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的話還沒說完。我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看來我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可是。爲何每一次相見。他們都要佯裝成陌生人的樣子。
許哲將我臉上的錯愕、慌亂、不解都看在看在眼中,嘴角掛着淡淡的淺笑,很是享受的樣子。
“其實很多次我都想告訴你麗薩的真實身份……”許哲適時的開口。臉上掛着他招牌式的淺笑:“不過,有些時候。身不由己,有些人不想讓你知道。我也就不能說。”
許哲雖然沒點明。但大家都不是傻瓜,他口中的有些人是誰,不用想。我就明瞭他指的是誰。
“爲什麼?”我幾乎是下意識反問,話出口。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問問題是什麼。
許哲似乎很瞭解我,他自顧自的解釋說:“原因有很多吧。兩個人心都不在對方身上,還是被強行綁在一起的。兩看相厭。據我所知。除了新婚的半個月,他們從沒在一起生活過,即便這次來海城,麗薩住的也時賓館,希爾頓的總統套房……”
許哲的話,我一句都沒聽進去,心中莫名有了一層恐懼。越城和麗薩明明是夫妻,可每次兩個人見面,都能佯裝的像是陌生人,這是多深的城府呀。
我再次的沉默不語,讓許哲臉上的笑意更濃,忽然,我明白過來,他告訴越城和麗薩的夫妻關係,恐怕纔是他這次來找我的真實目的。
“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些?”想明白,我冷靜下來,目光淡漠的看着許哲。
本以爲許哲會爽快承認,沒想到他聳聳肩說:“當然不是。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這些關係到你未來的命運……”
許哲說這話時,眉頭微皺,神情嚴肅。我盯着他看,沒來由的也跟着緊張起來。
“你想說什麼?”
理智告訴我,不要聽許哲說的那些話。可感性卻讓我化身成爲潘多拉,渴望知道更多的內幕,哪怕這些內幕傷人傷己。
“比如麗薩是飛飛的本家堂姐……”
許哲意味深長的說,我聽他這話,忍不住皺眉,越城是白飛飛的表哥,然後麗薩是飛飛的本家堂姐,雖然兩人的親戚關係稍微遠了點,但按照古代的說法,也算是親上加親了。
現代社會,還會採用這樣的聯姻形式,那隻能說明一點,就是越白兩家有着巨大的利益關係。
因此,即便兩家人都知道越城和麗薩沒任何感情,甚至很可能還互相厭煩對方,但也強迫着兩個人在一起。
越往深了想,我越覺得恐懼,身子不自然的顫抖起來。
許哲見我這樣,脫下身上的西服,替我披上,此時,我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注意到許哲的動作。
我的沒拒絕,讓許哲誤以爲他有了希望,於是,他嘴角的笑意更濃,繼續說:“我見過兩次麗薩的小男友,長的還不錯,據說是搞藝術的,兩個人在一起大概有一年多,快兩年了。越家似乎不怎麼幹涉越城的私生活,但是白家人對麗薩管的卻比較嚴,因爲他們害怕,麗薩生下個沒越家血脈的孩子……”
許哲說到這裡,居然忍不住長嘆了一聲,臉上也閃過一絲無奈和不甘心,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因爲越家強大,所以白家人才擔心生下個雜種,如果是我這種人,恐怕就不會有人在意這些……”
許哲這話,猛地讓我有種錯覺,他看似是在說越城和麗薩的事情,實際上他是再說自己。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皺了皺眉,短暫的失魂落魄後,我再次鎮定下來,冷聲問許哲。
許哲笑笑,並沒立刻回答我的話,他掏出煙盒,從裡面抽出根菸,慢動作的點上,然後抽了一口,吐出一片煙雲。
“提醒你注意!”許哲這話說的很是輕描淡寫,跟他之前說話時的語氣完全不同。
“注意什麼?”我皺眉,不解的問。
許哲苦笑一下,搖了搖頭:“之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心裡?之前我跟你說過,越城的媽媽來海城了……”
“你的意思是說,她會找我?”我挑眉問:“他媽媽應該是身份特別尊貴的人,我想,還不至於爲我這種毫不起眼的人勞神吧?”
我嘴上逞強,可心底還是忐忑,害怕事情真的被許哲說中,越城的母親會在百忙之中抽空見一見我。
“誰知道呢。”許哲笑吟吟的迴應說:“你是不是小人物,可不是你說的算,而是有他們判斷的,就像是麗薩那個小男朋友,你說他是不是小人物?不也讓白家人費着心思呢,聽飛飛說,白家人正對他威逼利誘呢,如果都不成……”
許哲的話沒繼續往下說,取而代之的是兩聲冷哼。他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是並不妨礙我聽明白他的意思,麗薩那個小男友要是不識相,大概離死也就不遠了。
想到這裡,我莫名就想起殺雞儆猴這個詞……身子不由打了個冷顫。
“之之,我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越城不是良人。”許哲伸手想要握我的手,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下。
我目光警惕的看着許哲,冷冷說:“許哲,你似乎是比越城更不適合我的人……”
我的話,我的動作讓許哲的手在空中微微停滯了下,他苦笑下說:“之之,你我之間的誤會太深,我跟白飛飛在一起,真的是隻有利益,沒有感情,我有自己的計劃,你給我三年五載的時間,我就可以……”
“你不要再跟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沒等許哲說完,我聲音冰冷的打斷他的話:“你爲什麼要娶白飛飛,你有什麼計劃,都與我無關,你不必對我說,我也不想聽!”
說完,沒等許哲反應過來,我直接拉開車門下車,碰的一聲關上車門時,我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披着許哲的西服。
我再次打開門,將西服扔到副駕駛位置上,與此同時,許哲探過身子,頗爲自信的對我說:“之之,你會來參加典禮的!”
“你做夢!”我回敬許哲一句,又一次砰的將門關上。
儘管我知道許哲不會追上來,但我還是跑得飛快,一不留神,腳脖子還歪了一下。
我當時完全沒在意,一心只想着快點離開。
等回到家,我才注意到,腳踝處有點微腫,還有點疼。好不容易折騰到牀上,我抱着膝蓋蜷縮着,腳踝處傳來的微痛感覺,我從憤怒中冷靜下來。
仔細想想許哲的話,他似乎也不是危言聳聽,如果越城的媽媽覺得我是個威脅,那我就是個威脅,該會被除掉吧。
瞬間,我腦海中就閃現出,瑪莎和葛青的身影。
我不想要那樣的下場,我……
倏然,我有了想要逃走的念頭,可是,如今的我不比以前,抽身離開,大概已經成爲了奢望。
我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竟讓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我是被一陣腳步聲驚醒的,茫然的睜開眼,我就看見越城站在牀邊。
“你……”我記得越城說過,這幾天他會很忙,抽不出身,可爲什麼現在他又會出現在我面前。
越城沒說話,隨手拿起我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扔在我面前,聲音有冰冷的說:
“你手機沒電了,知不知道!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就一直關機,這是第幾次我聯繫不到你了?!易之之,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的本分!別忘了,你是我花錢包下來的女人,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如果你不想待在我身邊,就趁早滾!”
越城突如其來的咆哮,讓我一下子就精神過來,我猛地坐起身子,腳踝處比昨晚更痛,下意識我扯了下嘴角。
這個小動作,完全沒逃過越城的眼睛,他眉頭微微一皺,聲音稍微有點緩和的問:“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說沒事。
越城哼了聲,坐到牀邊,掀開被子,我昨晚扭到的腳踝已經腫得老高。我皺眉,心中感嘆,果然是一見許哲就沒好事情,平時我崴腳一點事情都沒,這次只是輕輕的崴了下,居然還腫了。
“怎麼弄的?”越城問我。此時,他語氣中雖然還帶着些許的不滿,但我能感覺到,他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
我想了下,決定還是不說實話的話,就隨口編了個理由。我說話時,越城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他似乎在判斷,我有沒有騙他。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越城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裡?”我緊張問。
也許是之前他說的那些話,真的觸到我敏感的神經了,我很怕他會走,離開我。
看到我如此緊張,越城臉上瞬間又掛上了笑容,他折回來,俯身看我:“你這麼緊張我,還不開機,害得我擔心……”
“我……”越城此時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溫柔,我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關機……”
我話還沒說完,越城整個身子就壓了下來,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說:“易之之,你記不記得自己保證過多少起事情了?”
我佯裝無辜的搖頭,越城輕笑一聲說:“看來我得做點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