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升起了一團火焰。
當看到軍事基地的方向升起滾滾濃煙,匍匐在戰壕中的復國軍士兵們,紛紛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包括亞德。
包括他的手下克拉夫。
也包括那些絕望中掙扎的百夫長們。
遠處那輛偵查車開始撤退,調轉車頭朝着軍事基地的方向返回。
而向他們駛來的四輛卡車,則是留在了原地。
已經下車的步兵進退不得,只能就地創出簡單的散兵坑,臥倒在散兵坑裡,與依託着戰壕的復國軍士兵展開交火。
事實證明,這些鼻樑隆起的惡鬼們,並非是不可戰勝的。
在失去了後方的火力支持之後,面對數倍於己方的復國軍士兵,他們很快陷入了苦戰,承受着持續的傷亡。
望着北邊升起的煙柱,亞德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很快又變成了狂喜。
他扯下圍巾,綁在了受傷的胳膊上,朝着身後的衆將士們興奮地喊道。
“是援軍!”
“我們的援軍就在前面!”
“我說過的,他們不會食言!”正北方向。
軍團的軍事基地,正是一片濃煙滾滾。
尤其是炮兵陣地,由於受到了重點關照,更是被那從天而降的火力炸的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躲在防炮掩體內的皮曼死命的對着通訊頻道呼喊,然而除了滋滋的電流聲,沒有半點回應。
不只是100公里外的空中指揮部無法溝通。
就連軍事基地外的那支百人隊也聯繫不上,其餘各戰鬥單位的通訊也是時斷時續,一聲聲報告中無一例外不是遭遇重創,請求增援。
皮曼的臉色微微發白,將電話掛了回去,癱軟無力地坐倒在了椅子上。
安東尼特臉色鐵青地看着他,額前滲出緊張的汗水。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金屬氫不只是金屬氫,還有EMP,”皮曼開合着顫抖的嘴脣,臉上寫着一絲惶恐,“我們的通訊被切斷了。”
聽到這句話,安東尼特眼睛瞪的老大。
“EMP???金屬氫?!游擊隊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皮曼嚥了口唾沫,艱難說道,“那可不是什麼游擊隊八成是企業的飛機。”
聽到企業這個詞的一瞬間,安東尼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中同樣開始寫上一絲惶恐。
半個月前的作戰會議上,他聽格里芬將軍說過。
軍團的東進策略已經引起了東海岸的注意,包括他們佔領開拓者號的事情,顯然是瞞不住那些人的。
如果他們不能在短時間內結束這場戰爭,企業很可能會參與進來。
而到了那時。
這場戰爭將演變成軍團與企業的正面交鋒,古老的契約將被撕得粉碎。
一個世紀以來…
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與此同時,就在皮曼和安東尼特的頭頂,一架有着燈泡型機頭的無人機正在高空盤旋。
它的名字叫海鷗,來自遙遠的東海岸,單價150萬C,可攜帶8枚制導導彈,以及一挺備彈600發的20毫米航空機炮。
地面軍事基地的通訊設備,已經被一枚EMP導彈徹底癱瘓,軍團的指揮體系遭遇重創。
雖然預演過通訊設備無法使用的情況,但他們顯然沒想到自己會遭遇EM打擊,突如其來的襲擊讓營地內亂做一團。
坦克兵迅速衝向了車庫,打算將裡面的坦克和防空車開出來。
然而還沒等他們接近車庫,又是一枚導彈從空中落下。
空爆的白磷彈如朝着地面盛開的煙花,一條條閃爍的煙柱從空中淋下,很快將車庫附近的一整片營房變成了人間煉獄。
一名士兵下意識地擡起手,想要擋住那刺目的白光,然而胳膊卻不慎被飛濺的火星子給擦中。
就像火柴掉進了油桶,微弱的火苗瞬間化作了熊熊烈火,只是數個呼吸的時間便膨脹了數倍,將他變成了火人。
他撲倒在地上,試圖將衣服脫下,痛苦的翻滾,然而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那閃耀的火焰……這一刻任何經驗和技巧都失去了作用,都只能在煎熬中等待死亡。
慘叫聲此起彼伏,無法撲滅的火焰在數十名坦克乘員的身上燃燒。
車庫旁邊歪七扭八的躺着一地烤焦的屍骸,很快連慘叫聲都聽不到。
透過無人機的視角俯瞰着地面,負債大眼忍不住砸了砸舌頭。
“媽耶……真特麼慘。"
剛纔那一發導彈,制少也幹掉了50個。
除非是覺醒了特殊能力,恐怕就連覺醒者也很難從這地獄中倖存吧。
實在不忍心看着他們受苦,負債大眼心中一聲嘆息,又補了一枚。
白色的火焰盛開,這一次化作火海的是軍事基地的東北角。
蓋着僞裝網的機槍陣地化作一片火海,幾名機槍手從火海中逃出,然而很快便被從天而降的機炮撕的粉碎。
在熱成像視角下,一顆顆攢動的人頭亮的就像燈泡,面對自上而下的火力根本無處可逃。
而與此同時,蹬着三輪向前突擊的死亡兵團,也終於抵達了新的戰鬥位置。
支援小隊架設了迫擊炮,在“海鷗”無人機的引導下,對軍事基地車庫附近一帶展開了火力壓制,阻止軍團的載具成員登上坦克。
另一邊,擔任前鋒的a隊猛踩着三輪,在“海鷗”無人機的掩護朝着軍事基地的東北角突進。
根本不需要什麼電瓶或者引擎。
穿着“先鋒”外骨骼的力量系牲口,就是天生的人形馬達,一個個踩着三輪的猛男,幾乎把輪胎都要踩冒煙了。
“兄弟們跟我上!”望着前方一片燃燒的白光,邊緣划水興奮的大吼了一聲,接着猛拍了一把工地少年的肩膀,“快!再快一點!”
工地少年與磚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老子鞋都要踩掉了!媽的,咱就不能整個摩托嗎?”
哪怕三蹦子也行啊!
聽到好兄弟的抱怨,正在興奮勁上的邊緣划水哈哈地爽朗笑了聲。
“太佔空間了!帶那玩意兒不如多帶點彈藥,管理者倒是有問過我,我直接就給拒絕了!”
工地少年與磚:
憋着一口氣,屬性最高的工地少年一騎絕塵地衝在了最前面。
由邊緣划水帶領的A隊像一把鋒利的矛頭,率先突破了軍團東北角的最外圍防線。
“吼一-!”
一聲沉悶的咆哮傳來。
只見在那沙袋掩體的旁邊,一名灰黑色的變種人拎着一人高的棍棒探出了掩體。
他的雙目一片血紅,胸前掛着厚重的鋼板,像極了打棒球的擊球手,踏着流星大步朝着死亡兵團的方向奔去。
然而還沒接近到十米的距離,一發37毫米穿甲燃燒彈便轟在了他的胸口,爆射的火花將他直接射了個對穿。
那是聯盟的重騎槍!
用防空炮的槍管和同口徑的炮彈,改裝的反器材步槍!
龐大的後座力差點兒把開槍的那個玩家從三輪車上掀翻下去,好在騎着車的力量系牲口足夠給力,用狂蹬的雙腿抵消了反器材武器的後坐力。
“哈哈,打的漂亮!”邊緣划水忍不住大喊了一聲,不過很快他便收斂了興奮,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
雖然最外圍的防線已經衝突,但真正的戰鬥纔剛剛開始!
軍事基地中還活着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們已經蹲在了掩體背後,隨時準備發動反攻!更不要說那些變種人!
這些肉體機能強到不講道理的怪物,簡直如同人形坦克。
變種人僱傭兵組成的百人隊早已迫不及待,一見那些人衝進營地,便發出嘶吼,朝着死亡兵團的方向衝來。
“撕碎他們!”
“擰下他們的腦袋!”“吼一-!”
那一雙雙瞳孔,閃爍着對血肉的渴望。
這些如同野獸一般的怪物,並非只會使用原始的武器,他們同樣會開槍,會使用投擲物,和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兒,只不過準頭稍差了些,不過依舊給擔任先鋒的A隊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好在這時,負責掩護的C隊終於繞到了北側的沙丘坡上,架設了重機槍和37毫米重騎槍,一挺挺漆黑森然的槍管和炮管對準了那些變種人僱傭兵們。
“開火!”
趴在沙丘上的滾筒洗頭機大吼一聲,率先發起了攻擊。
接到隊長開火的命令,衆人也紛紛摳下了扳機,槍口噴出了一條條火舌。粗長的曳光撕開了夜的帷幕,如同被風吹落的柳絮一般飄着。
從掩體中衝出打算與死亡兵團展開肉搏的變種人僱傭兵瞬間死傷一片,連同他們身上的盔甲一併被打的四分五裂,血肉和腦漿糊了滿地。
雖然他們的傷口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但並不意味着他們的腦袋被轟成了碎片之後仍然能重新長出來。
在滾筒洗頭機的指揮下,操作着架設武器的隊朝着一片火海的軍事基地瘋狂傾瀉的彈雨,掩護着率先突破防線的A隊和後續抵達的兩隻百人隊,繼續朝着軍事基地內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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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下車!”
大吼了一聲的邊緣划水,帶頭從三輪車上跳下,招呼打頭陣的玩家們結成了隊形,互相掩護着,踩着黏湖糊的血跡向前推進。
與此同時,夜空之上。
就在隊順利完成火力交接之後,空中的“海鷗”無人機也已經打光了彈藥,爲了節省電量開始脫離了戰場。
接下來就是地面部隊的主場了!
五臺壯如牛犢的“地獄犬”無人車,緊跟隨A隊的腳步越過了沙袋牆。
這傢伙的體積和荷載雖然比不上狂風抽到的那個“A一1地面武器平臺”,但1000發12毫米機槍彈和24枚60mm空爆榴彈的龐大備彈量,
仍然讓它發揮出了堪比裝甲車的火力。
在智力系玩家的控制下,這五條“地獄犬”就如同衝入羊羣的惡狼。三棱狀的槍管如風車一般轉動着,噴吐出兇猛的火力,用瀑布一般傾瀉的彈雨在營地的內部,織出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掩護着緊隨其後的步兵小隊向前推進。
不止如此,協同步兵向前進攻的還有聯盟自產的丫一2“蝴蝶刀”四旋翼無人機。
相比起綁着炸藥包突臉的“彈簧刀”而言,改進了動力系統與控制系統的“蝴蝶刀”有着更強的持續支持能力,機身下方除了懸掛有可調節的攝像頭之外,還掛着一挺5毫米小口徑無彈殼同軸步槍。
該無人機能夠在執行近距離觀察任務的情景下,配合前線部隊朝固定掩體發動鉗形攻勢,也能形成無人機羣像蝗蟲一樣從多角度衝擊敵方陣線。
用途非常滴廣泛。
面對拖入軍事基地的死亡兵團,軍團士兵試圖組織抵抗,然而對方爆發的近距離火力實在太過兇殘!尤其是無人機對車庫附近目標的飽和火力打擊,導致車組成員幾乎全滅,5多輛坦克連引擎都沒來得及發動便拋錨在了車庫。
再加上EMP武器的先發制人打擊,導致通訊中斷。
別說指揮部現在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情況,就連幹夫長皮曼自己都不清楚,手底下還有多少個人活着,各百人隊、十人隊又都在什麼位置,
正在和什麼對手進行交火。
不只是皮曼沒有想到,包括在前線作戰的百夫長、十夫長們,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打得暈頭轉向。
沒辦法,先前的那幾枚煤氣灌炸彈太具有迷惑性,讓他們誤以爲進攻的只是幾支游擊隊而已,只派了一輛“黃鼠狼”偵察車和四輛運兵卡出去,像是征服者坦克這樣的重型裝備根本就沒發動。
面對被火力武裝到牙齒的死亡兵團,亂成一團的軍團各部甚制無法組織一隻滿編的百人隊出來,只能以十人甚制更小規模的團體,圍繞着有限的掩體各自爲戰。
他們的彈藥和士氣堅持不了太久,尤其是在看到那臺四足行走的“地獄犬”、和呼嘯着頭頂的“彈簧刀”
脆弱的防線一退再退,最終散成了一盤散沙一名軍團士兵扛着火箭筒,剛剛瞄準了一臺地獄犬,還沒來得及扣下扳機,一枚空爆彈便炸在了臉龐,轟碎了他半個腦袋。
一馬當先衝在前面的邊緣划水,端着LD一47步槍一頓掃射,將準備撿起火箭筒的軍團士兵打成了篩子。
兩名敏捷系玩家很快繞到側面,隨着幾聲突突突的爆響,很快清理掉了掩體背後的其他步槍手。
遠處一片火光燃燒。
邊緣划水能感覺到,駐紮在此地的幹人隊,抵抗已經是強弩之末。
食指點在了通訊器是,他大聲下令道。
“B隊佔領車庫!阻止敵方乘員進入坦克!”
“D、F隊繼續推進攻佔南側陣地!我們那麼南面還有一隻滿編百人隊,佔領機槍堡壘之後,立刻支持我們的友軍!”
“A小隊隨我進攻指揮所!抓捕敵方軍官!”“行動!”
指揮所的位置,已經標記在了地圖上。
這些都是戰地老兄拿屁股換來的情報,可不能辜負了!
邊緣划水帶着手下的弟兄,直奔軍事基地的指揮所。
簡易搭建的指揮所內已經人去樓空,顯然是轉移到了附近的防炮掩體中。
一支十人隊守在防炮調堡入口的矮牆後面,試圖依靠着掩體做最後的掙扎。
然而負責攻堅的玩家根本沒給他們看到人的機會,也根本沒有廢話,直接招來了一輛“地獄犬”。
一枚空爆榴彈砸在了掩體背後,只聽砰的一聲炸響,緊接着三樓槍管鳴鳴地轉了兩圈,蹲在防炮掩體入口的十人隊,瞬間被兇猛的火力碾成了一攤肉泥。
在支持火力的掩護下,邊緣划水親自帶着一支十人小隊貼近了目標。
一枚震撼彈扔進了防炮碉堡中,隨着一陣白光閃爍,他挺着支起刺刀的LD一47步槍,帶着身旁幾名玩家率先突入了進去。
“不許動!”“立刻投降!”“交槍不殺!“
仍然是那老三樣的臺詞,跟在邊緣划水旁邊的工地佬大聲嚷嚷着。
其中一名親衛顯然不信邪,眼睛都還沒睜開便擡起槍想要還擊。
然而沒等他瞄準,突突的一梭子便掃向了他的胸口。
那人悶哼一聲,連吃痛的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變像一塊破抹布一樣倒在了地上。
安東尼特拔出手槍準備自盡,不過還沒來得及把保險打開,就被一把工兵鏟砸中了手腕,痛呼一聲撒開了手。
“媽的—一”
邊緣划水上前一步,踢開了他手邊的槍,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反手一擰,將他的腦袋按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死命的掙扎着,安東尼特剛想開口咒罵,沒等他的嘴裡蹦出兩個音節,一把工兵鏟便如斧子一般,“Duag”地砍在了他脖子旁邊。
冰冷的觸感和近在咫尺的鋒芒,讓安東尼特的心涼了半截。
被按在桌上的他,胸口劇烈起伏着,好不容易提起自我了斷的勇氣,又被這把漆黑的鏟子給拍了回去。
有時候勇氣是需要一點點熱血上頭的。
他不怕死,也做好了爲元帥大人犧牲的準備,然而這些人顯然不會允許他簡單的死去,肯定會用這把鏟子一點一點的折磨他,直到把他腦袋裡的情報都拷問出來1
想到這,安東尼特忍不住額抖了一下,褲子一不留神就溼了。
以爲這傢伙還打算抵抗,邊緣划水瞪了他一眼,手握的更用力了。
“老實點!”
站在一旁的幹夫長皮曼從始制終沒有動作,只是臉色鐵青地看着衝進指揮所內的黑壓壓一羣人和他們手中的槍,心中一片絕望。
“先鋒型”外骨骼。他認得這些裝備。
毫無疑問,眼前這些都是企業的人!“把這些人銬起來!“
邊緣划水看向身後的隊友吩咐了一聲,工地少年與磚二話不說取出手銬,朝着那個幹夫長走了過去。
面對向自己走來的士兵,皮曼沒有抵抗,從容的伸出了雙手。
“我投降。”
輸給東海岸的那些傢伙不丟人。
這些人的裝備強的像開了掛一樣,就差沒用上戰術核彈了。
而且這些人有道德潔癖,被他們俘虜待遇通常不會很糟……
同一時間,南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
肅清了機槍陣地和哨塔旁邊的軍團士兵,隊迅速佔領了固定武器,朝着遠處那四輛卡車宣泄出火力。
面對前後同時爆發的火力,被複國軍和玩家們夾在中間的軍團百人隊很快死傷過半,失去了戰鬥能力。
抓住了戰機,亞德立刻下令,帶着一隻百人隊向前衝去,將已經喪失抵抗意志的殘敵全部俘虜。
而另一邊,返回軍事基地支持步兵的“黃鼠狼”偵察車,也被玩家們的RPG打爆了引擎,拋錨在了道路中,炮塔打出了白旗投降。
到此爲止,這場橫跨幹裡的軍事行動基本可以宣告勝利,一地狼藉的軍事基地,只剩下零星的槍響和微弱的火焰。
死亡兵團在戰鬥中一共擊斃652名軍團士兵,121名變種人僱傭兵,俘虜470餘名戰鬥以及非戰鬥人員。
制於戰損,這次破天荒的竟然只死了31人。
而且,這個數字還算上了重傷致殘,主動讓隊友“反補”自己的玩家。
聽聞各小隊彙報的戰果以及損失之後,邊緣划水也是不盡在心中感慨。
這就是銀幣的力量嗎?
只要裝備到位,想死都難!
步槍舉過頭頂示意盟友的身份,亞德朝着軍事基地的方向走了過去,見到了正押着俘虜從指揮所出來的邊緣划水。
他伸出長滿老繭的右手,和眼前這位年輕人緊緊的握了握。
“感謝你們的支援!“
“不客氣,我們是同一條戰線的盟友,”握着他的手晃了晃,鬆開之後邊緣划水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得說,你們比原定的計劃提前了一個小時,我們差點兒沒趕上。”
得虧軍團輕敵了,沒有把坦克開出去,否則今晚怕會是一場苦戰。
亞德微微愣了下,立刻說道。
“不可能,我們接到的消息就是凌晨整點發起進攻,溫特親王派來的信使還特意提醒我們,讓我們把表調到聯盟使用的時區。”
說着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地圖,遞給了邊緣划水。
地圖上用鉛筆標註着幾條簡略的情報,包括行動的時間和步驟等等。
邊緣划水的表情略有些古怪,拍了張照片後,將地圖還給了他。
“…也許是誤會吧。”
以他的立場也不太好說些挑撥離間的話,不過確實無法排除雄獅王國之中,可能存在着希望他們死在這裡的人。
亞德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不過並沒有將憤怒表現在臉上,只是平靜點了點頭。
“嗯,就當是誤會吧。”
不管怎麼說,現在不是內的時候,就算有矛盾也應該等到戰爭結束之後。
更何況,這與支持他們的聯盟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雄獅王國內部的問題。
“說點開心的事情吧,我們已經拿到了我們需要的情報,包括人證和物證……總之是些能給我們的敵人添堵的東西。”
說着的同時,邊緣划水瞟了一眼旁邊那棟指揮所裡搬出來的一隻只箱子,以及被玩家們從防炮掩體中押出來的幾名軍官。
聯盟已經派出了一隊使團,在落霞行省與河谷行省北部接填的區域等待着與他們交接。
完成交接之後,這幾名軍官和軍火採購的訂單會被送去大裂谷,之後布格拉自由邦應該會迎來一波清洗。這是最樂觀的情況。
即使情況沒那麼樂觀,聯盟也有可能獲得北邊的人情,甚制是友誼。
話說大裂谷也算是背景板中的“墮落帝國”之一了,而且祖上還曾經是戰後重建委員會的總部所在地,只不過存在感沒有企業、軍團、學院那麼強。
邊緣划水其實挺好奇,那兒的地圖到底長什麼樣。也不知道阿光做出來了沒有。
亞德看了一眼旁邊垂頭喪氣的皮曼和安東尼特,雖然不認識這兩張臉,但看他們的軍銜制少也是幹夫長。那其他的俘虜呢?“
“交給你們處理,包括這座軍事基地中的戰利品,我希望你們儘可能多帶走一些,帶不走的也儘量毀掉,尤其是征服者坦克。”
說道這兒,邊緣划水瞅了一眼VM上的淡藍色文字,接着說道。
“對了,根據我們剛纔回收的情報,軍團在落霞行省的總指揮格里芬,似乎正在策劃從北部發起新一輪的攻勢,配合西線部隊對雄獅王國的王都進行合圍。”
亞德的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我會通知雄獅王國的元帥溫特親王。”邊緣划水點了下頭。
“嗯,如果你們有更快的消息傳播渠道,最好是儘快告訴他。”
戰鬥進入了打掃戰場的環節。
雖然任務要求把這的裝備留給當地武裝,但邊緣划水還是架不住好兄弟們的然恿,忍不住去瞅了一眼他們的戰力品。這一瞅不要緊,幾個玩家頓時挪不開眼了。
癡迷的盯着那車庫中的一輛輛坦克,工地少年與磚一臉做夢的表情說道。
“你說咱要是把這些坦克自己開走,豈不是能直接整一支裝甲編隊出來!”
這可是五十輛啊!
有重坦,有防空車,有自行火炮,妥妥夠一個加強營的編制了!
負債大眼瞟了他一眼。“你會開嗎?
工地少年與磚毫不客氣道。
“不會!但爺可以學啊!而且那些NPC就會開了?“
聽到倆人的拌嘴,邊緣划水笑了笑說。
“沙漠諸王既然有儲備第納爾,顯然是進口過軍團的裝備的,不管是從什麼渠道進口的。既然那個亞德接手了這批軍火,他們顯然有辦法把這些傢伙利用起來…
…制於怎麼用,咱就別管了,該上路了。”
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他轉身朝着營地的北邊走去。
死亡兵團的三輪都停在那裡。
他們還得騎着那些三輪繼續向北,穿過沙漠,與等候在行省邊界的聯盟使團完成俘虜和證據的交接。
另一邊。
軍事基地的軍火庫旁邊,復國軍的士兵正賣力的將彈藥、燃油和武器裝上卡車,準備從這兒運走。
那些有駕駛經驗的士兵則鑽進了坦克,熟悉着操作。站在亞德的旁邊,復國軍的幹夫長克拉夫壓低聲音問道。
“我們要把那條消息告訴溫特親王嗎?”亞德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下頭。“當然。”
一切以大局爲重。
雄獅王國終究對他們有恩,不能因爲一些小人的存在,否定了這份恩情。
克拉夫點了點頭,心中也鬆了口氣,看來他的殿下並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
接着,克拉夫看向了不遠處蹲在地上的那羣俘虜。“那些俘虜們呢?”
聯盟並沒有要求他們留這些人一命,而是將處置這些人的權利交到了他們手上。
亞德看了那些雙手抱頭的俘虎們一眼,心中毫無波瀾。
殺了他們可以泄憤,但除此之外毫無意義。而且……
可能會被佔領區的民衆帶來苦難。思索了一番之後,他做出了決定。“留着吧。”
“我們需要用這些人,交換我們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