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e!”
殘從地上跳了起來,就像屁股着火似的來回蹦跳,口中更是髒話連連,一點兒也沒有厄神應該有的莊重和威嚴,“塔納託斯,你混蛋,你幫我拔刀怎麼不提醒一聲,*e,疼死老子了!”
“有這麼誇張嗎?”
隱擡了擡眉,將手裡的斷刀隨手扔在了地上。
“死神先生,你還要不要這兩串冰糖葫蘆了?”
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響起,身材惹火,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妖嬈的安娜走了過來,手裡,是兩串冰糖葫蘆。
隱抱着蘇小雪站了起來,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剛纔聽說摩洛斯有生命危險,所以沒有跟你打聲招呼就先走了。”
安娜踩着貓步輕輕走了過來:“死神先生永遠不要向安娜道歉,因爲安娜說過,無論死神先生要做什麼,安娜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隱沒有再言語,而這時殘也從剛纔拔刀的疼痛中恢復過來,但臉色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慘白,因爲右肩那道血窟窿,一直不停的在給他的身體放血。
“塔納託斯,你這個混蛋,現在這裡沒有止血的紗布,你幫我把刀拔出來做什麼?讓我流血至死嗎?”
殘朝隱大聲吼道,不止疼得他差點沒忍住眼淚,還間接的給他的身體放血,這簡直就是在害他。
被他一吼,隱方纔醒過神來:“安娜,幫我照顧一下這個小女孩。”說着,將蘇小雪送到安娜的懷裡。
安娜並沒有拒絕,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哇,好可愛的小女生,長得就像一個小天使一樣!死神先生,她和你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妹妹!”
隱淺淺一笑,看向殘,吩咐道,“盤膝坐在地上。”
“盤膝坐在地上?我現在在流血,你要做的是找東西幫我止血!”殘一邊捂住右肩的血窟窿,一邊喝道。
隱頗有些無奈道:“我現在就是要給你止血,盤膝坐在地上!”
“*e,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殘疑惑萬分,不過還是老實的盤膝坐了下來,接着,只感覺塔納託斯將手掌貼在了他的後背之上,一股異樣的暖流,從那手掌之上傳遞到他體內。
遊經四肢百骸,溫柔得像是一雙女人細膩的手,在他的各處按摩。
“塔納託斯,你這是什麼功夫?”殘驚詫萬分,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
“如果想盡快恢復,就給我好好靜下心來,配合我輸進來的玄氣進行修復。”
隱已經氣定神凝閉着雙眼,一心一意的爲殘修復着身體。
在他失憶的那段時間,他就本能的爲林漱瑤修復過身體,現在恢復了記憶,才知道這是神魔決的效用,用天地靈氣轉化而來的玄氣,可以對其他人的身體進行修復,而且效果十分明顯。
以摩洛斯現在的傷勢,隱有把握在二十分鐘內讓他痊癒。
“塔納託斯,等我傷好了,你一定要把這套神奇的功夫教給我。”
殘帶着一絲命令的語氣丟下這麼一句話,也閉上了眼睛,將心沉靜下來,全身心放鬆,任憑體內那股淡黃色的玄氣,在他錯綜複雜的脈絡中來回穿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隱和殘就像兩尊一動不動的雕像,盤膝坐在那裡,兩人的額頭上都冒出涔涔汗珠。
安娜美眸突然迸射出兩道寒光,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弧笑。
“這應該是華夏古老的練功狀態,據說在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打擾,否則很有可能會讓練功者走火入魔。哼,連上帝都站在我這邊,塔納託斯,今天就該是你隕落的時候!”
女郎輕輕將昏睡過去的蘇小雪放下,一把精緻的短刀,從其身後拿了出來,散着點點耀眼寒光。女郎的雙眼,也開始瀰漫出濃濃的殺機。
“嗡”
短刀剎那間發出嗡鳴之聲,朝着隱的後背刺去,快如閃電,帶起的勁風,呼呼作響,彷彿間化作了一把無堅不摧的神兵,就算是磐石,也會被它輕而易舉的刺穿。
這一刀,彷彿潛伏已久的毒蛇發動了攻擊,迅猛、精準、狠辣,一往無前!
安娜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譏誚和快意的笑容,她原本以爲需要等待一段時間纔有出手的機會,可沒成想,機會這麼快就出現了。
眼看就要得手,正背對着她的死神塔納託斯,突然扭過身來,另一隻空閒的手,幽幽探了過來,一把抓扣住她的手腕,強悍如斯的力道,令她的手腕彷彿被鋼鉗鉗住,疼痛萬分。
女郎大驚,這變故實在是太突然了,出乎了她的意料,可驚慌之色一閃即逝,女郎下一刻便踢出一腳,足有十釐米的高跟鞋鞋跟,就如同一把尖銳的縋子,朝着隱的太陽穴襲去。
隱鬆開了她的手,手臂往前一伸,便精確的格擋在了女郎踢來的小腿上,高跟鞋的鞋跟,離他的太陽穴僅有兩公分距離,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好高超的襲殺手段!
隱心中甚是震撼,如果是以前,他還真的有可能陰溝裡翻船,剛纔那一刀,絕對會貫穿他的後背,直達心臟的。想及此,隱的身體,爆發出一股可怕的氣勢。
襲殺失敗!
女郎的腦海中出現這四個字,當下藉助隱手上反彈回來的力,向後急速退去,準備逃離。
但隱豈會讓她如意,收功,立即化作一道電芒追了上去。
“啊”
空中傳來一聲慘叫,女郎的身體,從黑暗中飛了出來,摔在堅實的地面上。
身體已經恢復大半的殘,身體趁機爆射而去,一腳踩在女郎的胸口上。厄神的一擊,強悍如斯,女郎體內氣血翻騰,小嘴一張,吐出一口鮮血。
“咻”
身影晃動,隱如同一道魅影,瞬間抵達女郎的近前,雙手負在身後,冷冷的凝視着地上這張陌生的熟悉臉孔。
“你,就是鬼面吧,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恢復你的本來面貌,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隱的神情很淡漠,他的話語,充斥着一股不容人違抗的命令。安娜在他心裡面的分量非常重,敢用她的容貌來欺騙他,絕對是觸犯到他的底線了。
女郎卻只是冷冷的一笑,嘴角溢出的鮮血,讓她看起來異常的淒涼:“塔納託斯,別人或許怕你,可我鬼面不怕,既然被你抓到,我就沒有指望能再活下去,動手吧!”
說完,高傲的將頭一仰,一副慷慨就義的姿態。
“*e,被擒了還這麼囂張,找死!”殘可看不下去,擡腳便要踩踏而下。
“摩洛斯,住手!”隱下意識的大聲喝止。
殘一愣,卻在這空擋,女郎雙掌一拍地面,身體就像一枚炮彈一般飛向了漢江,然後一頭扎入江水中,消失不見了,只激盪起一朵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