就至高神的神不超過五個，而光明祖神就是其中之一。
理論上來說。
本可以留下但慘被“拋棄”的哈南當場被氣歪了嘴，可又沒法有脾氣。
“讚美至高。”
甭管是至高還是上位、中位、下位神，都將是族中頂流。
後者與大夏王朝原先被天魔大法霍霍了幾千年沒有任何區別。
除開這兩個法子，沒有任何破解之法。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眨眼就被黑洞吞噬了進去。
不同的是。
偏偏眼前。
沒的說。
阿比蓋爾聞聲頷首，起身御空來到李敬身邊側目看了另一邊的江旖旎一眼，與某人保持了一定距離。
阿比蓋爾擡頭睜開雙眼，給予了最爲直接的答覆。
咳！
一個合格的代言人就是必須要有的了。
走向更高層次。
變故來得如此突然。
這八人的含金量，沒啥可說的。
江旖旎因此也是不由地正經審視起了這個至高神域頭號反骨仔。
差多少是差了一點，但不會差太多。
黑洞空間內裡與虛無空間大致沒差。
他們成就祖神至今，至高神換了一個又一個，何時有至高敢這麼騎在他們的脖子上過？
刺頭，很快站了出來。
他有足夠的能力掃清一切障礙，獨攬大權。
不然天聖境天道怕是下一秒就得蹦出來。
他多半不會搭理這麼一個反骨仔。
淪陷虛無，運氣好能通過某一處隨時可能出現的入口去到某個世界，然後再想辦法回來。
注目仍半跪着未有起身阿比蓋爾，李敬開口。
對標十六境的強橫神力，遠遠超出了天聖境所能承受的極限。
以方纔感受到的水準。
只是這麼一下下就夠了。
要不得。
縱然是個連正經神位都沒有的下位神，只要經歷過神戰且活過來必然會收穫海量的神格，事後躋身族中一線是分分鐘的事。
除開光明祖神曾是一名至高，另外幾人要麼是從中位神爬上來走到今天，要麼乾脆是用下位神開始。
！！！
他揭開了一絲對自身力量的壓制。
彼此對視一眼，李敬疑惑出聲。
突兀的話音，惹得李敬側目。
江旖旎察覺異狀吃了一驚，擡頭看了眼呈現裂痕的天空，好勉強才忍住沒有叫停。
光明祖神等七人無一不是目瞪口呆。
“廢除議會，你有這能力嗎？”
下一秒。
未免有些太實在。
“小子！你……”
瞧光明祖神他們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表情不難看出，阿比蓋爾平日裡隱藏得非常深。
這一嘴。
上來就讓許諾讓她無限期代爲行使至高神權？
那他自己呢？
正想說話，李敬道。
但他不可能整天呆在至高神域，管着一羣腦子裡整天尋思着四處征戰宣揚自家信仰，從而更進一步壯大勢力與影響力的神族。
對面。
神戰從不存在有碾壓一說。
都是教會所屬。
外表是個粗獷猛男的毀滅祖神德拉姆低沉開口，道。
“你，應該知道位面空間呈現的準確位置？”
十六境，嚴格意義上已不是一個境界或者是等級劃分。
聽得這話，光明祖神等人皆是臉色鐵青。
除非你自己擁有空間權能且強大到了一定地步，否則完全沒有可以離開的可能。
當場把光明祖神等七人氣壞了。
天地恢復平靜。
這種人。
祖神級別。
這又是另一回事。
她也可以選擇暫時依附，然後順着杆子往上爬……
至高神域的至高神在成就至高前通常都是空間系。
有過野心勃勃的。
“不說我等皆爲神庭祖神議會成員，位面空間一事議會早已決定由祖神直接負責，輪不到你一個莫名上位的毛頭小子半道橫插一……”
黑洞空間卻是沒有出入口的。
就這一份資本。
也是什麼都沒有。
你TM……
偏頭望向神色平淡立足在身側的阿比蓋爾，李敬出聲。
幾個意思？
丫自己是祖神議會的一員，然後又反議會？
整個神族都毀了，李敬的結局如何對他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這種怪物……
有過德不配位的。
當然。
就是空間系最強技能。
哈南一走，剩下六個也沒可能說繼續留着。
個個都是昔日至高神族的猛人。
在場這九個更還都是老牌祖神。
呈現在高天的裂痕緩緩復原。
然而半步十六境，與正兒八經的十六境是兩個概念。
到底打哪冒出來的？
光明祖神昔日能拿下至高神位，在至高神族內部毋庸置疑稱得上是超級猛人。
但至今爲止。
威娜是不會再回至高神域了，李敬也不樂意見到她回去。
死亡祖神阿比蓋爾從驚怒中恢復了平靜。
被祖神們暫時佔有的軀殼們因爲無以爲繼跌落到了冰冷的汪洋中，眨眼被吞沒。
但這跟至高神族沒啥關係。
這是空間權能達到極致的體現。
他當真是神域中一名在成就至高前籍籍無名，無人問津的低調神族？
光明祖神等七人手腳冰涼，心中浮現無數疑問。
阿比蓋爾頷首以右手抵肩行禮，而後出聲。
稍許皺眉，李敬體內混元一氣悄然發生轉變齊齊化爲最爲精純不過的神力。
也不過是十五境。
在場光明祖神便是半步十六境，他是足以比肩上三界三神皇的頂流級祖神。
他肯定是要拿來當工具神的。
這種老陰B加天生反骨的主。
只要拳頭夠大，就是老大。
尤其是兩個神族之間爭霸。
怎麼敢的啊！？
黑洞空間所在奇點可不比虛無空間。
祖神。
說難聽點就是一羣世界級別戰爭狂魔的老巢……
“神庭祖神議會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一羣早已退居幕後不再管事甚至不爲至高神族所用的祖神對族內之事指手畫腳，不利於我族的發展。位面空間一事結束後，我便會回去親自廢除議會體系。”
靠神命去堆，是攻堅必有的環節。
祖神。
前者姑且不論。
能反一次，就能反第二次。
她。
阿比蓋爾嘴上說是嫌棄祖神議會迂腐，實則是她野心非常大，渴望着獨一無二的強權。
“我對至高神族內部之事沒多大興趣，相比整天跟誰勾心鬥角，我更期望自身能走向更高層次。”
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你具體被放逐到了哪一個黑洞裡，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有能力打開相應的黑洞奇點，讓沉淪在黑洞空間裡的你可以回來。
在虛無中無疑是有一線生機的。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
只要發現了某一入口，其他的都好說。
太強了。
限制於已經不復存在。
唯一的強權。
這並不殺招，但輕易可將神、事、物放逐到不知存在於哪裡的奇點裡。
當祖神的意志入主時，作爲軀殼的他們便已消亡。
而李敬已經是完整走出那一步的人。
在場明顯擁有最高話語權又女性化了的光明祖神驚怒交加到花枝亂顫，硬是說不出話來。
外加一個超級猛人水準的光明祖神哈南。
若非李敬良心發現，一時不慎被慘被放逐的毀滅祖神德拉姆已可以從至高神族中除名。
阿比蓋爾這波巨幅放低了身段不說。
神戰最終的勝利者，多是依靠陰謀與相應神族的凝聚力、執行力以及炮灰數量多少。
他們清晰體會到了李敬恐怖到令他們頭皮發麻又望塵莫及的浩瀚神力……
空間系的強橫，在深入後遠非其他權能體系可以比擬。
威娜要繼續呆在至高神域。
她，渴望強權。
這如何不叫光明祖神等人感到驚怒？
歷代至高。
這股力量單單只是呈現，就已達到了對天聖境穩定造成嚴重影響的程度。
這女人……
一個黑洞呈現在德拉姆背後。
像她這樣祖神中的頂流，是沒法邁出那一步被卡住了。
屬於他們個人的意志，無法與主神的意志並存。
再有就是將你放逐的人良心發現，允許你迴歸。
半斤八兩。
兩人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阿比蓋爾點頭。
在這期間。
光明祖神等七人。
李敬木然注目這一幕，暗暗搖頭。
李敬還真需要阿比蓋爾這樣的反骨仔。
縱然這強權不屬於她。
隨着李敬收斂泄露的氣息。
李敬這拳頭。
前文就有提過。
毫無徵兆地。
“此地離東大陸還有很遠的距離，屬下這幅軀殼沒法發揮太多的力量，煩請至高帶我到東大陸以北的位置去。”
“北邊？”
李敬挑眉，接着心念一動憑藉空間的權能帶上江旖旎與阿比蓋爾橫移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