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經過五個小時的奔波終於來到了天寧省省會天豐市。
李天逸先把老婆程詩琪和兩個孩子李若萱和李雨婷在酒店安頓好之後,立刻抽出時間騎了一輛共享單車,在天豐市的大街小巷兜風。
說是兜風,其實李天逸是在展開實地調研。
雖然不知道這次來天寧省上面會如何安排自己,但是李天逸清楚,自己不外呼有兩個去處,一個是去某個地市擔任市長,另外一個,就是去某個廳級單位擔任廳長,但不管去哪個單位,都要首先對天寧省的人文地理和社會風貌有所瞭解。
而省會天豐市的大街小巷街頭巷尾普通老百姓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天寧省的社會風貌。
李天逸從下午2點一直轉到了下午6點,回到酒店之後,立刻與程詩琪匯合在一起,抱着兩個可愛的女兒前往酒店的自助餐廳吃飯。
取好了自助餐之後,一家四口人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安安靜靜的吃飯。
李若萱和李雨婷兩個小寶貝兒十分的乖巧,兩個小傢伙在父母的懷抱中端着小碗兒拿個小勺兒不斷的往嘴裡送着雞蛋糕。
李天逸看着兩個小傢伙那認真賣力的樣子,眼神中滿滿都是幸福。
自從有了兩個小傢伙以後,李天逸的生活規律了很多,雖然平時的工作十分忙碌,但是隻要一有時間,他都會陪伴在程詩琪和兩個小傢伙的身邊,他十分享受這種與妻子和孩子在一起時候的幸福感覺。
當他們的這頓飯接近尾聲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個人看到李天逸和程詩琪的時候也十分意外,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了兩人懷中抱着的小女孩的時候,他的臉色當時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將手中端着的食物放在了與李天逸他們這張桌子並排的餐桌上,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李天逸說道:“李天逸,好巧啊,沒有想到我們在黨校有了一次接觸之後,竟然又碰到一起了。”
提到黨校,沈子豪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當時在黨校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爲李天逸的橫空出世,恐怕當年前往南平市的那個人就不是李天逸而是他沈子豪了。
但非常可惜,由於李天逸當時在黨校的表現太過於突出,直接壓過的沈子豪,所以沈子豪儘管心機重重,極力表現,但依然沒有能夠達到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反而無慾無求的李天逸被雷勝傑挖到了南平市,實現了在仕途之上的跨越,這讓沈子豪對李天逸十分的不滿。
不過沈子豪倒也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雖然錯過了雷勝傑的這艘大船,但是他同樣搭上了另外一艘船,在過去的這幾年中,憑藉着他出色的表現,同樣贏得了很多人的認可,尤其是沈子豪在人際關係上的超強表現,更是讓很多人對他高看一眼。
沈子豪冷冷的看了李天逸一眼,淡淡的說道:“李天逸,你知道爲什麼這次咱們都要來到天寧省嗎?”
李天逸笑道,略微聽說過一些,不過也只能算是小道消息吧,最終的結果,還是以省委組織部的任命爲準。”
沈子豪有些不屑的說道:“李天逸,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裝了,我不相信你不清楚這次爲什麼會把我們三人一起調到天寧省來。”
李天逸淡淡的說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捕風捉影去猜測上級領導的心思,我只要做好我能夠做的就可以了。
就像現在,我只需要照顧好我的老婆和孩子,讓他們幸福快樂就可以了。畢竟距離正式報到的時間還有一天,我幹嘛自己給自己找煩惱呢。沈子豪,你不感覺你有些太過於無聊了一些嗎?”
沈子豪深深的嘆息一聲說道:“果不其然,李天逸呀,幾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你喜歡裝逼的性格依然沒有變。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或許兩三年之前在某些方面我和你之間的確有些差距,但是經過這兩三年的工作和學習之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今天的沈子豪已經不是兩三年之前的沈子豪,士別3日當刮目相看。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這次和我們一起調到天寧省的曹衛剛,絕非等閒之輩,根據我調查到的資料顯示,曹衛剛此人發展經濟的水平絕對不在你之下,而在人脈關係的處理上,在用人識人上,都有他獨到之處,而且此人極其低調,如果不是這次天寧省之行,恐怕你我都未必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但就是這個人,卻偏偏和你我處在了同一起跑線上,我可以這樣說,如果將來要是有誰能夠將你李天逸打敗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此人,而且據說你好像曾經得罪過他。”
聽沈子豪這樣說,李天逸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對曹衛剛此人一無所知,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得罪過曹衛剛呢?
程詩琪突然冷笑着說道:“沈子豪,你就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了,李天逸根本就不認識曹衛剛,怎麼可能會得罪他呢,至於說誰把誰打敗了,這就更是無稽之談了,官場之上講究的是團結一心,齊心協力搞好自己的工作,又有誰會無聊的非得去和別人一爭短長呢。恐怕也只有你沈子豪喜歡和李天逸去爭東爭西,但是你有沒有注意到,李天逸從來就不願意和你去爭什麼,他只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而你呢,總想要和李天逸爭這個爭那個,但是最終你又成功過幾次呢?”
說到此處,程詩琪嘆息一聲說道:“沈子豪啊,送你一句詩吧,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不要把名利這些東西看得太過於重要,身爲一名黨員幹部,只要你做好了你自己的分內之事,人民羣衆的眼光是雪亮的,上級領導的眼光也是雪亮的。”
程詩琪話音落下,身後突然有一個人輕聲說道:“說的好,說的太好了,就爲程詩琪的這句話,就值得我敬你一杯。”
說話之間,一直坐在李天逸他們身後那張桌子邊悶頭吃飯的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人擡起頭來,手中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笑着從程詩琪舉了舉杯,隨即又看向旁邊的沈子豪說道:“你是沈子豪吧,我是曹衛剛,幸會。”
沈子豪剛剛之所以會提到曹衛剛,的真實目的就是想要在李天逸的心中埋下一顆雷,挑撥李天逸和曹衛剛之間的關係,讓他們兩人之間在今後彼此相互忌憚相互猜忌相互鬥爭,而他則可以坐山觀虎鬥。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坐在李天逸他們身後低頭不語吃飯的穿着十分普通低調的男人竟然是曹衛剛。
霎那之間,沈子豪就好像是被人抓住了的小偷一般,臉色唰的一下就紅了,不過沈子豪的臉皮還是很厚的,笑着舉起杯來衝着曹衛剛示意了一下說道:“老曹,對於你的大名我可是仰慕已久啊,沒有想到,我們三人竟然在這種狀況下遇到了,當真是緣分不淺哪。”
曹衛剛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並沒有迴應沈子豪一句話,看了一眼李天逸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低下頭去繼續吃自己的米粉。
李天逸一直冷眼旁觀,他看到曹衛剛並沒有要和他們攀談的意思,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同樣低下頭去吃自己的西紅柿雞蛋麪。
對李天逸而言,哪怕是這家酒店的自助餐十分豐富,但是對他而言,那些各式各樣的西餐,各式各樣的菜品,怎麼也抵不上這一碗西紅柿雞蛋麪。
一碗麪條下肚,胃中舒服了很多,這時,李若萱咿咿呀呀的說道:“爸爸,我要吃麪條。”
李天逸笑吟吟地夾起兩根麪條放在了萱萱的小碗兒裡,萱萱很認真的用放下勺子,拿起筷子,歪歪扭扭的將麪條挑了起來送到了嘴裡,一邊吃一邊含糊的說道:“好吃。”
李天逸笑了,沒有什麼比看到自己的女兒可以自己動手吃上兩根麪條更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吃完之後,李天逸和程詩琪抱起兩個小傢伙邁步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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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豪看向李天逸的目光充滿了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李天逸這個傢伙就像是一個渾身長滿了鬥刺的刺蝟,隨時隨地都可都可以進行反擊卻又隨時隨地將他自己的弱點全部縮在了心中,讓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沈子豪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後面默默吃着米粉的曹衛剛,他的眉頭使勁的皺了皺。
這個曹衛剛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雖然剛纔曹衛剛只說了一兩句話,但是這一兩句話看似十分輕飄,但實際上卻又有着很深的含義。
輕描淡寫之間便化解了剛纔自己對李天逸的挑撥離間。
從曹衛剛剛纔的表現可以看出,曹衛剛此人不喜多言,但卻很有想法。
也不知道天寧省這邊將會如何安排他們三人,但是沈子豪清楚,自己這次天寧省之行絕對不會過的太順利,因爲不管是李天逸也好,曹衛剛也罷,這兩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尤其是這個曹衛剛,根本就看不出對方的深淺。
李天逸和程詩琪抱着兩個女兒回到房間,程詩琪笑着看向李天逸問道:“天逸,對於曹衛剛這個人,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