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深見差不多了,於是就又鼓動起謝沉章了。所謂打鐵要趁熱嘛。
“沉章啊,這夫妻之間沒有隔夜的仇,小舒她是個好女孩,這些年,她對你可是全心全意的,凡事一定要了解清楚再做定論,快去找她吧,什麼都說開就好了。”
鄭深當時是這麼勸說謝沉章的。謝沉章也真的已經決定去找紀舒了。
可是這個時候,偏偏在這個時候,紀舒又失蹤了,這可怎麼辦纔好呢?鄭深也真的很愁。
紀舒失蹤的消息如同一個大黑洞,將謝沉章徹底困住、震驚住了,他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這不是真的,小舒怎麼可能會失蹤呢,我都還沒有跟她聊呢,我都還沒有向她道歉呢。”
謝沉章不停的自言自語着,臉色發白,小舒,他的摯愛小舒,怎麼可能會失蹤呢?
“我現在就打給她,小舒她一點是跟我開玩笑,一定是調皮在玩躲貓貓呢、”謝沉章說完後,拿起電話,一遍遍的點開紀舒的號碼撥了過去。
可是,每一次,那邊傳來的迴應都是:“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對不起……”
關機,怎麼可能,紀舒她不是一直不關機的嗎,紀舒一定不會關機的,多大幾次就好了。
謝沉章不甘心,又一遍遍的撥了過去。但是,得到的還是那句十分無情的回答。
這句話,在平日裡特別的普通,但在此時,此情此景,這是一個多麼令人心碎的語音。
“沉章,你冷靜一點,你這都撥打不下幾十次了,夠了。”鄭深說到。
說完後,鄭深走過去,一把抓住謝沉章的手,想把他手上的那部手機搶過來。
可是謝沉章的手握地很緊,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彷彿,只要緊握住手裡的手機不放,紀舒就會沒事,下一秒,紀舒就會出現似乎的。
“沉章,你放開手,冷靜一點,你這個樣子,紀舒看到會心疼的。”
謝沉章依舊沒有搭理鄭深,他換了一隻手,將手機快速的從左邊移到右邊,點下了剛剛的按鍵,又打算撥給紀舒。
“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那我打電話總行了吧?我打給小舒可以吧?”
謝沉章現在終於知道紀舒對自己有多重要了,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自尊、清白、面子,什麼都是浮雲罷了。只要紀舒回來,他什麼都能夠接受,
爲什麼,人都是這樣,都是在面臨分別了,才意識到對方的珍貴呢?爲什麼每段感情,都總是會面臨曲折,唯有要失去的時候,兩人之間才能如此的坦誠相向呢。
謝沉章現在就像個十足的瘋子,他根本就一點冷靜都沒有了,鄭深決定阻止他。
於是,鄭深趕忙也跟着換了一下方向,將謝沉章的手機成功的奪了過來,然後快速跑開。
“你幹什麼啊!我要找我老婆,我老婆現在還在等着我呢,你快點還給我。”
謝沉章激動得要發瘋了,他不顧一切的朝着鄭深衝過去,不顧不管的要將手機搶回來。
“手機先放一放,你這這樣做,根本就是在麻醉自己罷了,你該醒醒了沉章。”
鄭深將手機護在身邊,一點都沒有要給謝沉章的意思。謝沉章怒氣昇天。
“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我要找我老婆,你憑什麼阻止我?”
謝沉章一把揪住鄭深的衣領,很是憤怒的警告着,這個時候,謝沉章已經沒有理智了。
“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給,嗯?你信不信,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謝沉章威脅着。
鄭深還想繼續回答呢,一旁的吳雙這個時候卻厲聲的高聲吼起來:“夠了!”
吳雙現在煩都不行,這兩個男人卻還這樣對掐着,她的忍耐心也全部沒有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小舒她下落不明,你們要鬧出去鬧,我煩透了!”吳雙吼叫着。
吳雙知道,謝沉章很難受,看到謝沉章這麼失魂落魄的,吳雙很是心疼。可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現在,她被一堆的事煩身,很多通告和合作商都在等着紀舒開工呢。
這些工作上的事先拋開不說了,紀舒這邊的事,紀元芝的事,這些都是個大問題。
鄭深和謝沉章見吳雙這麼生氣,都停了下來。謝沉章鬆開了手,鄭深將手機拿來出來。
“對不起,我剛剛,有點激動。”謝沉章看了看吳雙和鄭深,很是歉意的開口說到。
謝沉章一直都不是這麼無厘頭的人,他一直都是很冷靜的。
可是現在,這份冷靜隨着紀舒的失蹤蕩然無存了,謝沉章找不到任何冷靜的理由。
“紀舒失蹤了!”這句話就是炸彈,謝沉章被這一則毀滅性的消息打得遍體鱗傷。
他本來已經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已經決定去找紀舒的,此時,希望卻又被無情的澆滅了。
他不知道怎麼辦,焦慮不已,站在謝沉章的鄭深和紀舒也深受其害,無能倖免。
在紀舒她失蹤的當天,謝沉章還是抱着一絲僥倖心裡的,鄭深和吳雙也是如此。
“說不定,小舒過兩天就回來了的,現在定論都爲時過早,我相信小舒會沒事的。”
他們總是想:可能小舒只是有事暫時走開罷了,說不定她心情鬱悶想去散一下步。
又或者,紀舒只是貪玩,在跟她們開玩笑呢,紀舒過兩天就會回來了的等等之類的。
可是,現在都已經三天了,一轉眼,紀舒已經失蹤了三天。
這三天,謝沉章和吳雙鄭深他們簡直是度日如年,但是紀舒依舊杳無音訊。
“現在都已經三天了,紀舒她人呢?她怎麼還不回來,我該怎麼辦呀。”
謝沉章大口不停的吸着煙,吸了又吐,吐了又吸,濃濃的煙霧一直在房間裡縈繞着。
三天來,謝沉章幾乎都沒有眯過眼,他的眼睛滿是血絲,他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吃過飯。
吳雙則不停的來回度步着,她還在拼命的打各種電話,可是每次得到的答覆都很絕望。
“小瑩,我想問一下你,這兩天有沒有看到我們家小舒啊? 哦,這倒沒有,她當然有跟我聯繫啊,我只是想確定一下。”紀舒問了片場裡的小瑩,她是紀舒的場記。
吳雙掩飾着內心的波動和傷悲,擠出僅有的一絲冷靜,故作淡然的回答到。
然後,吳雙又撥打給平日裡跟紀舒工作生活都稍微有所交集的人。
“喂,露露啊,我想跟你瞭解一點事情,你這兩天有沒有見過我們家小舒呢?沒有?那麼,你身邊的朋友呢?也沒有,那好吧,如果你見到的話,告訴我一聲。爲什麼要這樣問,其實沒有什麼,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她當然跟我聯絡了,只是我在外面出差想覈實覈實。”
吳雙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她着急的都哭了起來,分分鐘就要崩潰了。
“小舒,你可讓我怎麼辦啊,你究竟去了哪裡,你快點回來吧好不好。”吳雙不停的哭。
站在紀舒身邊的謝沉章和鄭深,也跟着吳雙難過了起來,他們同樣十分的無助。
房間裡的謝沉章、吳雙、鄭深三人此時表情都特別凝重,他們各有心事,根本笑不出來。
他們也都已經報了警的,但是警察通知他們,暫時沒有任何消息,讓他們先等着。
“謝先生,吳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們目前毫無進展,要是有消息,我們馬上回通知你們。我們一定會盡量找出線索來,請你們體諒,並且耐心等候。”警察人員說到。
沒有消息,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吧?至少,還是有希望的,謝沉章自我麻痹的說着。
這句話,謝沉章是對自己說的。不管是否有用,至少,人在實在撐不住的時候,需要一點盼頭,需要一點阿Q 精神,否則,他還怎麼忍耐下去,他又怎麼撐得住?
相比謝沉章和吳雙,站在他們身邊的鄭深此時就相對冷靜多了,他想的也周全了一些。
畢竟,鄭深是個多少有點經歷的過來人,再者,紀舒比較不是他的藝人他沒有吳雙悲傷。
再者,鄭深覺得,總是這樣無止境的悲痛下去,也不是辦法的。
“沉章,小雙,我知道你們現在很難受,但是,紀舒現在一定很無助的,要是她看到你們這麼頹廢,她估計更傷心,難過根本就解決不了什麼,我們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再旅順一遍,從中找找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線索。”
謝沉章和吳雙聽到鄭深這麼說,稍微冷靜了一些,於是便不再繼續自我傷感了。
尤其是鄭深的那一句:紀舒現在一定很無助,這句話此時深深的觸動了他們。
是的,他們目前最應該做的,就是儘可能發現更多的有用情報,找到紀舒。
但是,哪有有什麼線索?他們根本都沒有任何的頭緒什麼思路都沒有,去哪裡找線索啊。
“我覺得,咱們還是得先從紀舒走的那天說起,吳雙,你當時是跟在紀舒身邊最親近的人,情況只有你最清楚,你能夠將當天的事情再跟我們說一遍嗎?”鄭深開口說到。
每次到關鍵的時刻,鄭深的重要作用就都發揮了出來,這就是鄭深的魅力和能力所在。
這幾天,他自己在忙着照應開導謝沉章,謝沉章忙着揣摩紀舒的心思,吳雙在忙着照應紀舒,這麼一算下來,整件事,最瞭解當時情況的,目前就是吳雙了。
“沉章,你覺得我的意見如何?我們先聽吳雙說,然後再一起探討,這樣可否?”
鄭深方纔說完話後,吳雙是報以同意的神情了,但是謝沉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爲了讓謝沉章轉移注意力,鄭深特意又將自己的意思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謝沉章現在正在呆呆的看着窗外,想到以往每次都跟紀舒肩並肩相互依偎的場景,他就更加悲傷而後難受了,根本無法將視線和注意力收回來。但是鄭深卻不能這樣由着他。
他不收回來也得收呀,這個時候不收不行,如果一味傷悲就能夠解決事情的話,誰都肯。
“那行,那麼雙姐,麻煩你將那天的事再告訴我一遍吧,謝謝。”謝沉章說的很勉強。
謝沉章這個時候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了的。只不過礙於鄭深的一再詢問,他才搭腔罷了。
吳雙當然都懂,她能夠理解謝沉章。但是,吳雙覺得鄭深的話不無道理,所以,她認真的回憶着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謝沉章和鄭深都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