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艾文這個表情,我們幾個神情也便的凝重起來。
“出了什麼事?”宋祈恩耐性最差,不等楊艾文說話。他便開口問。
“貿易公司發往俄羅斯的貨,被海關給扣下了……”楊艾文說這話時。語氣異常沉重。
楊艾文的話還沒說完,宋祈恩就有些頹然的靠在椅背上。夜總會出事,酒店有人砸場子,貿易公司的貨被扣下來,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顯而易見了。
想要跟越城他們較量的那個人。多半是已經知道。楊艾文名下的這三個產業,實際上並不屬於楊艾文。
他大概也是不知道這些產業屬於誰。所以纔會來個引蛇出洞。
畢竟,想要引出蛇。既要先打草驚蛇。
越城的反映並滅有宋祈恩和楊艾文那麼大。他在聽到海關將貨物扣下來後,便一直不停的用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桌面。
他是大家的主心骨,他不說話。宋祈恩和楊艾文自然也不會開口,他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越城看。
時間一點點流逝,良久,越城終於有所動作,他拿出手機給張亮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查查海關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掛掉電話。他又將注意力轉向楊艾文。開口問:“酒樓那邊是怎麼回事?”
楊艾文原本是不打算說的,可聽越城這麼問了,深吸一口氣,開口講起早上發生的事情。
早上,楊艾文正在楊氏開會,就接到酒店經理打來的電話,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經理是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過來。
因此,楊艾文暫停了會議。酒店經理在電話那端跟楊艾文匯報,說早上酒店剛開門,一下子來了二三百人,將一二樓大廳,和三四樓包廂都佔了。一開始經理並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可等點菜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這些人點餐出奇的一致,都是一盤醋溜土豆絲,外加兩瓶啤酒,剛剛楊艾文等越城和宋祈恩時,酒店經理又給他打了電話,那些人還沒走,正常來吃飯的顧客,看到店裡這情景,都不敢往裡進了。
越城聽楊艾文說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眸中閃爍着棋逢對手的興奮。
“阿城,這事情怎麼辦?原本我是想從找東子他們過來,可又摸不透這些人背後老闆是誰,怕萬一事情沒擺平不說,反倒讓人抓住了把柄!”楊艾文解釋說,從他的語氣裡,明顯能聽出他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要不是顧忌太多,他早就行動了。
越城聽楊艾文這麼說,做了稍安勿躁的手勢:“先彆着急,對方既然想玩,咱們就陪他們慢慢玩。祈恩也不指着這些東西養家餬口,咱們先按兵不動,讓對方着着急……”
“阿城,你的意思不會是想讓我一直忍着吧?”沒等越城將話說完,宋祈恩又不滿的打斷他話:“人家都騎在脖子上拉屎了,你還想讓我忍成忍者神龜,你真厲害!”
宋祈恩說着,衝越城豎起了大拇指。
越城像是沒聽出宋祈恩語氣中的嘲諷,淡淡說:“祈恩,敵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先不忍下來怎麼辦?或者,你覺得你有把握斗的過宋祈輝?”
一到宋祈輝這個名字,宋祈恩兩眼就往外噴火,我能看出他的憤怒,本以爲他會說宋祈輝算什麼,可事實上,他除了變現出憤怒,一句話都沒說。
最開始,我還能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可聽到最後,我就有點糊塗了,這事情怎麼又跟宋祈輝扯上關係了。
“你們能不能稍微解釋下,我實在是聽不明白。”男人之間談論重要事情時,我很少會主動插話,可今天他們說的這些,讓我覺得事關重大,我必須弄明白才行。
所以,即便這話問的有些唐突,我還是問了出來。
聽了我的話,越城側頭看我,他臉色並不像宋祈恩或是楊艾文那樣沉重,甚至臉上還掛着淺淺的微笑,他伸手將我拉到他身邊,一邊撥弄我的頭髮,一邊說:“這種費腦子的事情,不適合你這種小笨蛋聽……”
儘管越城這樣說,可在‘挖苦’我兩句後,他還是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我。
從始至終,他越城真正的敵人只有一個,不是宋祈恩,而是宋祈輝。
越城也不知道宋祈輝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的,但他是從五年期開始動手,從計劃除掉宋美佳開始,到挑起越城和宋祈恩的矛盾,再到將宋祈恩從宋氏集團總裁位置上踢下來,最後到現在,他打算對越城和宋祈恩下殺手。
“他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聽完越城說的那些,我忍不住感嘆說:“他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最後真的成功了,也會被人所不齒的!”
聽了我的話,越城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忽然摟住肩部,目光凝視前方,像是自言自語說:“權力的鬥爭,重要的不是過程或是手段,重要的只有一個,就是結果!勝者爲王敗者寇,這個道理從來就沒該變過!況且,站在宋祈輝的立場看,他有太多的理由去恨宋夫人和祈恩了,一個從小被嫌棄看扁的人,往往野心也是最大的……”
越城這話,讓宋祈恩默默的低下了頭,的確,宋祈輝有太多的理由來對他們展開報復,除了權力上的鬥爭,以及他媽媽的悲劇,最重要的還有那場車禍,席麗英當初是奔着弄死宋祈輝去的,宋祈輝大難不死就註定他要反過來報復。
“宋祈輝,如果他不是跟我站在對立面,我真的很想跟他做朋友!可惜了,眼下的情況,他要想活下去,就必須踩着我們的屍骨……”越城長嘆,悠悠說。
我承認越城說的有道理,可宋祈輝是一個殘疾人,很多東西就算他去爭去奪,到頭來最後好處也會落到別人頭上。
我猶豫着是否要將心中所想說出來,越城卻像是看出我心思一樣,淡淡說:“植物人都能醒過來,坐輪椅的爲什麼就不能坐起來呢?”
我們幾個聽越城這話,都是一愣,宋祈恩是最震驚的,緩了好一會兒,他纔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阿城,你的意思是說,宋祈輝他有可能站起來?!”
越城神秘一笑,用並不是很確定的聲音說:“誰知道呢,奇蹟總是在最後一刻發生……”
他說完這話,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他樣子看上去有些懶散,可神情卻並不放鬆,他冷冷開口:“我們輸了一局,的開始想想,該怎麼扳回一句!”
“怎麼辦?”宋祈恩和楊艾文幾乎是異口同聲說。
“事不過三,酒樓那邊,如果明天那些人還來,就讓他們多炒點招牌菜給人家,祈恩家大業大的,別捨不得錢。幾百人,也吃不黃,如果後天他們還來,就給我打電話,我自有辦法收拾他們!”
越城說這話時,一臉運籌帷幄的表情,其實此時他心裡清楚,只要幕後推手不讓他們收手,他們就不會停下來砸場子,還是會來,他這樣做,不過是來個先禮後兵,給臉不要的話,就不能慣着他們。
宋祈恩和楊艾文也猜出越城的心思了,都不由的露出佩服之極的表情。
“夜總會那邊怎麼辦?”楊艾文又問。
越城哼了一聲,冷冷說:“警察搜不到東西,七十二小時內就會解除查封,只是白耀的事情比較棘手……”
說到這裡,越城眉頭微皺了一下,白林霖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斷了他兒子的仕途……
越城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疼,下意識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越城不說話,宋祈恩和楊艾文也都不開口,沉默片刻,越城纔再次開口:“祈恩,之之,接下來你們還得繼續裝出忙婚禮的事情……”
“爲什麼?”我不解問。
“是呀!”宋祈恩也不明白,皺眉看着越城。
儘管我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不能確定,可有些事情,越城和我們已經分析出大概。
越城和宋祈恩的計劃,不明原因的泄露出去後,宋祈輝便反過來利用了他們的計劃,不斷讓人來找點小麻煩,時不時製造點危險,讓越城和宋祈恩的注意力,始終我這邊。
人的注意力如果被某一件事情牽扯了,就很難注意到另外的事情,宋祈輝是玩人心理的行家。
越城和宋祈恩分析時,楊艾文一直坐在一旁安靜的聽,忽然,他開口說:“如果你們分析的成立,那豈不是,林淼、安倩倩、還有談彤瓔都被他利用了?這是不是有點不現實呀?!”
楊艾文說得有理,宋祈恩原本略微有些舒展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
楊艾文的這種假設最好不要成立,如果成立,那牽扯的人和事就實在是太多了。
話題太過沉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凝重異常。
忽然,越城的電話響起來,他拿出手機來看,來電顯示是林淼,越城猶豫下,還是接通了電話:“有事?”
“你現在在那裡呢?我和越夫人逛街,走累了,在茶樓喝茶……”
林淼的話,頓時讓我們幾個神經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