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伯,這世上欺世盜名之徒太多,您老歷盡風雨,可萬萬不能被人騙了。許世兄許是被人陰差陽錯救了,事情究竟如何,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不如讓小侄我試試,免得傷了伯伯英名。”
楊古一番話說的光明正大,可怎麼也掩蓋不了那一腔鄙視。
像他這樣的人,自然看不上靈溪宗,左右不過一個小門派,能活下來是運氣好,沒人找麻煩,在幾個大宗門面前,哪有這些小門派興風作浪的份兒?
他同樣很聰明,把許洋一頓猛誇,擡高他的同時,又堵住爲陸長生辯解的由頭。
許洋拈鬚沉吟,陸長生卻早已看穿,他絕非真的在猶豫,只是故作姿態,他的話也證明了這個看法,“這……陸賢侄,你看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好插手……”
陸長生冷冷道:“許伯伯不用擔心,既然楊兄弟想要見識見識,那我自然奉陪到底,小輩之間玩玩兒,算不得什麼。”
楊古仰頭打個哈,強忍怒氣:“我倒還真是要見識見識閣下的高招,靈溪宗說起來也算東南大宗門,想來跟我們不大一樣。”
陸長生彷彿沒聽懂他的諷刺:“楊道兄還請劃下道。”
“就在院裡比劃兩招,正好讓許伯伯斧正一番,倘若出了問題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陸長生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呆會兒楊道兄可得注意點,刀劍無眼,一出手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哈,”楊古彷彿聽到什麼好聽笑話,“好好好,好一個控制不住。你要這麼說,那我還真得添些彩頭,咱們兩人比試,總不能白比,我這兒有方印,除魔降妖皆好用,倒是不如用這方印來作賭注。”
楊古取出來的,是個方形大印,樣式古樸,乃是雕刻的獅子,印文卻不知是何物,但只要大眼一看就知道,這玩意肯定不是個大路貨,上方縈繞糾纏的靈氣醇厚無比,遠非一般法寶。
許洋佯怒:“胡鬧,此物乃是無價之寶,只是沒想到你爹竟然拿來讓你用。陸賢侄不要怪我多嘴,此物乃是偶然從一位前輩高人手中所得,但一直都未參透其妙用,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楊古笑道:“許伯伯息怒,以此物做抵押正好合適,反正我手裡也不可能發揮多大用處,反倒是陸賢弟想必有更多妙用,輸了也不可惜。”
陸長生似笑非笑,起身拱手施禮,道:“許伯伯,如此貴重之物小侄惶恐,但小侄可沒什麼寶物,只不過前即日煉出來幾枚丹藥,我也當個彩頭,貽笑大方貽笑大方。”
然而等陸長生取出來丹藥,幾個人的呼吸立刻就停住了,“壁壘丹!居然是壁壘丹!”
許洋神色複雜,看着陸長生:“你怎地有壁壘丹?”
“小侄前幾日煉丹,乃是偶然所得,算不得什麼。”
柳青眨眨眼,從空間裡取出一枝笛子,道:“我也加個彩頭吧,我賭陸師兄能贏。”
“飛瓊笛!”
衆人無不眼熱,陸長生也大大驚訝一番,這丫頭身上竟然有這麼個好玩意,所謂飛瓊並非品牌,也不是大類,只是特指的一隻笛子,此笛乃是萬年竹管所制,傳聞中的仙家寶貝。
柳青嘴角蕩起笑容:“不錯,只不過一個小玩意罷了。”
楊古起初還大怒,這小丫頭竟然賭自己會輸,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如何能是自己對手?當她拿出飛瓊笛後,頓時心花怒放,不由笑出聲。
“哈哈,柳師妹,那可多有得罪,這麼好的東西歸我了,師妹不會心疼吧?”
柳青笑道:“那是自然,不過楊師兄,肯定會給我些補償的吧?”
嬌憨模樣惹得楊古心癢癢,豪氣沖天表示一定會有所表示。
許洋一看,這下想阻止恐怕也不能阻止,兩人都有些上頭,索性大手一揮,便讓兩人去了院子裡比試。
楊古鬆鬆筋骨,滿不在乎,他斜眼看着陸長生,滿臉都是鄙夷,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還妄想從自己手裡逃出去,他已經想了百八十種辦法,收拾這個狂妄小子。
陸長生沒那麼自大,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極限在哪兒,雖然不知楊古究竟有多厲害,但他也絲毫不懼,總歸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公子哥,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兒去?
抽出長劍,深吸一口氣,聽到開始的命令後,抽劍先上前試探,靈氣自劍尖發出,直奔楊古。
楊古輕蔑一笑,伸手接住,“陸師弟,你若是隻有這麼點本事,那還是趕緊別打了,趕緊回靈溪宗練個十年八年,或許還能跟我過上幾招。”
陸長生也不生氣,長劍再變,這一次卻不是遠遠攻擊,而是欺近楊古,長劍連抖,這麼簡單的招式,楊古自然 是躲過去,他已經徹底放心,陸長生只有這麼點功力,自己一隻手就能幹掉他。
“小子你可別怪我,那幾枚丹藥我是志在必得,這麼好的東西在你手裡浪費了。”楊古竟然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實在是陸長生表現的不給力。
“廢話真多。”陸長生反擊,突然轉身回劍,橫掃出去。
楊古本來還想大笑,他已經看到陸長生身上的幾處破綻,此時更是很有把握一擊將其擊垮,不料此時的陸長生已經大不一樣,速度加快了不少不說,靈氣也急劇增加。
“住手!”
許洋大吃一驚,他一直旁觀,陸長生的表現並不能說多好,這樣的水平在天山派中多如牛毛,但隨後他剛一轉身,許洋立刻就發現事情不對,待他出言提醒,事情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楊古伸手擋住靈氣,靈氣碰到他的胳膊,只聽咔嚓兩聲,他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鮮血染紅衣襟,飛出去不遠,被許洋接住,伸手張開一個靈氣罩,將楊古護在其中,只聽噼裡啪啦亂響,靈氣碰撞,持續好幾個呼吸才停止。
許洋又驚又怒,他萬萬沒料到陸長生竟然能施展出來如此霸道的招式,而且這跟靈溪宗的似乎也不大相同,但他畢竟好多年沒見過靈溪宗的人,所以也不敢斷定。
但他現在很生氣,出手就要置人死地,實在太過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