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講授的案件在醫院調查不順利,小張和王峰開始從外部着手。正在他們尋找其他線索的時候,另一位醫學教授同樣死在了家附近,同樣是被割喉。這讓醫院人心惶惶。
“手法相似,目標都在同一家醫院工作。我覺得還是應該從醫院查起。”,小張對着王峰說。
王峰五官向中間聚集,左手託着右手手肘,右手撫摸着下巴,“嗯,這幾天也沒有多少有價值的線索,而且我有種感覺,兇手對這家醫院有私仇。如果他只是單純恨醫院的話,就會隨機選擇下手目標。我覺得他還會下手。”
“先跟着你的感覺來,我們向隊長申請加大人手,對醫院進行深度的調查。”
“不不不,我們這麼急着對醫院進行大面積調查,我怕他會更謹慎,這樣我們就更難抓到他。”,王峰拿着凳子,靠近小張說。
“我認爲兇手是男性,人聰明,應該接受過高等教育。看着作案手法,這個準確度應該是學醫的。我有個猜測,兇手會不會曾經在醫院裡工作過,跟目前的死者曾經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現在兇手有更好的能力,決定報仇。”
“照你這樣分析,他可能很快又要犯案。那我們需不需要對醫護人員開始實施保護。”
“保護他們是肯定的,但我有些目標。”,“我覺得先按我的推測試試,需要重點關注一些教授、主治醫師級的人。但是我們需要向現在一些住院醫生了解情況,相信他們是同齡人,看看現在的住院醫生會不會想起些什麼。”
“嗯,而且我覺得兇手下手地點都靠近醫生住所,我們需要掌握一些重點人物的生活習性,尤其下班後的情況。”
“這樣還是要跟隊長申請人手。”,說着王峰將手放在額頭,揉搓了一下。
小張看在眼裡哦,“要不我去。”小張猛然起身。
看着小張這麼積極,他就順勢讓小張去跟隊長申請了。
“我們是需要跟蹤的精英,不能讓兇手發現,打擾到他原本的計劃。一旦驚動,我們就很難再抓到他了。”
小張點了點頭,向隊長房間走去。
不一會兒,小張回來了。低着頭,摸着自己的後腦勺,慢吞吞的說:“隊長,找我們倆兒。”
“好吧。走!”王峰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向隊長辦公室,小張緊隨其後。
“報告。”,王峰用着洪亮的聲音。
“進來吧。”,“聲音倒很洪亮。”,隊長小聲說。
緊接着隊長主動詢問,“最近的案子遇到問題了嗎?”
“沒有,隊長,我們只是需要支援。”王峰迴答。
隊長看着王峰,笑着,“你知道人力都放在專案上,現在可以支配的人不多。我可以給你人,但是多少,用多久,你能給我準確答案嗎?”
王峰遲疑了下:“我很少做承諾,案子何時能破從來都不是一件可以預測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案件不分大小,人民都需要保護。”
隊長聽到這些話,收起了笑容,臉上漏出嚴肅。
小張看到這樣的隊長緊張了起來,心想王峰說話太直太沖,不適合跟領導溝通。
“我只能再調2個人,就這樣,去幹活吧。”
“謝謝隊長。”王峰正直了身子,發出洪亮的聲音。
兩人離開隊長辦公室。
“隊長沒說時間,是不是那2個人會直到我們破案後纔會被調離。”小張發出疑問。
“想那麼多幹嘛,儘快把活兒做好。”王峰只是簡潔的說了這句務實的話。
王峰一行四人,來到醫院。
“我們先去各處瞭解醫院有多少個含主治醫師及以上的有資歷的醫生,再去年輕的醫生那裡打探些消息。你倆一組,我和小張一組,有新進展隨時溝通,調查結束後不着急離開,我們部署下私下保護計劃。”王峰分配完工作後,跟小張一起走進醫院。
“這是一個接觸文大夫的好機會啊。”小張興奮的說。
“多餘的話不要說了,幹活。”
小張詫異的看着王峰雷厲風行的背影。今天的王峰顯得很嚴肅,對工作更嚴肅。
“兩起案件了,都是我們醫院的老醫生了。現在大家都在談論,我是真心希望警方儘快能找到兇手。醫院本來就是救死扶傷的地方,現在醫護人員的心態都不同了。”院長一邊說一邊將水遞給王峰和小張。
“案子我們會盡全力,我也不想大家在擔驚受怕中工作。在案件沒有告破的這段時間,我們警方會有一定的保護措施。今天來找院長,是想要了解一下您這裡主治醫師級以上人員的情況。不知道您瞭解多少,他們下班後的事情。”
“這個······你們是覺得兇手還會在我們醫院主治醫師以上的人下手。”
“暫時只是推測,現在還不能排除各種可能。您先別緊張,我們只是想從這方面尋找突破口。”王峰看院長有些緊張,將自己的水遞給了院長。
院長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有水。院長喝了一口水說:“上了年紀的人,生活比較有規律。據我所知,他們下班都是按時回家,其他節目是沒有現在的年輕人多。”
“我們想要一些他們的資料,可以嗎?”
“當然當然,我一定積極配合。”
“您在這家醫院時間很久了吧,有沒有記憶深刻的事情,會不會曾經有什麼年輕人跟醫院有積怨。”
“唉”,院長又喝了一口水,“上一次你們來的時候,我沒想那麼多。這次連續2起同樣的事件發生,讓我想了好多。”此時院長拿水杯的手有些顫抖,“是有個年輕人,曾經是我們這裡的實習醫生。實習期間犯了錯誤,他就氣憤地離開了。這些年都沒有什麼消息了。”院長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的椅子前,“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這人我們院的文嘉慧大夫知道的會比我多,你們找她問問吧。”說這句話的時候,院長是背對着王峰和小張的。
看到院長的反應,王峰和小張對視了下,他倆知道院長也擔心自己會發生同樣的事,內心恐懼不敢面對。
“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最近我們會經常來醫院的,多有打擾先說聲抱歉。”
院長並沒有回頭的意思,王峰和小張輕輕的離開了辦公室。
“真是天助你也啊,我們有機會接觸文大夫了。”小張興奮的說着,拍了王峰的肩膀。
王峰卻高興不起來,他知道要儘快破案,不然所有在醫院的人都要在害怕中工作。還有就是文大夫,院長剛纔提到的人是誰,院長都不敢提起名字。那文大夫提到這個人會是什麼反應,她現在怎麼樣。
王峰加快了腳步,趕緊去找文大夫。
臨到文大夫的辦公室,王峰漸漸慢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敲了敲敞開的門。
嘉慧擡頭看到是王峰,大概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她放下了筆,去倒了兩杯水,示意兩位警官坐。
王峰坐下來,觀察着嘉慧的每個動作,優雅知性,沒看到一絲恐懼。
“有什麼可以幫到兩位警官的嗎?”
小張準備開口,但是王峰卻搶先說,“文大夫看起來很平靜,沒有被最近的事件影響。”
“我是大夫,如果我都惶惶不安的我怎麼能照顧我的病人。”
王峰點頭表示認同,“有個人想請教下文大夫。我們剛從院長辦公室來,院長給我們提供了新方向。院長提供一名嫌疑人,他說你的知道更多的事情,讓我們來找你瞭解情況。”,“我們警方初步的判斷,兩起案件爲同一人所爲,曾經跟醫院的人有過節。離開一段時間後,發現了合適時機,展開報復。從殺人手法上看,乾淨準確,一刀封喉。相信兇手有一定的醫學知識,不排除是外科醫生的可能性。”
文大夫聽着王峰的推斷,目光呆滯,眼睛放大,內心涌上了驚訝,“我······我可能知道。”
嘉慧聲音顫抖,雙手抱着雙臂放置胸前。
“院長提到的人,應該是林冰,我曾經的男友。他確實跟醫院的一些人有過節,因爲一場醫療事故,他接受不了專家團隊調查的結果,就消失了。”,“如果真跟他有關,那······應該還會有······”
嘉慧停住了,她不敢往下想。她瞭解林冰,他是一個下定決心幹事一定要幹成的人。對事情過於執着,可能很容易鑽牛角尖。但嘉慧不相信林冰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她不相信一個優秀的人會是犯罪嫌疑人,甚至是真正的兇手。
王峰緊緊的盯着嘉慧,他觀察到她的恐懼和一絲抗拒。
“這樣文大夫,你先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可以告訴我們。林冰可能只是我們的一個調查方向,現在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結論,你也別多想,放輕鬆。”
說完王峰拉着小張離開了辦公室,快步走到了走廊遠處。
“你先回隊裡,找一下林冰的資料。我留下來,部署下面的任務。”
“好”,“唉,看來文大夫是個有故事的人,你們······你······”小張沒繼續說下去,只是怕了怕王峰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王峰站在走廊遠處發呆了幾分鐘,然後和另外兩位同事匯合,王峰部署了對重點對象的保護計劃,兩位同事去執行王峰的任務,而王峰自己走到大醫院大門旁,靜靜地等着。他從院長那拿到了醫生的資料,知道嘉慧今天的排班,臨近下班點,王峰準備等嘉慧。
嘉慧低着頭,從醫院大門走出來。
“文大夫”王峰喊着。
嘉慧擡起頭看到是王峰,此時王峰已經走近了嘉慧。
“王警官還有什麼事嗎?”
“啊······那個,我們警方開啓了保護計劃,今天我送你下班。”
嘉慧因爲沉浸在林冰的事情,沒有多想,“我開車了,你要不做副駕吧。”
“可以可以。”
嘉慧開着車,王峰坐在副駕駛,看着車外的風景,用餘光觀察着嘉慧。
車裡沒有人說話,眼看到了嘉慧住的小區門口,嘉慧在路邊停了車。
wωω ●tt kan ●co “我家到了,王警官就送到這吧。”
“好,那您回去好好休息。”
王峰下了車,在準備要關車門的時候,俯身對車裡的嘉慧說:“文大夫,關於林冰你什麼時候想說你再找我。”
說完王峰轉身離開了。
嘉慧從右後視鏡看着王峰越來越小的背影,發着呆。
回到家,飯菜已經準備好放在桌上了。
文父招呼着嘉慧吃飯。
“換完衣服就來。”
嘉慧在屋子裡換好衣服,手裡拿着換下來的衣服,發呆。
此時,文父又催促女兒吃飯。
嘉慧緩緩的站起身來,吐了一口氣,“來了。”
一家三口坐在飯桌吃飯。
“也不知道嘉琦怎麼樣。”母親擔憂的說着。
“在學校閉關訓練能怎麼樣,這倒是不會惹事。”文父冷淡的說着。
文母白了文父一眼,“你知道運動員的辛苦嗎?我這是想知道女兒的情況,你這個老頭子,就是偏心,不懂得心疼下小女兒,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嘉慧夾着碗裡的飯,很少去夾菜,父母的對話她無心參與。
文父給女兒夾了菜,“怎麼了,沒胃口,還是工作上有什麼事發生。”
“沒事,就是下午跟同事一起拼了下午茶,現在不是很餓。”
“那不餓就少吃點,晚上餓了把菜熱熱吃就行了。”文父關心的說着。
“看吧,就是偏心。晚飯就好好吃,什麼叫晚上餓了再熱着吃。”文母有些小情緒的說着。
“一家人吃個飯,你有怪里怪氣的。”文父有些不高興。
嘉慧看着父母要因爲自己而吵架了,於是趕緊夾菜到自己碗裡,“對不起,爸媽。別吵,我好好吃飯。”
嘉慧趕緊把碗裡的飯吃完,放下碗筷,進入自己的臥室,緊閉房門。
“你看你,老太婆,竟說那些讓人不高興的話,我看女兒明顯是有事。”文父埋怨着說。
文母是直脾氣,聽到老頭子有埋怨的語氣,她一下子不高興,放下碗筷,進屋去拿自己外出的衣服,走到飯桌前,對着文父說:“碗筷留給你,女兒也留給你,大女兒就你懂她。”說完就離開家門,往武館方向走去。
文父因爲文母的行爲,更生氣了,碗裡的飯菜也吃不下了,文父放下碗直嘆氣。
過了一會兒,文父輕輕的敲了嘉慧的房門。
嘉慧來開門,看見是父親,“爸,什麼事?”
“爸覺得你心裡有事,想跟爸聊聊不。”
“爸,我沒事,就是工作上的事,過一陣就好了,我想安靜看會書。”
“那一會兒跟爸練練字。”
“不了爸,今天有點累,我看會書就準備睡了。”
“那······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說完文父失落的離開了。
嘉慧又緊閉着房門。
她並沒有看書,而是翻出以前跟林冰在一起的舊物,將所有物品都攤在地上,嘉慧也坐在地方發着呆。
文父也沒心情洗碗,而且還是老伴兒故意留給他的。文父走到書房,拿起了毛筆,但又放下了。現在心情不平靜,他也寫不好字。
於是,自己也拿着外套出門遛彎兒了。
一家人都有心事,嘉琦爲自己的訓練而煩,嘉慧因爲暫不確定的嫌疑人林冰而煩,文母因爲擔憂嘉琦而煩,文父因爲擔憂嘉慧而煩。女兒們都長大了都爲自己的事而煩,而忙碌一輩子的父母,大部分的心思還是花在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