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這裡是幹嘛的？
面對付前驚人的轉換速度，拉娜婭一時腹誹。
不過維隆教授今天居然如此有修養，不跟這傢伙一般見識，最終沒出現現場打起來那種鬧劇當然是好的。
雖然聽着雙方交流的結果，總覺得更大的鬧劇還在後面。
“沒什麼動靜……你們想再進去看看？”
當然憂心忡忡間，拉娜婭還是很快回過神來，確認着二人的來意。
無論如何在她的期盼裡，還是不希望付教授是未卜先知，專門跑來找茬兒的。
甚至還帶着執夜人配合。
“是的，辛苦你們了。”
好在讓人欣慰，下一刻竟是蘇糕開口，很自然地說道。
而旁邊那位也毫無插話的意思，終於展現出了幾分顧問的本分。
雖然兩人似乎太敬業了一些。
前面在付教授的實驗室，蘇女士還提到初步調查結果彙報上去後，執夜人那邊給出的反饋是耐心等待，結果這麼快又趕過來。
但無論如何作爲負責人，來這邊轉轉實在是無話可說的自然，說不定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新問題。
是以在確認不需要自己二人陪同後，拉娜婭自然是爽快放行。
……
“剛纔的動靜是維隆他們搞出來的？”
善咒院內，破敗依舊。
畢竟理論上距離上次從這裡離開，還不過幾個小時。
而甚至沒有需要語言交流，兩人就十分默契地直奔之前的地下區域。
而注視着被自己削出來的那扇“門”，蘇糕並沒有急着再展現她的劍法，而是轉頭輕聲確認一句。
“是，而很明顯拉娜婭教授他們感觸不深。”
隨口確認她的猜測，付前一臉沒心沒肺的人最幸福的感嘆。
“那我們這裡待一會兒就走？還是再進去看看？”
點點頭，蘇糕繼續確認着付前的想法。
來之前顧問就明確說過，是爲了確認剛纔的動靜是怎麼回事。
而結果證明了對方再次神機妙算。
考慮到真就這麼走了顯得太刻意，所以她也就隨口配合一下，象徵性地巡視一番。
“總部給你的行動建議，是他們有最終決定之前，十分不建議再進‘船’裡面吧？”
隨意打量着四周，付前沒有急着動，而是跟蘇糕確認着她之前收到的具體指示。
“是的。”
完全不奇怪付前能猜到，但蘇糕明顯也有些好奇，顧問好像真的不準備就這麼走。
“要善於聽取他人意見，所以我們不進去，當然也不急着走。”
付前嘻嘻一笑，完全不準備讓蘇執閻爲難。
靈灰院這邊的情況，固然有必要稍稍推動一下，且蘇糕也完全不介意陪自己走這一趟。
但身爲堂堂邪神，一舉多得的優良傳統怎麼能忘記。
“現在讓我們再繼續前面的測試，第二輪。”
說話之間，付前甚至已經直接開啓了清澈夢境。
……
這發展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卻似乎又恰到好處。
短暫的驚訝間，蘇糕已經是跟前面幾次一樣，控制住自身的本能抵抗，自我沉浸入夢境，甚至過程已經更加絲滑。
“你覺得在這個地方可能得到不一樣的結果？需要我做什麼樣的配合？”
下一刻望着眼前似乎沒有任何區別的場景，蘇糕認真確認着自身職責。
“還是之前一樣的動作，走到外面去。”
付前明顯早已經都想好，直接指着蘇糕削出來的那條沒有出口的通道。
“裡面就是夢境的邊緣，如果這次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只需要記錄下感受就好，不用花力氣去辨別聲音。”
“然後要是出現了特別情況，也不要急着走太遠去探索。”
順便交待着實驗安全注意事項。
“明白了。”
認真聽完，眼見付教授幾乎是瞬間進入鬆弛狀態，蘇糕也是沒有耽擱，一步步走上前去。
並下一刻真的在通道盡頭處又打開了一扇門，走進了一團彷彿濃郁得化不開的黑暗裡。
甚至又一次在付前的注視裡，從夢境消失不見。
……
果然是不能比啊！
有相當大的把握，那一幕依舊是象徵心靈世界的海洋。
自己這個外鄉人完全沒得通融，被拒之門外同時，之前明顯也沒有相關經驗的蘇糕，從隨便一個夢裡踏進去簡直跟回家一樣輕鬆。
“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不過讓人有幾分欣慰的是，蘇糕同學這次醒得很快。
以至於付前還在大發感慨的時候，就意識到外面的她已經緩緩睜眼。
付前沒有浪費這份高效，當即取消清澈夢境，對着志願者示意了一下。
“有。”
後者微微皺眉，但還是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仍然是走進海里的感覺，但相比於上次，裡面出奇的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前後的反差，看上去讓蘇糕有些悵然若失。
“並不是全部，僅限於一個區域，不過雖然我能確定這一點，但這個區域的位置和大小，卻是十分違背直覺，直到醒來，我都沒有觸及它的邊緣。
“考慮到情況特別，而你提到過不要隨便走遠，我就主動結束了夢境。”
當然這並不耽擱她繼續交代測試經過。
“很好。”
敏銳，堅定，且絕對遵守實驗規則，沒有哪個研究人員不喜歡這樣的志願者。
更不用說這第二次測試，似乎就取得了不一樣的收穫。
一時付前不吝讚賞之餘，也是快速分析着蘇糕帶來的信息。
聽上去依舊是心靈世界的感覺，跟剛纔的驚鴻一瞥，感受無疑是一致的。
但聲音消失了，在一個範圍難以界定的區域裡……
這個區域的描述，無疑有點兒符合前面方舟位置的抽象表現，但聲音消失具體代表的又是什麼……
“你有沒有聽說過跟巨大木船，災難之類相關的故事？”
若有所思間，付前突然轉頭，看向旁邊安靜站着的志願者。
“……有。”
看得出來，蘇糕對這個問題多少有點兒驚訝，不過還是毫不耽擱地承認。
“小時候聽過類似的童話。”
就說嘛……這位有個寶藏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