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羅德也沒有那麼武斷,巫術的門類數不勝數,各種奇奇怪怪的巫術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哪怕費爾默也不可能全部知曉。
萬一哈維教士確實掌握了什麼罕見的治療巫術,也不稀奇。畢竟,論起對治療類巫術的熟悉,教會纔是排在第一的。
“M187,拍攝照片。”羅德的心中一動,朝着哈維看了一眼,哈維的面部就被拍攝了下來,然後他迅速的將照片開始放大。
“這個傷口……有點不太對啊。”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在放大了之後,他很快就發現,哈維臉上的傷疤十分奇怪,有點不是很自然,反倒……像是畫出來的。
“M187,調動我的記憶!”羅德在心裡呼喚了一聲,緊接着瞳孔中就出現了一道道的數據流,無數的影像在他的腦海之中回放,最終定格到一張畫面之上。
畫面上是哈維昨天受傷的臉,一張臉上變得坑坑窪窪,多處地方的皮膚變成了死皮。
羅德將這兩張照片重合到了一起,終於確定了哈維是有問題的,因爲他發現,這兩張畫面上的傷口是不同的。比如第一張照片,鼻子左邊有一個傷口,而在另一張照片上,傷口就出現在了右邊。
“哈維教士到底在掩蓋什麼,他到底有什麼秘密?”羅德在心中對於哈維提高了警惕,雖然對方不一定是針對自己的,但對方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這臉上出現傷口很正常,不論是找醫務室或者請院長幫忙醫治,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對方爲什麼要遮遮掩掩的。
還有,哈維教士臉上的傷是被誰給治好的?被元素給灼傷了皮膚,就算是正式巫師也沒法一夜的時間就給治癒完好,而他在治癒好了之後,又爲什麼要用化妝作爲掩飾?
羅德再次的看了一眼哈維,對方此刻正在認真的煉製着魔藥,似乎自己剛剛的一切猜想都是錯覺。
不過,在他的心中,卻對哈維帶上了一絲提防。
“黛米,給我準備一隻白鼠,這是我煉製出來的輔藥,可以最大限度的增加對於啓靈藥劑中毒性的抵抗能力,我現在需要實驗一下。”羅德將一個坩堝中的藥劑倒入了一個試管之中,然後對着黛米說道。
“好的,羅德老師。”黛米迅速的放下手裡的東西,從隔壁的籠子中抓出來一隻白鼠。
羅德拿針管吸了一點藥劑,給白鼠注射了進去,然後又注射了幾毫升的啓靈藥劑。
“砰砰砰。”被注射了啓靈藥劑的小白鼠變得亢奮了起來,拼命的撞擊着籠子,還不住的撕咬着籠子上的鐵絲。
而羅德則是取出了一隻懷錶,開始看時間。
“滴答滴答。”時間一點一點的開始過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直到三個半小時之後,小白鼠才抽搐了一下,肚皮一翻死掉了。
羅德以前做過同樣的實驗,在注射相同劑量的啓靈藥劑下,如果沒有注射輔藥,小白鼠連一個小時都熬不過去,如今堅持了三個半小時才死亡,這代表實驗已經成功了。
“如今藥劑在大體上已經沒問題了,但我們還是需要繼續實驗,看看有沒有什麼副作用。”煉製魔藥是一件十分嚴謹的事情,不能容許有半點意外。
黛米點了點頭,一邊忙着將剛剛的實驗給記錄下來。魔藥學這個學科是巫術之中最接近自然科學的,所以在不少方面,也會參考現代科學的一些方法。
“黛米,一起去吃個飯吧,這都到傍晚了。”羅德將懷錶放到了兜裡,順手將黑貓霍德爾抱在了懷裡。
“啊……好的,羅德老師。”黛米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羅德老師這是什麼意思,是在邀請我共進晚餐?
任誰的身邊有這麼一個年輕又優秀的帥哥,都會有幾分心動的。只是以往羅德對誰都不冷不熱的,讓黛米根本就摸不清他的心思。
羅德和黛米兩個人離開了實驗室,而就在他們走了之後,一直在一邊埋頭煉製魔藥的哈維擡起了頭來。
他迅速的來到了羅德實驗臺旁邊,用滴管從那試管之中吸取了幾滴藥液,裝入了一個小瓶子之中,然後快速的走出了這裡。
哈維在出了修道院後,來到了一家雜貨店。他經常出入這裡,因爲煉製魔藥需要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有時候會委託這裡的店主幫忙收購材料。
“哈維教士,您可是好久都沒來了。”雜貨店的老闆熟絡的招呼着他,哈維扯了扯嘴角,算是有了迴應。
“請到裡面說話,您每次過來,我這店裡可都要跟着賺上一筆啊。”老闆笑了笑,將雜貨鋪的後門推開,將哈維邀請了進去。
“這是最後一次,我得換個地方了,我呆在這裡的時間太長了。很容易暴露。”一進入屋子,哈維便張口說道,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比較年輕的,不像外表這麼老朽。
“東西呢?”雜貨鋪老闆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正色的問道。
哈維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瓶子,“這是那個啓靈藥劑的輔藥,可以最大化的抵抗毒性,是和啓靈藥劑配合使用的。”
“就這個?”老闆隨手將瓶子給收了起來,對於修行者來說,啓靈藥劑可能很重要,但他們卻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這個上面。
“你知道,我能做的只有這些,我一個教士,你指望我能做什麼?要不我去將鬱金香公國的科學院的科研資料給你們偷來?”哈維有點不高興了,他替代了真正的哈維身份,是十分冒險的一個行爲。
他特意的裝成了啞巴,就是爲了避免聲音被人識破。還有手抖的毛病,他的魔藥煉製技術肯定比不上真哈維,只能用這種方法來糊弄了。
而且,這話說來簡單,但實際操作也是有兇險的。一個修道院的魔藥師出了意外,教會肯定要請專人給予治療的,如果不是他機警,早就被人發現意外了。
就是這樣,他還是得小心翼翼的做人,儘量低調行事。
但他辛辛苦苦得來的成果,卻被人一句話否定,他又如何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