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的另一重身份,卻是青蓮教聖女,下一代教主的第一候選人,同時還是青蓮教某位至高老祖的親傳弟子。
所以,她在教中的地位,卻不是普通的年輕弟子可以相比的。甚至青蓮教的許多高層,都要讓着她三分。
所以,當夏姬出現在血炎谷時,聚集在此地的青蓮教衆,紛紛上前施禮。
這血炎谷此刻聚集了至少有幾百名青蓮教的教衆。
青蓮教的組成十分有意思,大多數教衆都是女子。少數男兒身的教衆,都是教中地位最低的雜役弟子。
被女教衆呼來喝去,卻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彷彿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拜見聖女,恭迎聖女。”
夏姬倒是沒有擺什麼架子,淡淡頷首:“我奉教主之命前來,卻是有件事要辦。青羅國陰陽學宮的姜魁,是哪一位師姐抓獲的?”
立刻有一名鵝蛋臉的女子開口道:“回聖女的話,姜魁一行,是屬下帶人抓獲的。”
“原來是何師姐。”夏姬微微一笑,“教主讓我來提個人,便是姜魁手下的一名化凡境弟子,名叫秦易。”
那何姓女子聞言,表情有些遲疑了:“秦易?”
夏姬心中一沉:“怎麼?”
“聖女,你要提姜魁的話,卻是沒問題。但是秦易……那廝中途離隊,我們跟丟了。不過,屬下已經派了瑩兒師妹留在原地,等候那秦易自投羅網。相信過不了多久,瑩兒師妹就能帶回好消息。”
這個回答,顯然沒能讓夏姬感到滿意。
連道基境的真傳弟子都拿下了,卻讓一個化凡境的少年修士成了漏網之魚,這辦事能力,也未免太不靠譜了吧?
不過夏姬並沒有發火,淡淡點頭:“此事距現在多久過去了?”
“有那麼兩三天了吧?”那何姓女子見到夏姬的語氣明顯不悅,知道自己這事恐怕沒辦好,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兩三天過去,卻是一點新消息都沒傳來?”
“沒有。”何姓女子耷拉着腦袋。
“廢物!”別看夏姬年紀比這些教衆都更小,只是妙齡少女,但她發起火來,所有人都是面色大變,戰戰兢兢。
“把位置給我。”夏姬也懶得廢話,這件事既然是教主開了口,她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
尤其是教主口中,特意提到那個秦易,必定不同尋常。以教主的地位,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提到煙羅域某個少年修士的。
既然提到,這個名叫秦易的少年,必定有些來頭。
夏姬從一出生,便是青蓮教的掌上明珠,天賦超羣,地位超然,在同輩中,幾乎沒有人可以和她一爭鋒芒。
得到大致的信息後,夏姬冷着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何姓女子在人前丟了臉面,望着夏姬離開的背影,眼中滿是恨恨的表情,嘴裡嘟囔着:“狂什麼狂?不過仗着背後有個老祖撐腰。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卻要擺譜。”
……
廣袤無垠的神棄之地,煙羅域七國的大部分參與圍剿的年輕天才,根本不知道,在這片異域之地上,有一張大網,正向着他們張開。
少了姜魁和阮磐的隊伍顯得很淡薄,無形之中,姜心月便主動讓出了主導權,讓這支兩人隊伍,以秦易爲主導。
到如今,姜心月顯然已經看明白,自己在青羅國確然是皇室公主,是年輕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天才。
可是這些驕傲的光環,在秦易面前,根本不好使。
在陰陽學宮的事就不說了,進入神棄之地後,秦易就先後救過她兩次。姜心月必須承認,在這神棄之地,秦易的生存能力,還有判斷能力,都遠超了她這位王室公主。
這幾天,一直是秦易帶着她,四處亂鑽。除非秦易問到她的意見,否則姜心月絕不胡亂開口。
她生怕自己開口,會影響到秦易的判斷。
“心月,你有沒有發現,這神棄之地,和我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秦易忽然問道。
“怎麼說?”
“你看,咱們進入神棄之地這麼久,除了遭遇了怒猿一族的一次伏擊之外,此後這麼多天,幾乎就沒遇到過像樣的罪孽生靈。我總覺得,這次圍剿活動的背後,似乎蘊藏着一個大陰謀。”
“你說這一切,會不會和那夥紋着青蓮的妖女有關?”姜心月也是沉吟問道。
“不確定。”秦易搖了搖頭。
那批妖女到底什麼來路,秦易到現在都一頭霧水。不過從那個被他擊殺的女子的行爲舉動來看,她們應該有個嚴密的組織。
而且這個組織,應該有着非常苛刻的紀律。
不然的話,那女子怎麼會說,任務失敗,回去也是個死?僅僅是任務失敗,便要丟掉性命,無疑是非常可怕的規矩。
“那夥妖人的手腳非常乾淨,我嘗試過尋找她們帶走姜魁師兄的路線,卻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姜心月也知道,想要追蹤姜魁他們的下落,在茫茫神棄之地,簡直是大海撈針,如果不小心深入到神棄之地腹地,惹出更多可怕的超凡級生靈,恐怕連他們自己都陷落。
“秦易,你也不必勉強。正如你說的,能救則救,不能救,也不必飛蛾撲火。”姜心月安慰道。
秦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或許,我們的思路一直就錯了。”
“哦?”
“我相信,那夥妖人的目標,可不單單是我們,包括所有進入神棄之地的七國弟子。所以,如果我們可以找到其他參與圍剿的七國天才,說不定,也就能夠找到那夥妖人的線索了。”
“你是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姜心月美眸一動。
“就是這個道理。”秦易點頭。
“這茫茫神棄之地,要找到其他隊伍也不容易。若真能找到,我覺得還是應該會合一處,增強實力纔是正道。”姜心月在這個問題上,卻沒有附和秦易。
“呵呵。”秦易淡漠一笑,“說句誅心的話,我信不過其他人。尤其是在這鬼地方,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七國的隊伍之間,本身就不是鐵板一塊。在這種險惡的環境下,誰是敵,誰是友,這可真說不好。
秦易可不習慣把自己的安危,寄託在不熟悉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