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比恨更難寬恕
南宮傲蹙眉,冷笑的看着南宮絕,說道:“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當年的那一刀,如果你沒有刺中雲姬的心臟,她現在只怕也不能好好的躺在牀上休息,忘了告訴你,雲姬還有六天的生命,所以我說你的願望快達成了。”
南宮絕一震,冰冷的視線望着他,黑眸的深處,凝着炙烈的怒火,讓人膽寒,心裡一痛,黑眸隨之一緊,迸射出寒意,目光更冷:“六天的生命?南宮傲,你在糊弄誰啊?”
話雖如此,他卻忽然想起之前他以陶子墨的身份去拜訪雲姬的時候,她的身體好像就很不舒服,還有她忽然昏倒,種種的種種忽然幻化成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不安來。
南宮傲的眼神忽然冷厲如冰:“我又何須糊弄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階下囚。”這番話出口,南宮傲偉岸的身體瞬間繃得緊緊的!泛着不知名的冰寒之氣。
似是很震驚,南宮絕下意識的脫口問道:“她的心臟很嚴重嗎?”
南宮傲冷笑一聲,雙眸銳利的看着咖啡杯子,笑道:“本來還能支持一個月,不過託你的福,現在雲姬脆弱的隨時都有可能離我而去。”
南宮絕眉一皺,下意識的說道:“安東尼呢?他難道也沒有辦法嗎?”
“安東尼是一個醫生,可卻不會變魔術,你讓他上哪兒變一個心臟出來。”南宮傲的聲音冰冷,隱約含着一抹冷厲和失落。
南宮絕眼睛一閃,眯眼說道:“這就是你不讓我見雲姬的原因?”
南宮傲冬夜寒星的瞳眸,眼神銳利如鷹,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氣,冷冽的薄脣,此刻卻帶着陰沉,狠狠的瞪着南宮絕,如果注意看,不難發現他的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露,好不駭人:“別說雲姬現在昏迷沒辦法見你,就算她醒過來了,你以爲她就想見你嗎?南宮絕,你對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憑什麼還奢望雲姬能夠對你寬恕,你把人想的也太高尚美好了吧?”
“聽你的語氣,似乎恨不得馬上就殺了我?”南宮絕雙眸微閃,語氣溫和道。
南宮傲黑眸瞪着他,冷冽的如同寒霜:“你放心,我會殺了你,你以爲你傷害雲姬這麼深,我還能輕易饒了你嗎?”
南宮絕目光清澈,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氣,隔久,閉目道,“既然想讓我死,何不乾脆給我個痛快呢?”
“死太簡單,也太輕鬆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這是你欠我和雲姬的。”南宮傲徐緩說道,口吻讓人不寒而慄。
南宮絕眸光隨之一凜,看着南宮傲的眼睛,清俊的臉龐上佈滿了嚴冰:“不,就算是虧欠,那我也是虧欠雲姬,我南宮絕從不曾虧欠過你什麼東西?”
“不曾虧欠過我?南宮絕,你是我叔叔,雲姬那時候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你明明知道我愛她,可是你卻對她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我和她因爲誤會,相互疏離,相互傷害了長達八年,人生能有幾個八年,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此刻的南宮傲宛若是來自煉獄的修羅,讓人心驚膽戰,恐怖的可怕。
南宮絕冷冷的看着他,露出一抹獰笑:“這隻能說明你們彼此愛的不夠深,你們不相信彼此坦白之後,還會相愛如此,說起來你們的愛太脆弱了,經不起一點的風浪,是你們膽小退縮,關我什麼事?”
南宮傲的黑眸裡閃過嗜血的光芒,睨着南宮絕,神情高深莫測:“對,你說的很對,我和雲姬在感情面前都是一個膽小鬼,因爲我們都怕受傷,我們害怕有一天會對愛情失望,所以我們不敢嘗試,我們寧願縮在自己的盔甲裡蜷縮着療傷,寧願相互傷害,漸行漸遠。可是這又有什麼呢?我們如此,是因爲我們還相信愛情,我們心中還裝有對彼此的愛,可是你又得到了什麼呢?你算計一生,你自信你愛的不比我淺,你自信你能夠爲雲姬創造出更好的生活,可是你把愛理解錯了,你用了錯誤的方式希望得到雲姬的愛,卻只是適得其反,讓你們的距離一步步拉遠,最後造成了如今這個難以收拾的局面。雲姬的肚子裡有我的孩子,雲姬是我的妻子,可是我的妻子現在因爲你的傷害靜靜的躺在牀上生死不明,你居然說關我什麼事?南宮絕,你真的太讓我寒心了。”
南宮絕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冷漠說道:“愛一個人難道也有錯嗎?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愛她!”
南宮傲的眼神一瞬間忽然倔強如針,說道:“愛她就是要毀滅她嗎?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擁有愛人的權利。”
南宮絕冷笑道:“南宮傲,從小到大,凡是我喜歡的,你都要跟我搶,如果沒有你,我又何須就連愛人都顯得這麼卑微。”
“不是你喜歡的東西,我都要跟你搶,難道你一直都沒有發現嗎?凡是我手裡擁有的東西,你都想奪走,因爲你覺得我手裡的東西,一定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讓你走到今天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被你強大的欲~望給害了!”南宮傲倨傲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嚴酷冷漠。
“有欲~望不好嗎?”南宮絕低垂的雙眸裡劃過冷凝深幽的光芒。
“有夢想,有欲~望,沒什麼不好,只是如果有一天這些東西是需要算計人,謀害人才能夠得到,
只會令人覺得不齒。”南宮傲神色陰沉,嘴角浮起一絲冷冽的笑意。
南宮絕看着他,目光裡有灰暗的笑意,“我和你這場戰爭,目前看起來是我敗了,但是我不是敗給了你,而是我心甘情願敗給了洛雲姬。”
“你敗給了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輸掉了所有。”南宮傲眼睛裡微笑的意味加深,卻讓南宮絕感到一絲冷意。
南宮絕毫不在意的低笑出聲,銳利的目光稍斂:“我能見雲姬一面嗎?”
南宮傲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只是靜靜的背對着他,看着窗外的景象。
南宮絕苦笑道:“我明白了,如果雲姬醒過來的話,請讓鬼面跟我說一聲。”
至少要知道她平安無事,只是她還能平安無事嗎?六天?南宮絕覺得心口一緊,眉目間劃過了一絲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