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強大,倒是讓秦易很快清醒了過來。他目光一掃,發現其餘人眼神也是開始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就連意志最爲堅定的寧千城,也是無法倖免。
“緊守心神,莫要被衝昏了頭腦!”
忽然間,秦易發出一聲大喝。聲音洪亮,猶如鐘鼓雷鳴,深入靈魂。
伴隨他的一聲大喝,三人也是很快甦醒了過來。
想起方纔那詭異莫名的狀態,幾人都是忍不住暗暗感激了一陣秦易。
“看來,這股神秘力量,是通過妖獸的內丹,來控制妖獸的意識的。”
秦易看着手中,已然完全變成血紅色的妖獸內丹,心中不禁一陣感嘆:“不得不說,這種手段果真是逆天。”
可很快,他就變得自信滿滿了起來:“如此說來,我用妖獸內丹來僞裝妖獸氣息,果真是沒有錯。”
既然能夠同時被影響,顯然這妖獸內丹擁有一定的效果。
隨後,秦易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拿出了幾張獸皮。自己留下一張,剩餘的交給了其他人。
這些獸皮,都是他在這原始荒林中獵殺妖獸之後,剝下來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獸潮滾滾而來,已經是越來越接近。
秦易幾人,也已經披上了獸皮,手中握住了妖獸的內丹,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嗷嗚!
忽然間,在他們身邊不遠處,發出一聲狼嚎。
皎月狼仰天長嘯,旋即它的目光變得完全呆滯。忽然間,它的目光射向秦易幾人。
它的目光中,雖無任何神采,卻給人一種最原始的殺戮感覺。
它緩步朝着秦易幾人身邊趕來,隨後站在他們身前,巨大的鼻子微微動了一下。
旋即,它沒有了任何動作,而是木然站在原地,似是在等待着什麼。
轟隆隆!
大地傳來的震動感覺,越來越強烈。不遠處的地方,已然是煙塵滾滾。甚至連樹木都是在不斷地斷裂,倒下。
在漆黑的夜色下,秦易他們看不清妖獸的身體,卻是能夠清晰看見,那一雙雙在黑夜之中幽幽發亮的眼睛,有的猩紅,有的碧綠。
一雙雙眼睛,在這漆黑的夜色下,連成了一片,令人有一種瞬間毛骨悚然的感覺。
好在,秦易等人,經過連日的殺伐,對妖獸已無原本的忌憚。此情此景,讓他們簡單地驚訝片刻之後,就再無任何的表情。
獸潮恍如洪水,速度極快地朝這邊逼近。四周的動靜越來越大,就好像是整片天地,都要被這羣喪失了理智的妖獸給踩出裂縫一般。
秦易帶着魯鈺他們,不動聲色地向着後方倒退了一些,避免遭到獸潮的衝擊。
轟隆隆!
獸潮終是臨近,四周大地不斷震顫,猶如一鼎大鐘,在衆人心中敲響,令人幾乎是心神失守。
那密密麻麻的妖獸,激起了漫天的塵埃。森然的妖氣,在這毫無光亮的夜色下,顯得更加冰冷與可怖。
嗚!
忽然間,皎月狼發出一聲嚎叫,旋即步伐飛快地朝前一衝。它的身體,猶如一滴河水,混入了汪洋大海之中。
皎月狼加入獸潮,站在前方,猶如一個將軍,正在帶領着手下的士卒,朝前飛快地衝鋒。
秦易他們,卻也沒有心急加入獸潮隊伍,而是在等待着獸潮大軍末尾的到來。
不得不說,這原始荒林妖獸隊伍着實龐大。在這些妖獸奮力趕路之下,隊伍也是足足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讓他們看見了隊伍的末尾。
秦易面色不變,率先加速,衝進了末尾的隊伍中。寧千城三人,也是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跟隨着獸潮的移動,一行人也是很快地深入原始荒林,即將進入深處。
吼!
忽然間,在密林深處,傳來一聲通天徹地的吼叫。其動靜,竟是能與獸潮產生的動靜相提並論。
即便是秦易,也是幾乎忍不住,心神一陣震顫。
可週圍的獸潮大軍,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堅定不移地朝前行進着。
“莫非,這是深處大妖,在以一種特別的方式,迎接獸潮大軍的到來嗎?”
魯鈺好不容易穩住心神,苦澀一笑,道。
秦易並未答話,他總覺得,這一聲獸吼,來的蹊蹺。其中更是包含怒意,似是準備將這個世界毀滅一般。
“師弟,你有沒有發現,這周圍的環境與之前相比,有很大不同?”
寧千城身披獸皮,認真的神色,將他目光襯托得更加深邃。
秦易點了點頭,道:“這四周的靈氣,似是變得濃郁了許多。不過,環境卻是十分荒涼,似乎被人刻意毀壞了一般。”
進入原始荒林深處,四周竟詭異地沒有半棵樹木。甚至,連一株小草都不曾看見。地面的土壤,也是顯得無比貧瘠,甚至連道路都是佈滿了石頭。踩在上面,讓人腳底都一陣生疼。
他不明白,這裡面,居住的都是強悍的妖獸。它們豈會容忍,自己居住的環境,竟是不如外圍那些小妖的舒適?
“看來,這其中有古怪。”
秦易神色認真,卻也沒有多餘的想法。而是跟着獸潮隊伍,繼續前行。
進入深處,獸潮竟是一改之前橫衝直撞的作風,非但步伐漸漸放緩,甚至腳步都變得統一了起來。
那般模樣,儼然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忽然間,前方的隊伍變換了方向,朝着另個方向前進。毫無疑問,它們目的性很強,幾乎是衝着某一個地方去的。
這讓秦易更加斷定了自己的想法,原始荒林的獸潮,與深處隱藏的秘密有關。
“我們需要放緩速度,不能跟着繼續跟着他們了。”
秦易目光盯着前方,卻是發出一道平靜的聲音。
到這裡,隨時都有可能遇見大妖。秦易的手段,矇騙這些失去意識的小妖,自然不在話下。可一旦遇上大妖,將會瞬間原形畢露。
此刻,唯有遠遠跟在後頭,保持隱蔽,才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衆人自然都是沒有意見,秦易話音剛落,他們就直接停下,任由獸潮前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