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當然會給查爾斯時間考慮,這件事可能會涉及到查爾斯所在家族的最終興盛,也由不得別人如此謹慎。
當天夜裡,查爾斯便施展術法,與家族和學派進行了聯絡。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的,所以家族讓查爾斯連夜火車,趕了回去。
至於鬱金香的政務,則交由手下人打理。在修行人的眼中,一個首相之位,遠遠比不上自身實力的提高來得重要。
查爾斯趕回去的事情,羅德也是第一時間知曉的。
對於教會的另一大弊病,就是山頭林立。除了少部分教士沒有根基之外,例如羅德這樣的,而大部分的教士其實都有自己的傳承與家族。
所以在很多時候,他們考慮的不是教會如何,而是自己的家族如何。這就導致了一種後果,教會的財產大量流入到了各大家族之中,當初教宗愛德華沒有失蹤的時候,這些家族還收斂一些,現在已經很明目張膽了。
就拿競選下一任教宗而言,大部分的家族都在待價而沽,那幾個候選人許諾了他們怎麼樣的好處,他們纔會支持哪一個人。
而不是從實實在在出發,選擇一個對教會更有益處的教宗。甚至於,很多人都不願意選擇更有領導力的候選人,這樣以後就會妨礙他們撈取好處。
所以,教會現在的狀況烏煙瘴氣,你想要獨善其身,幾乎沒有任何可能。就拿羅德以前說,他掌握啓靈藥劑,如果不是被迫與里昂合作,或許早就被吞得一乾二淨了。
便是里昂也不是善類,爲了壟斷啓靈藥劑,將羅德軟禁起來,每月都必須提供限額的藥水。如果不是羅德趁着里昂去北境平亂,從而逃出生天,說不定他現在還是一個傀儡。
“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現在的我,應該有資格參與其中了。”羅德看着遠方,夜色已經濃郁到了極點,但是遠方已經能看到一絲矇矇亮。
羅德現在的實力還可以提升,他現在纔是稱號初期,但是他卻能夠通過芯片補足自己的積累,瞬間達到稱號巔峰。
不過,想要煉製出讓稱號強者都能夠補充能量的藥劑,絕對十分珍貴,所需材料普通人的世界買都買不到,他還需要回到阿爾吉斯,煉製出適合的藥劑才行。
等到達了稱號巔峰,只要傳奇強者不出現,羅德誰都不會畏懼。
……
菲力艱難的從破損的房子裡爬了出來,他的身上血跡斑斑,精力也即將耗盡。他本來就受了不輕的傷勢,再加上又被羅德甩到了牆上,此刻身上提不起半點力氣。
但是,他必須得離開這裡,他還要離開霍利堡。羅德給他帶來了極度不好的印象,他覺得自己再站在羅德面前,很可能會被殺死。
他覺得羅德簡直就是神經病,自己不過是找人學習巫術,爲什麼偏要對自己趕盡殺絕?難道是擔心自己未來越超過他?
菲力咬着牙,搖搖晃晃的朝着巷子的外面而去。
“什麼人?”就在他剛剛走到巷子門口的時候,一隊士兵忽然圍住了他,還高舉槍口,大聲的喊道。
菲力嚇了一跳,當即停住了腳步,將雙手舉了起來。
“我……我是自然學院的學生,因爲被人搶劫,現在身受重傷……我不是歹徒。”菲力趕緊解釋。
一道光線照在了他的臉上,士兵們上下的打量菲力。今天晚上全城戒嚴,他們雖然不知道上頭到底在盤查什麼,但是菲力看上去很詭異,自然引起了衆人注意。
“帶走,到憲兵隊做一個登記,然後讓他的家裡過來領人。”這些士兵可不會聽信菲力的一面之詞,當即一個士兵上前,用手銬把菲力給拷上,然後將他帶到了扯上。
菲力此刻欲哭無淚,被憲兵隊帶走,那他什麼時候才能逃走啊。還有讓家裡人過來領人,那不是正好撞到了羅德的槍口上嘛。
他也不敢編造假信息,萬一被識破,那就等着被關一輩子吧。
憲兵隊的惡名,他可是聽說過的,前段時間爲了抓捕自由黨的餘孽,幾乎把霍利堡給翻了個遍,任何人聽到他們的名頭,都會膽戰心驚。
這場盤查整整持續了一個晚上,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才結束。倒不是憲兵隊的人重點關照菲力,而是當天晚上憲兵隊抓了不少的人,輪到菲力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本來就身受重傷的菲力,現在近乎奄奄一息。他的傷口一直沒有得到處理,那些憲兵隊可不會那麼好心,就算死了也沒什麼打緊的。
菲力躺在拘留室中,拘留室不過二十個平方,但是裡面硬生生被塞了十七個人,大部分人只能站着或者蹲着。這些人的身份也都不同,大部分都是社會底層人,身上穿的破破爛爛,還散發着難聞的味道。
不過他此刻也不在意這些了,因爲他的意識已經模糊,身體開始發起了高燒。從昨晚到現在,他一口水沒喝,也沒有吃任何食物,他覺得整個人都要被燒起來了。
“噹噹。”一根警棍敲了敲監牢的大門,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哪個是菲力,菲力可以走了,你的家人過來領人了。”
看到男子進來,拘留室裡面的人紛紛後退,往裡面擠去。很顯然,這些人對於憲兵隊很是畏懼。只有菲力依舊躺在原地,他不是不想動,而是沒有任何力氣了。
“菲力,你怎麼了?他們打你了?”在拘留室被打開的時候,莉莉絲快步衝了進來,看到幾乎不成人形的菲力,心疼的都要掉眼淚了。
菲力此刻的樣子確實慘了一點,身上全是傷口,因爲沒有得到及時處理,這些傷口已經乾涸發黑。他的身上還沾染着灰塵,血污和灰塵混合在一起,幾乎快要糊住他的整張臉。
而且他現在還再發着高燒,近乎陷入昏迷,難怪讓莉莉絲心疼的要死。
“你可別污衊人,我們遇到這小子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那士兵當即很不客氣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