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寫到,南蠻大軍有虎豹爲先鋒,直殺的漢軍死傷無數,諸葛亮命大軍後退,以圖破敵之策。
卻說會川城中,張飛依然將養了月餘,現下已經能下得地,行動自如。此時正於院中,提着長棍,做着一些簡單的劈刺動作。
那祝融立在一旁,見張飛身體漸好,心下也不知高興還是苦悶,只見張飛耍了一陣棍子,於院中站定,對祝融道:“拿布來於俺擦臉!”祝融聽了,腦袋還未反應過來,手上卻已經將麻布遞了過去。在他身邊待了月餘,卻是已經習慣了張飛的支使。雖然她自己很不樂意,但卻總是不自覺的就照着張飛做地去做了。
張飛接過麻布,順便還在祝融地手上摸了一下。祝融白了白眼,撇了張飛一眼。最近那張飛總是不時地佔自己便宜,反正自己也不反感,便也隨他去了。那張飛卻在心裡道:“就喜歡看你撇眼的樣子,真是有趣!”
他正擦着臉,逗着祝融,突然有兵士來報日:“諸葛軍師引着大軍回到會川城中了。”張飛一愣,也沒了心思繼續去逗祝融,轉頭問那兵士:“諸葛軍師可是已經敗了孟獲了?”
那兵士答道:“我聞人言,諸葛軍師引大軍遇上一支蠻軍,抵擋不住,遂引兵後撤,退至會川。”
張飛大奇,問道:“哪支蠻軍竟這般厲害?領兵蠻將又是何人?”
那兵士搖了搖頭,答道:“屬下並不清楚。”
張飛見那兵士不知,便道:“你且下去吧!”而後皺着眉頭於心中暗道:“南中除了藤甲軍以外,還有何軍能與我軍精銳一戰?”轉過身來,恰好見到祝融正定定的望着自己。咧開嘴,張飛笑着對祝融道:“你不是總吵着無聊嗎?今個兒便陪俺出去走走。”
祝融聞言,又瞧了瞧張飛,問道:“你不怕我跑了?”
張飛聽了,哈哈大笑,言道:“你若能跑掉,我便能把你再抓回來!”說話時,還一臉自信的樣子,全然忘了自己大傷初愈,手無寸力,若祝融真要殺他,恐怕他還真沒有什麼反抗的機會。
祝融不言,只是覺得心裡怪怪的,見張飛率先向外行去,便跟在了後面,張飛發了話,讓她隨在後面,左右兵士自然無人敢攔。這些兵士互相使了個眼色,立刻便有兩個人緊緊跟在張飛身旁,另有無數人分散於四周,以護其周全,只要見得一點風吹草動,這些士兵立刻便會衝出來。
會川城不大,而張飛這座大院位於城西北,自此望公廳而去,若步行,只需要走上小半個時辰便能到達。
張飛走在最前,不過一陣便喘起了粗氣,腳下的步子卻是越來越慢,最後似是要停下來了一般,左右侍衛見了,問道:“將軍。不若屬下去叫輛馬車來?”張飛擺了擺手,道:“我久臥榻上,實在不想再坐了,還是走走的好,容我歇息一陣,便可繼續前行。”
過了片刻,張飛覺得好了一些,這才繼續前行。剛走得兩步,突然覺得胳膊上一陣溫熱,一個軟軟的身體就靠了上來。
轉頭一看,只見祝融瞪着眼睛望着自己,對他道:“看什麼看?走你的路!”說罷,見張飛依舊定定的望着自己,她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眼睛不停的各左右亂飄,反正就是不與張飛對視。
瞧了一陣,見祝融的脖子處漸漸的掛上了一絲紅暈,張飛心知再瞧下去,保不準這祝融就要翻臉,趕緊收回自己地目光。向着前方走去。
這兩人在街上走了一陣,便徑直向着公廳而去,用張飛的話來說就是:“那諸葛亮引兵退到會川,肯定會招集衆將商議退敵之事。現下過去,恰好可以問得南軍的情況。”時祝融在旁,不好以蠻軍相稱。
祝融聽了,問道:“你打聽這些做甚?莫不是要上戰場?”
張飛道:“怎的?怕我把你的同胞打的四散奔逃?”
祝融撇了撇嘴,對他道:“就你現在這樣,隨便一個勇士都能結果了你,你還想打誰?”
張飛笑道:“俺當以智取,不以力敵,敵不能近我身。如何結果了我?”說罷,於心中尋思道:“只不過我軍主將乃是諸葛亮,估計他也用不到我給其出謀劃策。”
祝融見張飛笑的開心,自己不知怎的也隨着笑了出來。猛然發覺,連忙收了笑容,心裡暗道:“我這是怎的了?”
實際上,祝融在張飛身旁待了近兩個月,有心無心的也會聽到許多關於張飛的事蹟。不需要張飛自己去說,那些個親兵可是拿張飛當做偶像一般的人物。閒來無事,自然會談些張飛往年的事情。
什麼於曹操百萬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什麼虎牢關前單挑呂布,那三將軍手提一柄丈八蛇矛,只是一矛,便掃倒了曹兵無數。又是一斬,斬倒曹軍戰將幾十,其威無人能擋,曹操更是嚇破了膽,直躲出老遠。
類似這樣的談論,不進的在院中各處進行着。那祝融不經意間,總能聽到這些話。初時只是偷偷的聽,到得後來,乾脆便坐在一旁,仔細的聽着張飛的那些英雄事蹟。而在她不自覺間,她心裡面的大英雄形象,已經與張飛的影子重合了起來。
偷眼又望了一眼張飛。那黑炭般地面龐,真是越看越喜歡,便連張飛那不甚俊俏的面容,也被禍融冠上了智慧的象徵。張飛還不知,只是帶祝融出來逛上一圈,反倒讓其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夫君,我是要定了!”
張飛突然發現,身旁的祝融不再似原先那般臉上總是一副猶豫不決的表情,反倒掛上了一副開朗的笑容,自己的那條胳膊也被抱地更緊了些。看向自己時,也不似原先那般,而是笑眯眯的與自己直視起來,這些變化,反而讓張飛覺得很不習慣,竟不敢再去多瞧幾眼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