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齊軒等人,顯然也察覺到了秦易這邊的變化。一開始秦易要走,他們正準備攔截,但是發現秦易忽然又停了下來。
這反而讓他們有些驚訝。
“齊軒,你這獵物,還挺有性格,居然不走了?”
齊軒嘿嘿笑道:“不走正好,齊某正要看看,到底是什麼路數的混蛋,居然還沒被失落原野吞噬掉?我這落地隨身符,無聲無息沾染其身,無聲無息釋放氣場,引發大地吞噬。沒道理,這小子還能是例外?”
這番話,齊軒並沒有壓着嗓子,秦易的耳力又好,一下子便聽到了。
他的腦子轟的一聲,頓時感覺有股氣直往上衝。
這齊軒的口氣,顯然已經詮釋了之前發生的一切詭異之事。
也就是說,那大地開裂,吞噬活人,確實是這失落原野本來就有的危機。只不過,這大地吞噬的出現,並沒有固定的節奏和套路。
但是,齊軒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居然無聲無息在散修們的身上,施展了落地隨身符。
而這隨身符,竟然可以無聲無息釋放氣場,這種氣場,則更能驚動這失落原野,更容易引發大地吞噬。
說白了,如果沒有這落地隨身符,所有人進入這荒野之中,大家面臨的危機都是均等概率的。
但是,大批大批的散修出現,如果不斷引發了大地吞噬的話,無疑就降低了危險性。
換句話說,那齊軒通過這種手段,其實是在利用散修們的性命去探路,去觸發大地吞噬,從而降低大地吞噬出現的密度,大大降低他們的風險。
只是,這些人之前本來是走在前面的,爲何又繞到了後面去?反而是讓散修們走在前面了?
想必,這些傢伙早就處心積慮好了,稍微繞了一下,便讓這些散修們走在了前頭。
至於那落地隨身符是如何布控的,秦易思來想去也無從得知。
但秦易猜測,這陰符門既然是擅長使用符裝的勢力,必定是有他們的辦法。
如果這齊軒算計的,僅僅是玉羅國的散修,秦易事不關己,或許只會鄙視,不會太過惱怒。
但是,秦易身處散修隊伍中,竟也不知不覺着了道。
難怪,這一路上,秦易總有種心神不寧,危機四伏的感覺。
“若不是我一路不停頓,又時刻腳不沾地,恐怕那大地吞噬,也早就光顧我了。”
既然秦易察覺了對方的手腳,仔細一感受,便立刻發現,對方的落地隨身符,其實也並不算特別高明。
只是,這種靜態的符裝,便如刻畫在衣服上一般,無聲無息,若非認真去查探,否則幾乎是感應不到的。
秦易將外袍抓在手中,翻看了一陣,便已經恍然明白。
不過這個時候,齊軒等人,也已經圍在了他的身畔。
齊軒,紀庚邪,莫魑,還有費一震。這四個人,居然都赫然在列。但是他們的屬下們,卻沒有及時跟上。
不過,秦易卻沒看到青蓮教的夏姬,也沒看到玉羅學宮的人。
“難道,這四個傢伙喪心病狂,連夏姬都算計在內了?”秦易忽然間,倒是有種莫名的擔憂。
不過隨即想到,以夏姬的精明,以夏姬的本事,以及她對齊軒等人的瞭解,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上當。
這四個人的眼神,都是十分怪異,在秦易身上掃來掃去。顯然,他們也是驚訝,玉羅國的散修裡頭,竟然有此人物?
要知道,齊軒的落地隨身符,幾乎將所有散修都算計在內了。那些散修們,要麼在外圍徘徊不前,要麼早就被大地吞噬給吞了。
能夠一路走到這裡,居然還沒有被吞噬,不管是這速度,還是這運氣,都是讓人不得不驚歎。
誰都知道,越深入到失落原野的腹地,大地吞噬出現的頻率就會越高。而這人,竟然到現在還安然無恙,無疑是十分古怪。
“小子,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費一震身材魁梧,聲如霹靂,顯然是打算先聲奪人。
秦易壓根就不搭理那費一震,而是冷冷瞥着齊軒:“是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腳?”
雖然是黑夜之中,但彼此之間的距離,已經非常接近,近得幾乎可以看到彼此的眼神。
齊軒被秦易森冷的目光盯着,就好像被毒蛇盯着一樣,感到微微有些不適。
冷哼道:“你小子倒是命大,走到這裡,還沒死,也算是很難得。不過,你的好運氣,恐怕也就到此爲止了。”
秦易一直施展了定顏變,對方自看不出他的深淺。
秦易冷冷點點頭:“這麼說,果然是你搞的手腳。”
紀庚邪一向跟齊軒不對付,但是此刻他看到秦易這大咧咧的樣子,也不禁心頭有氣。
好歹哥幾個都是神棄之地最強的天才,你一個玉羅國的小小散修,在我們面前裝什麼逼呢?
“齊軒,看來你陰符門的招牌,還不夠響亮啊。連玉羅國的小散修都嚇唬不到。”紀庚邪怪笑道。
莫魑和費一震,也都是肆意地笑了起來。
這是對齊軒的一種鞭笞,更是對陰符門的一種嘲諷。
齊軒還沒來得及開口,秦易卻目光一斜,盯着紀庚邪:“我在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人不像人,畜生不像畜生的傢伙插嘴了?”
人不像人?畜生不像畜生?
莫魑和費一震,都是當場笑出聲來。要說紀庚邪的賣相,着實是不錯的。只是他們惡靈谷的打扮,總喜歡和那些兇獸惡禽相仿。
這麼一來,倒真有些人不像人,畜生不像畜生的樣子。
紀庚邪聞言,暴戾的雙眼,頓時涌起無盡的殺意:“小子,你這是老鼠舔貓鼻,找死啊!”
要說起來,這幾個人裡頭,秦易最厭惡的,不是那齊軒,恰恰是這紀庚邪。
因爲之前在玉羅國王都的沿途中,已經在王都的大街上,正是這惡靈谷的紀庚邪,沿途殺戮無忌,濫殺無辜。
秦易雖然不算正義感爆棚,但是對這種邪惡之徒,卻是極度厭惡。
眼神不善地在這幾個人身上掃了掃,心中竟然惡向膽邊生。這四個傢伙,任何一個跟秦易單挑,秦易都自問可以秦易虐他們。
但在這恐怖的荒野之中,以一挑四的話,固然是痛快,秦易卻也沒有把握能夠正面將四人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