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安排妥當之後,當即前往雲鄉府。
婉容並未跟隨,由於是要前往其他貴族的領地,不便帶太多軍隊,因而婉容留下率領夜月王國的軍隊。
此行所帶的僅僅只有三百名士兵。
這三百名士兵則是月情柔和洪嘯精挑細選出來,在兩軍之中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有着各個方面的好手。
陳尋作爲一名少有的神箭手,自然也在其中。
這些日子以來,陳尋有時間就找雲清討教,箭術也精進了不少。他對雲清也越來越尊重。
進入雲鄉府之後,隨便找了一個小鎮,把來意說明。那個鎮子的鎮長立刻就送出了信鴿。
等到雲清等人到達第二個鎮子的時候,韓林侯爵的回信已經到了。
“子爵大人,公爵大人。”鎮長恭敬地向着雲清和月情柔行禮:“侯爵大人的回信已經到了,他非常高興兩位能來,並請兩位直接前往雲鄉城。我們沿途的各城鎮都會爲各位的到來妥當準備的。”
果然如那位鎮長所說,隨後衆人每到一處,或是鎮長,或是城主,都親自帶人到外面迎接,禮節非常周到。
月情柔知道,這裡面怕是很大原因是因爲自己。
說到底,雖然她並非帝國貴族,但是她的身份卻讓韓林侯爵不得不重視。
當一行人最終到達雲鄉城的時候,韓林侯爵帶着他兒子韓振以及城裡其他貴族一同出迎。
“雲清子爵,這位想必就是夜月王國的羽風公了,老夫有失遠迎。”
“侯爵大人客氣了。我不過是被雲清僱傭來幫助他擊敗想要侵吞他領地的敵人而已。所以我並不是以夜月王國公爵的身份來的。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幫忙的。”月情柔卻是搶在雲清之前開口。
“嗯?你的意思是……你不會佔領龍臨郡?”韓林侯爵白眉一揚,看向月情柔。
“當然不會。”月情柔笑了起來:“龍臨郡是雲清的。若是我月情柔佔領了,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侵吞朋友的領地?”
“原來如此。兩位請,請進,我已經讓人準備了豐盛的晚宴爲兩位接風洗塵。”韓林侯爵哈哈一笑,邀請道。
雲清靠近月情柔,低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老頭看我明顯帶着敵意,他還故意點出我是夜月王國的公爵,明顯是告訴我,在他眼中我是一介外人。”月情柔回答道:“所以我告訴他,我只是因爲你的請求才會帶兵前來。你的領地我也沒有什麼興趣。”
入席之後,韓林侯爵一邊談着雲鄉府的鄉土人情,一邊給雲清講着這桌上美食的事情。
雲清大口大口的品嚐着面前美食,一邊聽着韓林侯爵的講解。只不過卻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終於,韓林侯爵講完了面前的美食,停了下來。
雲清開口問:“侯爵大人,我想你也應該接到了雲山公的信。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老夫當然不會屈從。”韓林侯爵冷哼道:“老夫年輕的時候追隨陛下東征西討,滅掉三大王國,成就大陸唯一帝國。效忠的人只有大帝和他認可的繼承人。劉行之和孫滄海是什麼東西,也配讓我效忠他?哼,簡直可笑。”
“侯爵大人看來也接到了他的威脅。我想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們聯合起來,反抗他們。握起的拳頭,始終比張開的拳頭有力量。”雲清一聽韓林侯爵的話,心說有門。
韓林侯爵嘆了口氣:“對於結盟的事情,老夫是萬分同意的。只不過……”說着,他看了一眼月情柔:“不知你們兩家的聯軍,以誰爲主?”
雲清一聽這話,再聯想到剛纔月情柔的話,心裡立刻明白過來,這位老侯爵實在是擔心月情柔。
“自然是以我爲主。我纔是統帥。”雲清回答道:“公爵大人只是幫助我而已。”
“原來如此。”韓林侯爵點了點頭:“對於聯合的提議,我是十分贊同的。只不過目前我領地有些事情,實在難以分兵。”
“何事居然會讓侯爵大人如此鄭重?”月情柔秀眉微顰,感到事情不怎麼對勁。
雲鄉府位於帝國南方,龍臨領東南,與飄雲王國東北邊界爲鄰,邊界處是滄瀾山脈延伸出來的山脈。
雖說是與飄雲王國爲鄰,但其實飄雲王國對雲鄉府的威脅幾乎沒有,高聳的山脈讓很難越過,而且那裡野獸衆多,甚至不乏靈獸,並不是行軍的好去處。
因此讓雲鄉府分不出兵來的情況極其少見。
“唉,說來慚愧。前幾個月開始,南部山裡的強盜再次多了起來,而且他們甚至還有着極爲精良的裝備,讓我幾次清剿都沒有成果。所以,如果不能把他們翦除,我實在是不能分兵幫助你們。畢竟我的領地和人民遭受着強盜的威脅。”韓林候爵回答道。
“如果我們幫助侯爵大人剿滅那些強盜,是不是侯爵大人就會出兵麼?”
“當然。若是兩位能夠辦到的話。”韓林侯爵點了點頭。
“那好,我一定會把那些強盜給剿滅的。”雲清笑了起來,只要你肯出兵就好。東海軍的進攻都打退了,還怕一夥強盜不成?
雲清隨後又道:“只不過我們這次帶來的軍隊並不多。所以還需要韓林侯爵出動兵馬。”
“那是自然。我會派遣五千人馬給你調遣,讓我兒韓振就給你當副手。”韓林侯爵笑着答應。
一旁的韓振臉色倨傲的衝着雲清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顯然他對雲清並不服氣。
隨後是雙方相談甚歡,很晚才散席。
第二天,雲清就提出要出動,畢竟他還要去其他各貴族那裡去尋求結盟,時間耽誤不得。
十數日後,幾人趕到了邊境的山下。
“爲了防止那些強盜下山掠奪,我們已經派了軍隊在山下的村莊附近駐紮。只不過幾次攻山都沒有成功。”韓振指着遠處的軍營解釋着。
“嗯,今天大家就休息吧。我進山去看看。”雲清看了看不遠處的羣山,吩咐道。
韓振聞言臉色一變:“不成。子爵大人,身爲主帥,怎能以身犯險?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又該如何?”
“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我到了山裡,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出事的恐怕是那些強盜。”雲清呵呵笑道。
“子爵大人。我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請你不要意氣用事,你爲了面子如此衝動,根本不是一名合格的主帥。”韓振一臉的不滿。
這話讓一旁的陳尋大爲不滿:“你什麼意思?子爵大人實力很強,根本沒有吹牛。他說不會有事,就是不會有事。”
“哼,你是夜月王國的人。天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帝國的子爵。”韓振一看是陳尋,冷笑道。
“你……你什麼意思?”陳尋聞言大怒,這話實在是不能忍。
“夠了。”月情柔下令喝止:“閣下。你不用擔心雲清。我會同他一同前往。以我的伸手,就算有一兩百名強盜擋路,我也能安全的把他帶回來。”
韓振看着月情柔,卻是不得不承認月情柔的話是事實。畢竟月情柔的威名他可是老早就聽說過:“既然公爵大人如此說,那我就不說什麼了。”
雲清聳了聳肩,知道他對自己並不服氣,也不再多說,直接同月情柔往山中走去。
“看來你要做聯軍的統帥,還有些麻煩呢。”月情柔抿嘴而笑。
“沒有麻煩多沒意思。”雲清一點都不擔心:“對於這種人,只要你本事比他強,他就會對你死心塌地。嘿嘿嘿,我可是見過不少這種人。”
他指的是曾經伏龍村一些跟他一起長大的孩子。
那些孩子也跟着雲清的爺爺學過打獵,個個身手不錯,箭術精妙卓絕,一開始誰都不服誰。但是當雲清獨自獵到一頭他們誰都不能獨自獵殺的巨熊,表現出遠超他們的本事之後,他們就對雲清很是崇敬了。
兩人進山之後,立刻展開身法,往深山而去。
進山之後,月情柔對雲清的靈活感到極爲吃驚。
就真的像是雲清說的,山裡就是他的家一樣。雲清很輕鬆的縱高掠低,靈活自如的躲避着枝條,反而月情柔身法遭到了極大的阻礙。
“這些草彎斷的痕跡來看,經過的不是動物,應該是人。”雲清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地下的草,下了判斷:“美人公爵,我們的目標應該很近了。”
“這……這能看出來?”月情柔仔細看了看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雲清嘆了口氣,把周圍的草往旁邊壓了壓:“現在你能看出點什麼吧?”
少了周圍雜草的阻擋,這下月情柔可是看明白了,那些草彎折下去,隱約的是一個個腳印的形狀。
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在那麼多高高的雜草中發現這些痕跡的。月情柔覺得自己越發看不懂雲清了。
隨後雲清不斷的尋找到各種難以辨別的痕跡,甚至於有時候他還從風聲中辨別一些聲音,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一處山道邊。
“看來那些傢伙的老巢就是這裡了。”看着遠處放哨的幾個強盜,雲清悄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