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也很清楚他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局長,上面安排下來的命令,他也只能向下推。
不然恐怕不用到明天,一個小時之內他就會被人罷免,直接拿掉,然後換上一個肯聽從命令。
方毅遲疑片刻,咬了咬牙,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我向上面聯繫一下吧。”
張建國嘆了口氣,
“別向上聯繫了,我也知道任務的難度有多大,他們也只是應付一下外交壓力而已。”
“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就那三個人渣,我也想讓他們去死。”
“你看着弄就好,反正有什麼事情,我來扛,反正我都快退休了,最多就是內退而已。”
方毅愣了愣默默地點點頭,
“謝謝,張局。”
“好了,不影響你做事了。”
看來現在勾魂人的社會輿論程度已經深入人心,連他們這些執行律法的人,都已經對勾魂人的行動有了認同感。
連懲戒所最高的長官,都覺得他的行爲是正確的。
那麼又有什麼人能去反對他的行爲呢?
不過在方毅靜下來思考的時候,也有些遲疑,懲治這些罪惡的人,難道是錯誤的嗎?
如果不是,那麼他們憑什麼去追捕勾魂人?
難道就因爲它私自懲戒罪惡之人?
對啊,沒錯,本來勾魂人就沒有私自審判的權利,更何況,他現在可是公開審判。
就在方毅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驚呼再次從直播間傳來,他下意識望去。
原來又是一次投票結束。
直播間內響起李瀟沙啞的聲音。
“顏色和方位已經選擇完畢,現在倒數3...2...1....”
李瀟的話音落下。
兩人此時已經回覆了正常的狀態,再次開始嘗試用言語和動作開始引導屏幕前的觀衆,去進行選擇他們需要的顏色。
不過不知道是因爲房間內兩人的心理出現了變化,還是屏幕前的觀衆心態出現的變化。
丹尼死後,又過去了7輪遊戲,三人僅僅只猜對了5次,其餘兩次是錯誤的。
雖然這個成功率還是很高,已經超過了一半。
不過卻遠遠比之前的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要低上太多了,兩次的失敗讓他們分別從七米以及八米的高處跳下。
雖然這兩次跳躍的,沒有像之前這麼緊迫感。
然而七八米高,那可是兩層樓高的距離,這條的高度跳下來讓兩人受傷頗重,特別是之前已經扭傷了腳腕的傑克。
兩次從高處落下,讓他的膝蓋的傷勢加重。
這一次的跳落更是讓他雪上加霜,左邊的膝蓋在下落的時候,直接因爲撞擊導致了骨折。
整個人沒有了其中一條支撐腿,瞬間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向後仰去。
雖然雙手及時地撐住了身體,但是後仰的身體遠遠超出了,只有一平方米的白色石磚的空間。
後腦勺的被高速掀起的石柱削去了一塊,連帶頭皮和血肉都被石柱帶走。
傑克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劇烈疼痛,他的身體下意識向前傾倒。
一聲慘叫,從他的嘴裡喊出。
“啊啊啊,啊啊。”
叫聲十分淒厲,把所有人,包括方毅的注意都吸引了過去。
傑克連忙用手去擋住自己的後腦勺,然而連頭骨都被削去了傷勢,怎麼可能是兩隻普通的手掌可以擋住的。
鮮血混雜的雜物從傷口涌出, 感覺到從手上流過的血量。
傑克心下一片冰涼,他連忙伸手去撕扯身上的衣服。
很快衣服就被他扯下大半,他立馬把手上的衣服堵住後腦勺。
把空出來的手伸到眼前看了一眼,整隻手已經被鮮血染紅。
上面還有一些白白的東西,看到這一幕,傑克再也堅持不住。
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殺過的人也不少。
他一眼就看出了出現在他手上的到底是什麼,他也清楚這樣的情況代表了什麼?
他死定了,這樣的傷勢,別說現在出不去。
就算現在門口就有一輛急救車,不,應該說就算他現在出去,立刻就能上手術檯進行手術,做手術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外科醫生。
他恐怕都要死,一聲淒厲的喊叫,從他的口中再次喊出。
這聲淒厲的喊叫,不像之前那麼慘烈,卻全是悲涼。
他對着黑白相間的天花怒吼道
“勾魂人,你不得好死,我不是大梁國的國民,你居然敢用私刑把我殺掉。我們國家一定會爲我們討回公道的,勾魂人,你囂張不了多久了,只要我們的國家在國際上介入,你不用三天就會被人抓住,我就在下面等着你,你死定了。”
李瀟在黑暗之中冷冷的看着傑克。
國際糾紛?
真的是笑死人,就憑你們這三個在自己國家有案底的傢伙。
就憑你們三個在自己國家內都臭名昭著的傢伙,還想自己的國家在國際上發聲?
這不是在往自己的臉上潑糞嗎?
還有這幾個傢伙覺得自己國家不夠臭,想讓它更臭一點。
李瀟是想不到任何理由,他們的國家會介入這件事情。
況且就介入了他也不怕,懲戒所和國防軍那麼多人追查了自己,那麼多個日日夜夜。
查到的也不過是一隻蛛絲馬跡。
他就不信一羣其他國家的懲戒所來到大梁國,束手束腳的辦案,能查出更多的事情,他是一百萬個不相信的。
直播間的觀衆看着石磚飛快上升,又在到達了頂部之後很快就重新下來。
湯裡看到傑克的慘狀後,嚇得摔倒在地上。
因爲那一條用來堵住傑克後腦勺的衣服,已經被鮮血完全染紅了。
鮮血順着染紅的襯衫不斷的滴落,在白色的瓷磚上,一朵朵血色的玫瑰,在白色的石磚上盛開,詭異而恐怖。
傑克看到石柱落下,踉踉蹌蹌地轉過身來,看着不斷,遠離着自己的湯裡。
他臉上露出嘲笑,也沒有丹尼那樣向着其他人求救。
因爲三人中他是最聰明的一個,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求救,毫無意義。
而且他看着湯裡重新脫臼的左肩,他臉上露出一絲慘然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