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偷偷加練

週末的校園略顯寧靜,操場上有零星的田徑選手在訓練,草坪上三三兩兩的人羣在嬉戲打鬧,在大家忽視的角落有最清純的校園戀情。

乍看起來這所大學並沒有很特別。

當嘉琦逐漸靠近訓練館時,她聽到有人訓練的聲音,心裡有些納悶。

輕輕推開門,探出頭來看到龍輝一個人在專注的練習。嘉琦在研究和欣賞他的動作,雖然嘉琦願意挑逗龍輝,但是心裡卻是很佩服他的,嘉琦認爲這次集訓後的大賽,龍輝一定能拿到優異的成績。

龍輝在暫停的間隙看到了注視自己的嘉琦,便走上前來,“你怎麼來了,是來訓練的嗎?”

“啊···啊···是”,嘉琦回過神來,“你週末經常來加練嘛?”

“我家在外地,哪裡像你們這些本地學生可以經常回家,我不能回家的時候就來訓練館多練練。”

聽到這話,嘉琦突然不好意思,“還是你刻苦,我不及你。”

“唉,也別這麼說。你也很棒,我有觀察你。訓練很投入,頭腦很靈活,這是你的優勢。比賽不只考驗平時訓練的功底,臨場應變能力更爲重要。我覺得只要你在一些動作細節上努努力,日後比賽你一定會獲得優異的成績的。”

聽到龍輝有觀察她,還稱讚她,突然臉紅了起來。

她摸了摸頭,“我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好。”

此時,龍輝纔看到嘉琦眼角的傷,剛纔聊起專業投入了些。

於是關切的問道,“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龍輝問到這個一下子讓嘉琦更尷尬了,有些磕巴的說:“不···不小心撞的。”

這話明眼人都知道不是真正的原因,既然嘉琦不願意多說,龍輝也沒再追問。

龍輝主動轉移話題,“你來的正好,跆拳道是對抗項目,我一個人訓練,有些練不了。一起訓練唄?”

“好,等我換下衣服,馬上來。”嘉琦蹦蹦跳跳的去了更衣室。龍輝看着嘉琦的背影,表現出一副欣賞的表情。

換衣服的動作極其迅速,積極性比平時還足。換好衣服後的嘉琦很嚴肅,步履很踏實,緩慢的走向訓練場中間。

龍輝看出了換裝後嘉琦的變化,一臉堅定,這是對專業的尊重與認真。

看到嘉琦走到面前,龍輝用振奮的口氣說了一句,“開始吧!”

週末兩人在訓練場相互切磋,龍輝時不時對嘉琦的動作做一些調整與示範。嘉琦也是聰慧,不一會兒就領悟了。

時間過的飛快,只有認真的人才不會注意外界的一切干擾。

“休息一下吧,喝口水。”龍輝一邊說一邊走離了場地。

龍輝拿起水杯喝着水,嘉琦擦了擦額頭的汗,猛然意識到,來訓練館的決定太突然,並沒有帶水杯。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吞着口水。

龍輝看到嘉琦不動,馬上就想到嘉琦是沒帶水壺。於是走到飲水機前,沖洗了自己的水杯口,又裝滿了溫水,走到嘉琦面前。

將水杯遞給了嘉琦,“給,你一定沒帶水杯吧,用我的,我剛洗過杯口了,放心用。”

嘉琦接過了水杯,慢慢的飲起水來,此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內心卻是溫暖的。嘉琦對龍輝的認識在這一天突然豐滿了起來,以前覺得他呆呆的老好人的樣子,現在看來他不僅心思細膩,善於觀察總結,而且很有想法。

“要不要一起吃晚飯?”龍輝有些猶豫又期待嘉琦的回答。

聽到龍輝吃飯的邀約,瞥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瞬間爆出一句,“慘了”

馬上將水杯塞給了龍輝,“不好意思,我媽準備了晚飯。”嘉琦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內心覺得糟糕了,急忙跟龍輝說:“現在有點晚了,我要趕回家,不好意思。”

話音落,嘉琦就連忙跑到更衣室,迅速換好裝,背上運動包,跑了出來。到達訓練室大門時,回頭衝龍輝說:“有機會再一次吃飯,先走了,拜!”說完扭頭就跑。

龍輝看着嘉琦風風火火的樣子很好笑。

嘉琦離開了,龍輝也結束了自己的訓練,換好的衣服緩緩的走出訓練館。

看門大爺笑眯眯的看着龍輝,“剛纔的女孩子怎麼之前沒見過。”

“大爺,別逗了,平時一起來訓練的你沒見過。”

“大爺見過,只是沒見過你倆私下一起練習。那女孩子挺不錯的,急忙走的時候還記得跟我打招呼。”

“是挺不錯的,她身體條件好,現在技術逐漸成熟了。”

“誰跟你聊跆拳道了,我在聊人。”

“人?”龍輝摸了摸頭,不太明白大爺的意思。

“好吧,優秀的選手心裡只有自己的成績,容不得其他人。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吃飯吧。”

“大爺再見。”

“唉,再見。”大爺搖了搖頭,拿着自己手裡的飯盒,走進了自己工作的小屋子裡。

龍輝往食堂走着,還在想着大爺的話,只是現在他對大爺的話似懂非懂。轉念一想,算了,還是把心思放在訓練上比較好。

嘉琦急急忙忙的趕回家,路上跑的一頭大汗,嘉琦臉上都是愉快的笑容,她把這段奔跑當成訓練了,都已經忘記臉上的傷,盡情享受着流淌的汗水。

“我回來了。”嘉琦進門,風風火火的換了鞋。

“回來了。”文母聞聲從廚房裡出來,看到氣喘吁吁的嘉琦。

“你這跑步了,這孩子,要注意傷口不能碰水,這汗水流進去,不疼嗎?讓你姐幫你重新弄一下。”

“媽,我沒事,開飯了嗎?”

“菜早就做好了,就等你這位小祖宗了。”嘉慧怪聲怪氣的說,“過來吧,先幫你把傷口重新包紮下。”雖然心裡對妹妹有些埋怨,但是依然想着妹妹臉上的傷口。

“我沒事,不用你理,我自己就能處理。”

“來,吃飯吧,大菜在鍋裡小火燉着呢,沒關心的,來嚐嚐媽媽的手藝。”

一家四樓逐一在餐桌旁坐下。平時文母很少下廚,都是文父做飯,只有嘉琦回家,文母就會吵着給運動員加餐,說文父不瞭解嘉琦應該補充些什麼,要忌口些什麼。文父順着文母,自己也圖個清閒,在書房跟嘉慧練着書法。

文母最後一位入座,第一筷子就是給嘉琦夾菜。

“來,嚐嚐媽給你做的菜,最近訓練辛苦了吧。”

“還好,下週才進入封閉訓練呢。”

“那正好,這週末好好補充下。”文母還在忙着夾菜,把嘉琦的碗放的滿滿的。“這次集訓多長時間,你們是要準備什麼比賽了嗎?”

“爲期一個月,全國比賽來了,今天還有些不同,夏天還有世界大學生運動會,聽說有可能從全國比賽裡選拔選手參加世界比賽。”

“那你可要好好練,聽教練的話。”

“我練跆拳道練的晚,我知道自己什麼水平,儘自己最大努力,面對所有的結果。”

“嗯,也是。你要是還練武術,早就進國家隊了。哎,算了。這話我也說膩了,既然你選擇跆拳道,那就好好練吧,到現在這年紀也再轉不了其他項目了。”

“那可不一定,一切皆有可能。”

嘉慧白了一眼,認爲妹妹做事不靠譜,說話輕浮不經大腦。

“哎,剛纔去哪兒了?去了這麼久。假期這麼短,這兩天好好在家呆着,再就跟我去武館轉轉。”

“啊,那不行。明天要去醫院給小花妹妹打氣。”嘉琦嚼着飯菜,淡淡的說。

嘉慧聽到後,停頓了一下,轉念一想也正常,妹妹跟她醫院的患者關係一項很好。

“小花妹妹是誰?”文母問道。

“唉,是我一個病人,明天我要給她做手術。”嘉慧解釋道。

“哦”,文母略顯失望。

文父問:“那個小花妹妹多大了?”

“快6歲了”嘉慧回答到。

“哎呀,這麼小就看不見了。”文父感嘆到。

“是啊!小花家裡不富裕,2歲時在家附近診所就醫,用藥失誤導致失明。最近,小花媽媽籌到一些資金纔來北京治病的。我也向院裡申請了不少優惠政策,嘉琦她還幫忙在學校裡舉行捐款活動呢。”

文母聽到小花可憐的身世,忘記了小女兒拒絕陪她的失望。

“雖然小花妹妹很小就失明瞭,家境也不算太好,但是她很樂觀懂事,病房裡的人都喜歡她。”嘉琦補充說道。

“那明天的手術能讓她復明到什麼程度呢?”文爸好奇的問。

“明天的手術只能緩解,並不能根本讓其復明。但是使用特殊眼鏡會讓她對周圍事物有感覺,能看到大概的輪廓。現在的醫學技術大概也只能幫到這了。”嘉慧的解釋中帶有一絲無奈。

“長時間失明的人,可能這一點改變人生就會大不同吧!”文父平靜的說道。

“嗯,也許吧!”嘉慧附和。

嘉琦一直沒出聲,她突然意識到,大家普遍覺得失去視力是不幸的事,但是僅有一絲改變,又能爲小花妹妹的生活帶來什麼呢?誰又知道小花妹妹心裡的期許有多大呢,手術後她是不是又要適應新的變化。

“爸媽,我吃完了,先回房間準備下手術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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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爸爸簡單的迴應了一句。

嘉琦心情也有些沉重,匆匆吃完飯,也想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她放下碗筷,起身想走。

“就不吃了嗎,再吃點。”文母看着嘉琦要離開,連忙說。

“不了,飽了,我先回房間了。”說完嘉琦就回房間,關上了房門。

“唉,晚飯吃的沒勁兒。”文父感慨到。

“還不是你,女兒好不容易回家也不給個好臉。都退休了還擺着一副教授臉,給誰看呢,女兒明明很優秀了,你還挑三挑四的。”文母說着說着生氣的離開了飯桌,也回到了房間。

文父脾氣好,收拾着老伴兒丟下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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