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肖成超正和關注自己微薄的一位女生刷得火熱,是鐵饏大學語言系大一一名素未謀面的女生,他臉上神情越加興喜亢奮從而不能自已,如果不是估摸着這是在課堂,只差沒大叫一聲拍桌子了,他只覺這名女生自造的詩句太絕了,全文青板式,可惜肖成超僅有的詩書氣,壓根不會讓他想到這五言句卻是在唐代銅官窯瓷器上抄襲的詩句。
肖成超沒那麼多才華橫溢,手指快速在手機上敲打着,儘量讓她看得明白易懂。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年齡,更不是愛情間遙不可及的距離,如果世界充滿愛,麻子也會放光彩,流水有情,還望妹妹落花有意,今晚七點半,鐵饏大學三生石見,紅玫瑰作爲標識。”
肖成超快速刷新着頁面,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他非常想看見接下來對面那位文青妹妹會怎樣含蓄而火熱的迴應他。
肖成超雖然全神貫注手機頁面的消息,但還是敏銳的察覺到課堂間劉仁講話的聲音突然沒了,他擡頭看了一下卻又猛地看向了手機,害怕第一時間沒看見文青妹妹的回話。
咦,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
腦海中出現了這個疑問,肖成超剛剛匆匆一瞥發現課堂上所有學生和劉仁都在盯着他這,好像是要問他問題,於是肖成超又擡頭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肖成超差點嚇得手一哆嗦,直接將手機給甩出來。
這間教室的所有人都在望着他。
他趕緊將書本壓住手機,然後用詢問的眼光看着衆人,衝着劉仁問道:“劉老師,是叫我嗎?”
“……”
滿場寂靜,對於肖成超和他們與衆不同學習態度,他們不想發表言論,連老師找沒找他都不知道,這節課除了他這人的軀殼在這以外,估計靈魂早已飄走了不知十萬八千里。
劉仁嘴皮抽了抽,對於肖成超的表現,他恨不得拿出一根鋤頭直接砸死他。
不過爲了彰顯自己生爲老師所應表現出來的師德,他眯起眼睛望着肖成超,和藹的說道:“剛纔我們講到了Debye-huckel離子電導互吸理論的推導,我想請你旁邊那位還在睡覺的同學推導一下這個式子,順便爲大家講解一下原因,課堂如果沒有師生之間的互動,而是死氣沉沉的話,大家上課的效率也會大打折扣,我看那位同學這麼有信心聽都不用聽,想必胸有成竹了。”
其實劉仁看了肖成超的表現,他更想讓肖成超上來出醜,不過前面既然開口讓林言來,就沒有改口了。
“哦,我懂了。”肖成超明白了劉仁的意思,桌子下的腳猛踩了一下林言。
林言受到突然打擊,悠悠擡起頭來,睡眼朦朧,茫然的向肖成超問道:“下課了?”
“……”肖成超爲林言的神經粗條而無話可說。
不過被人盯着圍觀也不是個事,他小聲說道:“老師看你上課睡覺,心中不爽,他要你解答上面那個公式,好像是叫做Dehuck離子電導互吸理論的推導。”
肖成超也沒聽課,打開的書本也是隨意翻開的頁數,滿頁的天書,他對林言說的還是憑藉瞬時記憶力記住的,可惜並不怎麼準確,甚至還起到了誤導的作用。
“哦?大家都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沒長花吧?”林言再一次和肖成超小聲說着話,要解決問題必須先了解問題的本質。
“……”
都這時候了林言還有功夫開玩笑,肖成超只覺得林言完蛋了“他們都是等你上去回答問題了,快點去吧,你死了的話,我會給你燒紙錢的。”
肖成超向林言推了推,並不看好從上課開始就呼呼大睡的林言,認爲他一定回答不出問題,肖成超同時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授課老師盯上的是林言而不是他,否則他還真搞不掂這個問題,上課也得收斂一點了,否則仁劉下一個盯上的肯定是他,肖成超一直都具備居安思危的危機感。
林言剛醒來就聽到授課老師要他回答問題的消息,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所有學生都盯着他,林言不行也得行,硬着頭皮,走下了梯子形,來到了講臺上。
材料二班的學生看着林言的表情,不一二足,林言是他們班的名人,也是他們班在北屋山的直屬教官,雖然一切已經成爲了過去式,但林言在他們心中還是具有特殊地位的,他們希望林言能夠再次一鳴驚人,雖然希望如此的渺茫。
材料一班的學生本來就和材料二班的學生是兄弟班級,當初在北屋山接受軍訓時也和材料二班相鄰,他們紛紛認出了站在講臺上的這個學生,這不正是材料二班的教官嘛。
“看,這位牛逼教官竟然是個學生,還是我們同一屆的。”
“對哈,可惜他被劉仁老師盯上了,他當教官得罪了不少學生,現在又得罪老師,這可不是在軍營,他肯定有好果子吃了。”
“就是,他不會還以爲這是在軍中吧,當初就餐時還搶奪了我們班的位置,現在終於遭報應了,哈哈。”
臺下一班的學生議論紛紛,全部圍繞林言而展開話題,男生清一色都是各種嫉妒恨的語言,等着看接下來上演的這場好戲,女生中卻有一些可憐的望着林言,認爲他會在這裡遭遇滑鐵盧,還未上課時,他們就聽說過劉仁老師可是一個挺愛嫉妒的主,總喜歡爲難學生。
“這位同學,你在上課期間睡覺,想必應該全部明白了這節課的重點,現在請你來解答一下。”
劉仁笑容和煦,實則心中窩火十足,按理來說,林言一點也不知道,應該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他反而像個沒事人一樣,表現得一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劉仁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軟軟的不找力。
“可是,老師我不知道Debye-huckel離子電導互吸理論的推導,我回答不出來。”林言看了看上面猶如天書一樣的公式,一陣頭大,摸了摸頭只好實話實說了。
劉仁只等林言解答不出來,就要發難羞辱他,想不到這麼快他就主動承認了,心中大喜,快速說道:“哦,這位同學你不懂這個知識點,上課卻又睡覺的態度很讓我很痛心,你知道嗎,家中父母花了錢把你送來讀書,你卻浪費時光……”
“老師,你可以讓我看五分鐘書嗎,我就能解答出來。”
林言一看劉仁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頭脹得更大了,劉仁唾沫四濺,一有可能就會濺到林言臉上,他趕緊打住了他的臨時演講。
“哦?你這麼自信,要是你解答不出來怎麼辦?”
“我把眼前這盒粉筆吃掉。”林言立馬說出了條件,當初在H市一中時他就和同班同學打了賭,也是賭的這個,結果贏了,這次也一定能行。
“行。”
劉仁眯起眼睛打量林言,認爲林言腦子燒壞了,他當初弄懂這條互吸理論的推導足足花了一天時間,眼前的林言卻說只用五分鐘就能搞明白,他認爲他是誰呀,劉仁認爲就算愛因斯坦重生也不一定能在這麼短時間弄明白。
因此他認爲林言這盒粉筆是吃定了,就算林言事後解答不出來,反悔不吃,劉仁自有辦法。
林言現在總算明白眼前這位老學究一樣的劉仁老師是專門針對他,看他那眯眯眼中透露出的眼神,林言就一陣不舒服,既然劉仁讓他不舒服,他也不準備讓劉仁舒服了,於是林言說道:“老師,如果我解答出來了,你又怎麼辦呢?”
“你當然可以繼續上課睡覺。”劉仁快速說道。
“那怎麼行,這不相當於沒懲罰嗎,那我還是不解答算了,你要怎麼懲罰我就怎麼懲罰吧。”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現在兩人就相當於賭博了,林言壓出了東西,劉仁卻一點東西都不願意付出,林言可不幹,竟然他敢惹到林大爺手上,林言怎麼也不會讓劉仁這麼容易混過去。
好不容易快要到口的肥肉,劉仁也不捨得這麼快吐出來,聽到林言說要放棄,他趕緊說道:“行,如果你解答出來,我把這盒粉筆吃了。”
“老師你不會反悔吧?”林言故意問了一句。
“當然不會,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劉仁拍着胸脯說道,反正他認爲林言輸定了,正好可以向學生們顯示自己的豪邁氣概。
林言正對着所有學生,拍了拍手,大聲說道:“大家都聽見了,如今我和劉仁老師商量好了,如果我五分鐘後推導不出這個式子,我吃了這盒粉筆,如果我推導出來了,劉仁老師吃了這盒粉筆,希望大家做個見證。”
臺下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材料二班學生都拍手叫好,材料一班自然從者雲集,紛紛拭目以待。
林言走到前臺一位學生旁邊,捧起了教科書,對着劉仁輕輕的笑了一笑,這麼關鍵的時刻,林言當然不會忘了左手腕上的作弊神器智能手錶。
劉仁被林言的笑容弄得背後生寒,難不成林言還有反轉乾坤之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