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神棄之地盟軍的幾次洗劫之後,煙羅域各國其實都是元氣大傷,可以說,除了月印山青羅學宮,其他各國都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短期之內,也根本不可能恢復元氣。
反而是金羅國,最靠近神棄之地,卻是相對損失小一些。至少青羅學宮的高層,並沒有出現大面積的傷亡。
邵鵬舉顯然也是有意的,他在請柬之中,特意點名道姓,邀請金羅學宮的宮主柳萬豪和鐵蠍長老一衆高層。
青羅宮主當然知道邵鵬舉的用意,當初邵鵬舉的一隻手,便是跟鐵蠍長老打賭廢掉的。
他邀請鐵蠍長老來,必定是要在鐵蠍長老面前爭一口氣,告訴鐵蠍長老,他邵鵬舉並不比他鐵蠍長老差,甚至比他更強。
“老邵,金羅學宮其他人,被邀請了,或許會來。那鐵蠍長老跟你有仇,這個時候,他還有臉來?”
邵鵬舉笑道:“他一定會來的。”
青羅宮主一怔:“你那麼瞭解他?”
“是的,我瞭解他,除非他不怕死。他只要怕死,肯定會來。”邵鵬舉笑呵呵道。
“怕死?”青羅宮主更加有些不解。就算月印山邀請人家,人家不來,也跟死聯繫不上吧?月印山也沒霸道到人家不來參加賀禮,就把人幹掉的程度。
“宮主,你莫非忘了,當初我們參加神棄之地圍剿的時候,返回途中,金羅學宮的高層們,曾在半道上截殺過我們。那一次,也是那位神秘前輩出面,強勢誅殺了一名金羅學宮長老,震懾住柳萬豪和鐵蠍長老那幾個混蛋。當時,那位前輩給他們服了一種藥丸,說是十年之內不會有事。現在雖然十年還沒到,但也沒剩幾年了。他們這些年心裡必然忐忑,找到機會,肯定會來討要解藥的。”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這事。這些年過去,本座倒是有些忘了。說起來,秦易真是好造化,結識了這麼一位強大的前輩。不過我記得,那藥丸,好像並非真的有毒吧?”
“那位前輩說,那只是他身上搓下來的老泥。”邵鵬舉說到這裡,也是忍俊不禁,“我在想,當我告訴鐵蠍老兒,他們害怕了這麼多年的毒藥,其實只不過是身上的老泥搓成的,他們該是何等表情?”
想到那種畫面,邵鵬舉就覺得非常解氣。
邵鵬舉一生嫉惡如仇,他對金羅學宮也是從來不妥協,哪怕一直幹不過他們,一直處於下風,但從來也不曾低頭過。
哪怕賭局上當中計,他寧可輸掉一隻手,也不願意低頭向鐵蠍長老服軟,足以證明,邵鵬舉的性格是何等的剛硬。
正因爲此,這麼多年來,他對鐵蠍長老的仇恨,完全沒有打消。以前一直弱,鬥不過鐵蠍長老,鬥不過金羅學宮。
現在,月印山青羅學宮終於揚眉吐氣,終於成爲煙羅域的核心勢力,就算金羅學宮完好無損,也完全沒有資格跟月印山抗衡。
或許月印山的絕對實力,還沒有徹底壓倒金羅學宮,但只要月印山願意,只要秦易一句話,不管是神棄之地的盟軍,還是大學宮,都會願意出手將金羅學宮鎮壓。
請柬送出,各國學宮收到之後,聽說月印山又多一名道胎境強者,都是百般不是滋味。
神棄之地的浩劫之後,各國實力都在衰減,唯有月印山在不斷提升。照這個速度下去,如果月印山稍微有些野心的話,恐怕煙羅域七國分治的局面,遲早會出現變化。
不過,他們對此倒也不是全然的牴觸。經歷過神棄之地的浩劫後,大家也充分認識到,七國學宮各自爲政,面對神棄之地的侵略,的確是沒有多少對抗的本錢。
說句老實話,如果這次不是月印山堅挺,出現奇蹟,煙羅域七國的地盤,說不定現在已經是神棄之地盟軍的後花園了。
雖然大家不想承認這一點,但事實便是如此。
所以,接到請柬之後,大家的都是抱着前去探探虛實的心理。無論如何,看看傳說中擊退了神棄之地盟軍,懾服了大學宮的天才秦易,到底是否真的有那麼神奇。
其實各國學宮,對秦易並不陌生。
幾年前在金羅學宮,秦易還是月印山青羅學宮的新學員,在神棄之地一行,表現比較出衆,還曾和金羅宮主柳萬豪針鋒相對過。
大家對這個年輕人,並不是毫無印象。
只是當時誰都沒想到,當初那個稚氣還沒有完全褪盡的少年,短短几年時間內,竟然成長速度這麼快!
金羅學宮地處最遠,但是收到請柬,也不過是兩三天後的事。
柳萬豪知道事情不同一般,當即召集所有的長老商議此事。一些地位不算特別高的長老,第一念頭便是拒絕。
“宮主,這是月印山在向咱們下馬威,想取代咱們金羅學宮在七國之中的領袖地位。我們沒必要去捧他們的場吧。”
說這話的長老,顯然是當初沒有參與圍追堵截,並沒有嘗過山海蛟夔苦頭,沒有服用山海蛟夔毒丸的。
所以,他們站着說話不腰疼。
經歷了那次噩夢般經歷的,除了柳萬豪和鐵蠍長老外,還有另外一名資深長老。
這件事,他們三個活着回去的人,也從未透露過,彼此都非常有默契地守住了這個秘密。
那名資深長老想到自己幾年前服用的藥丸,卻道:“就算是下馬威,咱們也得去啊。如果這時候不去,豈不是告訴煙羅域各國,咱們金羅國怕他們?不敢面對月印山的鋒芒?再說了,現在關於月印山的傳聞那麼多,我們總要去親眼目睹一下。若真有那麼誇張的話,咱們又何必一定要跟他們硬碰硬?連大學宮和神棄之地盟軍都吃虧,咱們退一步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他經歷過山海蛟夔留給他們的噩夢,所以這番話是留有餘地的。真鬥不過月印山,那還不如服軟。連大學宮跟神棄之地都服軟了,他們金羅學宮服軟,也並不是十分丟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