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越白敏珠離去的背影,我感覺短短的一下去,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沒着急回家。而是轉身去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下臉。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越白敏珠的提議聽上去不錯,至少表面上看是這個樣子。
洗好臉,我從洗手間出來,走到大廳,正準備推門離開。意外看見許哲和白飛飛兩個人也準備推門進來。
看見我。兩個人的動作都是一停頓。
自從上次那件事後。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許哲和白飛飛,之前。我以爲白飛飛在看見我和許哲之間,那麼不堪的一幕後。她會跑過來找算賬。
可我等了許久。她都沒動靜,一時間,我也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猶豫下,我往後退了一步。讓許哲和白飛飛先進來。許哲從門外進來後,就像是沒看見我一樣,徑直往前走。
然而,白飛飛卻在我面前停了下來。她這個舉動,使得已經走出幾步遠的許哲也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皺眉問:“飛飛?”
白飛飛壓根就沒看他。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好半天才扭頭對許哲說:“你先去,我有話想跟易小姐聊聊……”
她說這話時,一臉的平靜,讓人看不到一絲憤怒的情緒,他這樣,到是讓我有些忐忑不安。
不等許哲說話,白飛飛衝我儼然一笑,問:“易小姐,你方便麼?”
我點點頭。我對白飛飛最初的印象不是很好,誤以爲她是那種嬌縱的大小姐,不過,幾件事情接觸下來後,我發現,她脾氣雖然嬌縱了點,但心思還算單純,只有點小心機,到沒太多的壞心眼。
見我同意,白飛飛轉身就要往外走。小凡爾賽外面有個面積不算大的歐式花園,偶爾有食客回去那裡散步休息,但大多數時候,那裡只是個點綴,因此,也算是進行密聊的好地方。
見白飛飛要帶着我往外走,許哲似乎有點不放心,他眉頭微皺,目光在我和白飛飛之間來回打量。
“飛飛,希望你不要難爲易小姐,要不然,越總的臉面會很不好看。”許哲話裡有話的說。
聽了許哲的話,白飛飛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她看看我,又看看許哲,似乎有點不確定,是否該單獨跟我談談了。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但眼下,我自己的事情一大堆,實在是沒時間去管他們的事情。
見白飛飛猶豫不決,我便開口:“白小姐,如果你沒什麼重要事情,那我先走了。”
我說着,就要走,剛走兩步,就被白飛飛一把抓住,她說:“易小姐,你別走。”
白飛飛稍顯過激的行爲,讓許哲更加的不開心,但這一次,他沒在阻止,只是說:“飛飛,不要耽誤太長時間,客人都已經到了……”
聽了許哲的話,白飛飛臉頰變得更加蒼白,她點點頭,快步走出大廳,我跟上去,剛到小花園,她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之之,你告訴我,上次的事情是不是許哲那個混蛋搞的鬼?”
白飛飛說出的話,着實讓我驚訝不已,剛剛往這邊走的路上,我猜想過她到底要跟我說什麼,想到很多種可能,也想到她會跟我說那天的事情,但我卻沒想到,她會是從這個角度切入。
正常來說,她不是應該指責我?說我是勾aa引她丈夫的壞女人,說我不要臉,說我之前說的話都是在誣陷許哲。
以白飛飛對許哲的愛,她這樣的反應才正常,現在的反應,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我不搞不懂白飛飛的真實態度,也就沒表現的特別熱情。
“白小姐,你對你先生……”我試探開口,話說一半,便沒在繼續往下說。
聽到我這樣說,白飛飛苦笑一下,她臉色蒼白:“之之,咱們兩個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幾天,而且我知道你對錶哥的感情,你那麼聰明,不會跟許哲那混蛋糾纏不清……”
白飛飛似乎是在誇我,但面對她的讚美,我仍舊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白飛飛見我還是一臉淡然,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她咬着嘴脣,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才說:“之之,你不知道,那天的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從白飛飛口中,我聽到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版本的故事。
那天,按照許哲的計劃,應該是白飛飛和越城同時到達喵女郎,可白飛飛因爲一些其他事情,搶先到了喵女郎。
白飛飛沒說她是如何知道喵女郎是許哲名下的產業,但那天她到地方後,直接去了監控室,在監控室裡,她看到了事情發生的全部過程。
她當時氣得不行,也沒多想,衝出去想要找許哲算賬,不過,許哲安排在喵女郎的保鏢十分盡責,強行攔下白飛飛,不讓她做任何可能給許哲帶來不好影響的事情。
到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白飛飛想到自殘,她趁保鏢不注意,將監控室內,保鏢之前用來喝酒的玻璃杯子摔在地上,快速撿起碎玻璃片,往自己手腕的割。
白飛飛說到這裡時,我神情一下子就跟着緊張起來,割手腕其實也是個技術活,隔的淺了,很可能會出血不夠,達不到威脅人的目的。
但如果割深了,血雖然流的多,但也容易真的有生命危險。
白飛飛似乎對割手腕很有經驗,她當時割的恰到好處,那些保鏢雖然是拿許哲的錢辦事,一切都以許哲的命令是從。
但白飛飛如果真的在喵女郎出了事情,吃不了兜着走的,不光是他們幾個保安,就連許哲自己,日子估計也不會好受。
萬般無奈之下,保鏢只好放白飛飛去找許哲。不過,在白飛飛去找許哲的路上,已經有人將這個消息通知給了許哲,許哲早有準備,因此,當白飛飛氣勢洶洶衝進屋子裡時,她並沒看見許哲,只看見我了。
在雙重藥物的作用下,即便手腳被手銬銬起來,也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
當時,白飛飛看見牀上的我,一臉的憤怒,她既生氣許哲的不要臉,又擔心如果眼前的場景被越城看到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好半天才回過神,掏手機準備給越城打電話。
事情敘述到這裡的時候,白飛飛臉色又蒼白了許多,她驚恐不安的看着我,彷彿,她說的這些事情,就是剛剛纔發生過的一樣。
她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我看她這樣,忍不住開口問:“白小姐,你還好麼?”
白飛飛看見我,忽然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我胳膊,聲音顫抖說:“之之,許哲那個混蛋……那個混蛋……”
結結巴巴半天,白飛飛也沒說出一句話完整的話,她大口的喘aa息,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我伸手在她後背輕撫着,小聲安慰:“白小姐,如果回憶這麼痛苦,你可以選擇遺忘……”
然而,聽了我的話,白飛飛只是搖了搖頭。
她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過了好半天,她纔再次開口。
白飛飛拿出手機準備給越城打電話,結果,她號碼還沒撥通出去,她頭上就被一個黑洞aa洞的槍口抵住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用真槍抵住腦袋,只要對方稍微動動手指頭,自己腦袋就會開花,不要說白飛飛這種,一直嬌生慣養的小女人,就算是心智成熟的男人,大概也會被嚇壞了。
她當時站在原地,手腕上還在流淌着血,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傷情,只是用冰冷的聲音質問她爲什麼會來這裡。
白飛飛被嚇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原本還想逞強,不對許哲妥協,可到最後,她可悲的發現,如果她不妥協,即便許哲不會真的在這裡崩了她,也會想出其他辦法折磨她。
用許哲自己的話說,就是要讓白飛飛知道,有時候,死掉是比活着更讓人幸福快樂的一件事情。
“之之,我真的是嚇壞了,所以我纔會那麼做,請你原諒我好麼?”白飛飛情緒突然又激動起來。
我皺眉看她,她都沒說她到底做了什麼,卻要我原諒,我能原諒她什麼?再者,她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我有什麼資格去原諒她。
除非有一種可能,就是她說了什麼讓越城誤會的話,現在她說的那些話,很可能被揭穿,她怕越城生氣,就想先得到我的原諒,然後在跟越城承認錯誤去。
想到這些,我假裝不解的問:“白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飛飛支支吾吾,幾經猶豫,最後還是說了實話。果然跟我猜測的差不多,許哲用槍抵白飛飛腦袋後,就讓她說在喵女郎看見我勾aa引許哲,我還給許哲下藥,還有玩saam。
越城一開始是不信的,但白飛飛說那些話時,語氣特別真實,感情也很到位,儘管越城十分懷疑,但還是去了喵女郎。
他看見的場面,就是許哲給我發的那段視頻,視頻沒將白飛飛拍進去。當時的白飛飛,一直坐在旁邊哭,她手上有傷,許哲爲了演戲逼真點,也喝了一點春aa藥,他喝的不多,能產生一點迷離感,同時又能讓他控制住自己,不衝動。
聽了白飛飛這樣一番說辭,我心裡一下子就明白,越城爲什麼會那麼生氣。
見我臉色有變,白飛飛怯生生說:“其實,表哥一直都很相信你,無論我和許哲怎麼說,他都認定你是清白,還找人暗中調查。他現在調查出真相,許哲卻將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表哥一定很生氣,他會……”
想到越城的手段,白飛飛眼神裡滿是驚恐。
我淡漠的看着白飛飛,她見我不表態,死死抓住我的手,小聲哀求說:“之之,只要你原諒,我願意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姨媽和我媽聊天時,我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