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推他,故意呲牙咧嘴,裝出腳脖子很疼的樣子。
越城看出了我得小把戲,伸手輕輕的在我鼻子上颳了下。像是自言自語的嘟囔了句:“小東西,等我養精蓄銳把你吃幹抹淨!”
我聽越城這話,佯裝生氣的質問:“呦,城哥。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這兩天是被掏空了?!”
越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他撇嘴,一臉不爽的盯着我說:“你個小醋罈子。我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還有時間跑去跟人鬼混?!”
我笑眯眯看着越城委屈的樣子,仍就氣他說:“誰知道你呀,你可以……”
我的話還沒說完。越城就伸手在我腦袋輕拍了下:“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就差爲你守身如玉了!”
最後一句,越城說的聲音很小,要不是我耳朵夠尖。完全是聽不到。
越城不在逗我,他站直身子又往外面走。
“你去幹嘛?”我問。
他沒搭理我,徑直走了出去,看着越城的背影。我忽然有些心酸,他剛纔那樣的情緒失控,想來是跟他媽媽要來有關。
長嘆一聲,我將目光投向窗外,思考着,自己是否願意放下所有的尊嚴,一直做越城的情人。
就像是曾經的一個姐妹說過的那樣,除了做不了名正言順的越夫人,我什麼都不會差,要是將來能生下個一兒半女,估計也會像是羅美娟那樣,即便白家人不認,但生活也不會太差。
只是,這樣的生活並不是我想要的。
跟許哲在一起的時候,我天幻想過,希望自己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經歷過這麼多事情,看過那麼多愛情故事後,我以爲自己會改變這樣不切合實際的想法,但真實情況是,我心裡更加迫切的渴望這樣的愛情。
要一輩子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我想我沒那麼大度的胸襟。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客廳傳來開門聲,越城回來了。他走到臥室,我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瓶紅花油。
他在牀邊坐下,很認真仔細的看完說明書後,起身去洗手間洗乾淨雙手,幫我擦藥油。
他先將藥油在自己手上挫開,然後在我腳踝處輕|揉。
越城的手掌剛放到我腳踝處時,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覺,但隨着他的動作,那種灼熱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熱,讓我覺得很舒服。
“城哥,沒想到你還有這樣手藝……”我故意逗他說。
越城低着頭,專心致志的幫我按|揉,好半天他才說:“易之之,你這個女人總是讓我破例,我可從來沒這麼伺候過別人。”
我咯咯的笑了兩聲:“那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很榮幸?”
“怎麼是很榮幸。”越城擡頭看我,眸光中有些許的寵溺:“應該是相當榮幸!”
我被越城的話逗樂了,伸手摟住他脖子,笑嘻嘻的說:“城哥,你居然也不會開玩笑,完全看不出來呀!”
越城沒接話,反到順勢在我脣上親了下。
大約替我揉了十多分鐘的腳踝,越城才停下,他將我的腳放好,讓後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處理下工作。午飯我叫張亮送過來,你想吃什麼?”
我歪頭想了想說:“吃越南菜怎麼樣?”
越城點點頭,細心的替我拿過充電器,還有一個本我買了很久,卻一直沒機會翻看的時尚雜誌。
做好一起,越城才邁步離開,去書房處理工作。
我手機剛開機,就蹦出好幾條短信,都是越城發來的,莫名,我心中一暖,被人時刻惦念的感覺真的很好。
放下手機,我拿起雜誌看,剛翻了兩頁,手機鈴就響了,我低頭去看,是柳梅打過來的。
接通電話,柳梅調侃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之之,你這個員工可有點不合格哦,纔來我這裡上班一次,你就消失不見了,害得sido還要天天替你打掃辦公室。”
我知道柳梅這話是在開玩笑,sido是她的私人助理,打掃辦公室這樣的活肯定不會由她親自幹。
“是我的錯,柳老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我學着柳梅的樣子調侃說:“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和sido吃飯,算是……”
“得了,你有功夫請我們吃飯,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回來工作。”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柳梅打斷了:“你要真想賠罪,我倒有件事情求你幫忙……”
柳梅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平時她就算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都是直接跟我說,從不會用求這個字。
如今,她說求,要不就是這個事情很大,辦起來很困難;要不然,就是這個事情,多半是我不會同意做的……
我想起昨晚許哲離開時,信誓旦旦的話,瞬間,我就猜到柳梅想跟我說什麼。
但我不想挑明,仍舊是裝傻的問:“梅姐,咱們兩個的關係,你說求我幫忙,會不會太見外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只要我能幫得上,我肯定幫。”
柳梅聽我這麼說,在電話那邊咯咯的笑着說:“不用你幫我做什麼事情,只要你把自己借給我一天就可以……”
果然,柳梅是爲了許哲訂婚典禮的事情來的。
“梅姐,你直說吧,是不是想讓我陪你去許哲的訂婚店裡?”
我聲音稍微有些冷,柳梅在電話那邊愣了下,語氣恢復如常說:“是因爲這個。”
“是許哲讓你來的?”
以前,我知道許哲跟柳梅的關係還可以,但絕對沒有我和柳梅的關係好。而且,這幾年,柳梅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我不相信她真的會爲許哲做說客。
“不是。”柳梅很爽快的否認,我看不到她臉上此刻的表情,但我相信,以她的身份,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的:“這個事情說起來很複雜,到底怎麼回事,我現在也不方便跟你說,只是有人希望你能出現……”
有人希望我出現?我在心底重複了一遍,忍不住猜測,這個人會是誰?
柳梅察覺到我這邊的沉默不語,她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重了,連忙解釋說:“之之,你別多想……”
“我沒多想。”我違心的說:“是要跟你一起去?”
現在我很清楚,是否需要參加許哲訂婚儀式這件事情的掌控權,已經不在自己手裡,既然眼下我掌握不了自己的事情,那麼我就讓別人掌控我的事情好了。
“不是。”柳梅在電話那邊的回答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你應該會有自己的請柬吧?我只是提醒你,別意氣用事……”
我苦笑說:“梅姐,你這個電話打晚了,我已經意氣用事了。”
說着,我簡單的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柳梅在電話那邊也是無奈苦笑,像是自言自語說:“這個許哲呀,他這樣玩火,早晚有一天要害了自己,之之,你千萬不要跟他扯上關係!”
“我懂。”我不想跟柳梅過多的討論許哲,就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柳梅也聽出我不想說許哲,也就沒再提他,只說會幫我弄一張請柬。又閒聊幾句,柳梅便準備掛電話,我沒忍住,還是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梅姐,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想見我麼?”
柳梅在電話那端沉默下來,我明瞭,笑着說沒事。
“之之,對不起。”掛電話的剎那,柳梅輕聲說。
我當作沒聽見,將電話掛了,思索片刻,我對那神秘人物的身份做了大致的猜測,畢竟,能讓柳梅都如此爲難的人,恐怕也沒幾個。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麼?我在心中問自己,面對不確定的未來,我忽然覺得惶恐不安起來。
我怕失去越城,真的很怕。我起身下牀,想去看看越城是否還在書房,可我忘了我腳踝還腫着,腳剛一沾地,一陣鑽心的疼痛感席捲全身,疼得我直冒冷汗。
我在此坐回到牀上,拿手機給越城打電話,他很快接通,柔聲問我:“怎麼了?”
“我就是看看你還在不在!”我小聲委屈說。
“傻瓜……”電話一直保持着通話狀態,客廳傳來腳步聲,很快,越城的身影就出現在臥室門口:“你看,我在。”
我拿着手機,愣愣的看着越城,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下來,越城眉頭微皺,快步走到我身邊,不解的問:“你怎麼了?”
我慌忙的擦掉眼淚,搖頭扯出個笑容說:“沒事,最近要來大姨媽,半個神經病狀態!”
“真的沒事?”越城完全不信我的話,眉頭皺的更加緊:“你要說實話,否則,我會懲罰你的!”
我看着越城深邃的目光,心中盤算到底要不要告訴他,我也會去參加許哲訂婚儀式的事情。
如果不說,當天被越城撞見,以他的脾氣……
我縮了縮脖子,不敢往下想。
“易之之?!”我長時間沒說話,讓越城覺得自己被無視了,他故意提高聲音,叫了聲我的名字。
“啊……”我回過神,輕呼一聲。
“易之之,你是越來越厲害了,跟我說話的時候都能走神……”越城佯裝出生氣的樣子,伸手又要敲我腦袋。
我慌忙撇了下頭:“剛剛梅姐給我打電話,讓我參加許哲的訂婚儀式……”
我的話尚未說完,越城的手直接停滯在半空中,神情複雜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