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嘴裡面真的有牙齒!
幾個人全都嚇到了,包括那個十五歲的小李。
張偉看到了小李的情況,就感到很奇怪,爲什麼這個小子他也會面露驚容呢?難道說原來這條魚的牙齒,沒有現在那麼長,那麼鋒利?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
小李只稍稍呆立片刻,就用網在魚缸裡面亂撈,那裡面果然還有一條小魚,撈起來一看,這條竟然也有牙齒!
突然,小李的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汗珠。
張偉就問他:“怎麼了?”
小李被問,回過神來,他很慢很慢地擦了一把汗,然後用充滿詫異的語氣說:“前兩天看的時候,才只有一條,今天有兩條了。我們還吃了一條……”
三個人頓時感覺這個夏天這麼冷,問:“你們還吃了一條?”
“呃……哦,那條沒有牙齒。”
“那你前兩天看仔細了麼?你說前兩天還只有一條。你確定你每一條都看了?”張偉連忙問。
小李畢竟是毛頭小子,被張偉一問,心虛了:“我好像看仔細了。”
張偉又問了一些問題,直到感覺問不出什麼來了,幾個人才離開。走之前羅元浩纔想起來一件事,他要小李好好想一想,大概是哪個位置把魚打撈上來的,這一點很重要,是能夠幫助他們大幅度縮小檢查範圍的關鍵。
到了這裡,就是付成仔和小李的交流了,畢竟這裡的水域,論熟悉程度,恐怕就是專家,也未必能及得上養殖戶的。
讓他把那兩條長出牙齒的魚,分開來養,仔細觀察觀察,看看其他的魚會不會長出牙齒。
小李唯唯諾諾答應着,至於會不會按照他們想象的去做,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三個人很快離開,車上,張偉對付成仔說:“那這樣你明白了吧,說明不是你們一家有這個問題,別人家也存在,你偷偷摸摸不敢亮出來,反而顯得鬼鬼祟祟。”
付成仔點點頭:“這麼說,我的飼料沒問題了?因爲我們這邊大多數人飼料都差不多。”
羅元浩就立刻想起來了:“唉,你們說的飼料有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
張偉說:“也沒什麼問題。中國的體量實在太大了,衣食住行哪裡沒有問題?打個比方,有個名酒,說是二十年前窖藏的,按道理說,儲藏量只能供應全國一週,結果人家賣了十來年。”
“你說的這個是什麼東西啊?”羅元浩聽得有點懵逼。
“那說近一點的吧。”張偉忽然露出了笑容,“我姐姐要營養,上街買雞蛋,然後呢,說是土雞蛋。每天都有得賣,賣不完。你想想,哪來這麼多土雞蛋?”
張偉看着羅元浩一臉善意的微笑,微微有點惱火:“哎呀,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反正這後面要有很大的邏輯推理,還要有市場調查數據做支撐。”
羅元浩本能地覺得張偉沒有在扯蛋,他說的是真的蛋。
一路無話,在趕到下一戶人家的時候,太陽下山了。
那戶人家已經開始收拾碗筷,很顯然剛吃完飯。三個人走進去聞到香味,不禁肚子咕咕叫。
張偉就說:“問了事情,我們就去吃飯。”
付成仔立刻表示,到他家裡去,做全魚宴給他們吃。他讓兩人放心,保證用野生的魚。
和主人家打了招呼,就說起了魚的事情,但是對方卻說他們家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其實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張偉、羅元浩、付成仔沒有一個人是相信的,但是沒辦法,總不能硬來吧?
萬一對方真的沒有,那就鬧矛盾了。
付成仔還給他們解釋了一下原因,然後說起了某某人家裡也有,某某人家裡也疑似有,他家裡也有。所以不用藏着掖着,他們現在是來解決問題的,不過要找到源頭,希望如果有的話,要配合。
對方還是堅持說沒有,並沒有動搖想法。
離開以後,付成仔決定打電話,開車上門拜訪不是個辦法,實在太耗費時間和精力了。雖然這件事情用電話溝通,是件事倍功半的事情,畢竟沒有誰會願意在電話裡面說出真相。
事實果然如同所料,沒有一個人在電話裡說,他們家裡有類似的情況。
張偉和羅元浩一邊吃着全魚宴,一邊就和付成仔定下方案,那就是在付成仔他們家養魚場的中間尋找,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喝了兩杯,付成仔就說起他們這邊網箱養魚的方法已經廢棄,因爲污染水資源,所以他們養魚其實是絞盡腦汁的。
張偉和羅元浩並不關心他到底怎麼養魚的,畢竟他們是治病的,不關心病人長得好看還是難看。他們坐小船,到了地點,就看見水面上漂浮着一張巨大的網。這網的兩端還用繩子固定在岸邊,兩邊正巧是兩個很小的島嶼,水流從中間流過,這裡養魚的確不錯。
付成仔伸手指着上游:“那邊就是小李他們家的。”
羅元浩順着他伸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見了幾個浮標,別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用手電筒的確不行,只能天亮了,太陽光下才方便。不過畢竟現在過了眼,大致方位總知道了,明天再來,就方便了許多。
當夜就住在了付成仔的家裡,他說他老婆孩子正好回孃家。這在張偉看來就是個笑話,這麼湊巧,正好去孃家?
第二天上午10點的時候,攝影師來了,後面還跟着兩個掛了工作牌的中年人,一個大腹便便,一個強忍着不打哈欠。
攝影師介紹了一下這兩個人的來意,才知道原來他們是這邊某集團公司的人員,那個打哈欠的是捕撈隊長,他希望和幾個人見一面,順便去昨天的位置看看能不能定位定一下。他們打算把大魚捕撈上來。
羅、張倆人不禁有些埋怨攝影師,搞出這麼多麻煩事。由於他們倆對於這件事情實在沒有興趣,所以就沒有參與,只是把船長的聯繫電話給他們了,讓他們直接去聯繫。
兩個多小時前,還是大清早,他們已經出發去養魚的位置看過一次,回來制定好了方案,現在卻被打亂了。原本這個時候,只要船長幫他們捎帶傢伙,就可以下水乾活了。
大約到了下午兩點,船長才過來。
三個人帶好裝備,下水去查看,才知道很多事情已經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