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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葵滿腹心事的躺在牀上,也不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在夢裡她穿着潔白美麗的婚紗站在童話般的教堂上,身旁,是她愛了十一年的男人,她與他微笑對望,全身心投入到這份締造的幸福中。
從今開始,她不是夏洛葵,而是江太太。
江祁璟的正妻,他今後唯一的女人!
“你願意嫁給我嗎?”這刻世界彷彿靜止了,高大英俊的男人深情望着她,手中拿着婚戒。
夏洛葵微笑,紅脣溢出我願意這簡單的三個字,卻承載了所有的諾言!
衆人爲這場婚禮鼓掌祝福,當主婚人大聲喊道新郎可以輕吻新娘的時候,全場簡直沸騰了。
“我的美麗新娘,可以輕吻你了嗎?”他英俊的臉孔溫柔一片,長臂抱住了她的細腰,微微低下頭。
夏洛葵脣角微勾,揚起臉,緩緩閉上眼。
當男人薄脣快貼上她的紅脣時,大堂的大門被人推開,響徹起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她是騙子!”
恐懼和不安極速的朝她襲來,夏洛葵笑容一僵,睜開眼同江祁璟都望向前方打破這份溫馨浪漫的人。
“江祁璟,站在你身邊的新娘就是個下賤的女人!”一羣人氣勢沖沖的衝上來,手指着她的鼻子大罵。
夏洛葵的臉色越來越白,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你以爲她是高冷女神?她就是鄉野的女人,出生低賤,大家都不要被她騙了,江祁璟!你該去出聲豪門世家的名媛,而不該是她!”
衆人的指責都響徹起耳旁,夏洛葵指尖掐進手心裡,雙眼恍惚看向江祁璟,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臉色黑沉,一句極冷的話溢出薄脣;“夏洛葵,你不配嫁給我!”
“不,我……江祁璟,我的出生也不是我能選擇,我是真的愛你的。”夏洛葵搖頭,慌張的想伸手去抓男人。
一個女人從上臺把她推開,目光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像你這種出來賣的女人,給你點錢還不夠?你胃口真大,還想要更多的?”
夏洛葵踉蹌了幾步,摔倒在地上,她根本不會去理會別人說什麼,一心只在江祁璟身上,眼睛通紅髮酸,卻落不出一個眼淚下來。
她聲音哽咽,顯得很吃力;“江祁璟,我對你只是出於愛。”
男人緊繃着俊臉,看她的眼神也同那班人般,不屑鄙夷着她,就好似在看一個醜惡的弱者!
“夏洛葵,這種男人你貪他的錢好了,還妄想嫁給他?”
“你配嗎?你只不過是一個鄉野女人!”
“江祁璟該娶豪門名媛,他不會娶你的。”
一聲聲指責諷刺的話朝她殘忍的砸來,所有人都認定她是愛慕虛榮的女人,身份低賤不配進江家。
她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驚慌失措的目光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江以夏,夏洛葵站起身踉蹌的想朝孩子走去,伸手沒有摸到她的臉蛋兒,就被江以夏厭惡的目光阻止住。
她穿着緋色的長裙子,像個小公主般的美好可愛,眼神卻非常厭惡她的觸碰,甚至冷冷的衝她問道;“爲什麼我是你生的?”
夏洛葵手停留在半空中,指尖密密細細的顫抖。
她最終放棄瞭解釋和掙扎,在她們厭惡的目光下緩緩的站起身,從人羣裡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皆是很鄙夷的看着她。
夏洛葵與江祁璟對視的那一瞬,一滴淚落了下來,他對她說;“滾,我江祁璟要娶的是豪門千金,不是你這種低賤的女人!”
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圍着英俊的男人嬉笑着這一幕實實印入了她眼底,夏洛葵連脣色都失去了血色,她感覺喉嚨很堵塞,像是有無形的細微針一下又一下刺着她的心臟。
她轉身,一步又一步的走出大堂。
跨出門檻的那一刻,水泥地突然塌陷下去,夏洛葵重心一失,掉進了深淵中!她心臟被刺激得猛地一跳,驚慌失措的睜開了緊閉的眼。
所有的知覺彷彿都褪去,剩下唯一的一個清晰念頭便是她是在做噩夢!
夏洛葵指尖一下子揪緊了牀單,呼吸急速在喘氣,她眼睛睜大盯着天花板,彷彿整個人都死了一回般。
是夢,不是現實!
卻是她一直逃避的事實!
她的身份她的一切都沒有一點可以配的上江祁璟,兩人的差距太過懸殊,就如同當年江祁璟有諷刺過她自不量力那般。
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她在心底處依舊抱有這種自不量力的憧憬!
想嫁給他,做他的江太太。
夏洛葵疲憊閉上眼,自嘲的勾出一抹無聲的笑容。
她不敢再睡了,生怕自己又做這種可怕的噩夢,當江祁璟辦完公回到臥室時,一推開門就睹見了女人靠在牀沿,眼眸望着某處,不知是在沉思着什麼!
他擡手解開領帶,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
夏洛葵眸色微微的一動,聽到動靜便擡起頭看他。
“還沒睡?”江祁璟站在牀沿,高大的身軀上拉長的影子把女人籠罩,長指捏捏她細膩的臉頰。
“睡了,又醒了!”她微微垂着眼,看似疲憊的模樣卻又沒有睏意。
男人低頭,親了親她眉心;“我去洗澡!”
“恩!”夏洛葵眼眸複雜盯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本來想告訴他江以寒的事情,可現在又一個字說不出口了,眉心狠狠的擰起,果然與他在一起要比一個人時更傷神。
夏洛葵恍恍惚惚的保持着姿勢躺在牀沿,就算是江祁璟洗完澡出來了,也沒有見她有任何動靜。
男人躺在牀上,睹向很沒有自覺性滾到他懷中的女人:“在想什麼?”
睡一覺醒來不可能是困了和累了,一聲不吭不睡覺也沒動靜,腦袋裡沒想些什麼是不可能。
夏洛葵聞言,轉過身看他,眼睛充斥着幾分無辜;“沒想什麼。”
……問她,永遠是問不出所以然。
江祁璟深邃的眼睛又看了她一眼,薄脣微抿成一條淡漠的線;“要不要我抱你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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