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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了山,分粥的工作纔算告一段落,少女得了喘息的機會,坐在長板凳上看着那桶傾掉的粥發呆,蘇虛坐在板凳的另一頭,不知想些什麼。
少女忽的想起了什麼,跳起來,蹭到蘇虛的面前,“喂,你怎麼苦着一張臉?”
蘇虛並沒接話,心裡頭忿忿的想還不是因爲你,順便揉着依舊發痛的臉,少女的力道真大,估計臉是要腫起來了,回去可是要好好上些藥。
少女看着蘇虛的動作,眼裡微微帶了些愧疚,“喂,你沒事吧?我剛剛太用力了是吧?”
蘇虛沒有好氣的瞥了少女一眼,繼續沉默不語。
“喂,對不起了,剛剛我也是氣急了,你看你看,這都浪費了啊。”少女指着地上的粥桶分辯着。
蘇虛依舊沒有吱聲,眼裡多了一些莫名的東西。
少女氣呼呼的跳起來,指着蘇虛,“喂,人家都和你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啊?你這人也太小氣了吧?”
蘇虛看着少女,盯了一會,看得少女心裡發毛,“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哈哈哈哈。”蘇虛大笑起來,“你這個人,好有意思。”
“好啊,你取笑我?”少女扭過頭生氣。
蘇虛含了笑道:“誰叫你一見面就打我,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誰叫你害得那麼一大桶粥都灑掉了。不打你打誰?”少女輕輕開口,仿若賭氣一般。
兩個人忽地一起大笑起來,“你生氣了麼?”蘇虛開口問。
“我纔沒有那麼小氣呢,上官櫻,你呢?”少女笑着道。
“啊?”蘇虛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少女是在問他的名字,“蘇虛。”
“蘇虛啊,難不成你的孃親希望你的人生是一片空白?”上官櫻笑着,“我孃親可是希望我像櫻花一樣燦爛,只不過。。。”上官櫻忽地停了下來,低下頭表情有些黯然,肩膀聳動着。
蘇虛看着上官櫻,以爲她哭了,想要安慰一下她,上官櫻忽然擡起頭來,差點撞到蘇虛的下巴,揚起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以爲我哭了是吧?果然騙到你了。”
蘇虛苦笑着,“服了你了。”
上官櫻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住在哪裡?”
“還沒想好呢,被你害的回不去我原來住的地方了。”蘇虛看看天色,想回溫慶是不可能了,看來今天要在蘇溪找個住得地方了。
上官櫻跳到蘇虛面前,大大的眼睛閃着光芒,“你沒有地方可去吧?”
蘇虛被說破了心事,整個人慌張起來,“誰說的,誰說我沒有地方可去?”
上官櫻看着蘇虛的眼睛,笑得彎下腰去,捧着肚子,指着蘇虛說不出來話。
“喂,你不要笑了好不好?”蘇虛突然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像一個孩子,她也是個孩子,兩個孩子做一些孩子般的傻事情。
上官櫻止住了笑,看着蘇虛,兩個人就這麼望着,誰都不開口。
“小姐,小姐,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跑過來,對着上官櫻急急道。
上官櫻板起一張臉,對着那小姑娘道,“蕭蕭,哪裡有什麼小姐?”
“可是。。。”被叫做蕭蕭的小姑娘訥訥道,“您就是小姐啊!”
“我不是說過了,我纔不是什麼小姐呢,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丫頭,都是奴才,我沒有那主子的命,也擔不了主子的名。”上官櫻正色道,蘇虛分明看到她眼裡流露出一絲悲哀。
“可是。。。”蕭蕭身體微微發抖,“爺說了,您就是小姐,讓我們都聽你的。”
“好了,既然你們聽我的,那就不要叫我小姐,我說了,我擔不起那個名。”上官櫻的眼淚打了幾個轉就要掉下來,瞥了一眼蘇虛,又忍了回去,低下頭去沉默了一會,再擡起頭來,臉上掛着笑,“那個。。。蘇虛。。。蘇公子,我回去了,你若是沒有住的地方,就去城外右轉的那間屋子吧,還算不錯的,最起碼能住人。”
蘇虛應了一聲,上官櫻拉着蕭蕭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了,你明天還會來吧?”
“額?”蘇虛還在想今夜要住在哪裡,被上官櫻這麼一問,愣了好一會子,不自主的點了點頭。
“恩,這樣便好。”上官櫻笑着拉着蕭蕭離開了。
蘇虛望着上官櫻離去的背影,脣角帶着一抹笑容,既然今天晚上沒有住的地方,就去城外右轉的屋子看看吧,或許是個不錯的地方,在她的指點下。
蘇溪城外是一大片空地,七年前這裡鬧了災荒,死了大批的人,便丟在這一處統一焚化了,骨灰也埋在了這裡。蘇虛走到這裡,看到的是一片片的墳頭,儘管他並不信鬼神之說,卻也是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發毛。
沿着出城的路右轉,除了一片一片的墳頭,再沒有別的建築,蘇虛細細找了幾圈,只有遠遠的地方有一座小廟,很是破敗的廟。蘇虛想許是上官櫻記錯了,並不是右轉,便又向左轉找了一個時辰,天色完全暗下來,蘇虛也沒找到上官櫻說的能住人的房子。只好又轉回那破廟,廟已經荒廢很久了,半塌下來的門框上掛着搖搖欲墜的門,無數的蜘蛛網纏了門,纏了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厚厚的灰塵積在地上,蘇虛掩着鼻子艱難的邁出每一步。轉了幾個圈,這屋子完全沒有辦法住人。
蘇虛苦着一張臉,那個小丫頭,完全是騙了他,想着她現在開心的表情,蘇虛的臉就苦了幾分。
轉了無數個圈也沒想到其他的辦法,總不成睡在墳地裡,蘇虛最後無可奈何的找了個角落,用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的布條蹭了蹭地面和四周,皺着鼻子,蜷在那裡,勉強度了一夜。
這一夜,蘇虛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每次醒來,都恨不得馬上便要天亮。
天才微微露出熹光,蘇虛便起了身,腰痠背疼是昨夜沒能睡得安穩的後遺症。蘇虛找到附近的河水,洗了洗臉,看着水裡自己的倒影,苦笑着。雖然她騙了他,他卻完全沒有生氣的意識,她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趁着大早,蘇虛便進了蘇溪城,城裡這時候還冷清得很,只有新擺出路邊的油炸果子攤,蘇虛要了一份油條和豆漿,坐在那裡吃了起來。
“呦,老闆,給我來一碗豆漿,一份果子。”粗獷的聲音震在蘇虛的耳邊,蘇虛一驚,回頭看去,是一個滿面鬍子的大漢。那漢子看到蘇虛,豪爽的打了個招呼,“兄弟,你也來吃早飯?”
蘇虛只是點了點頭,上下打量着這大漢,三十來歲的年紀,黝黑的膚色,粗獷的面容,強壯的體格,看樣子不像江南人,反而像是大漠的漢子。
“兄弟,你是新來這裡的?”那漢子又問。
蘇虛不好再不接話,只好低低的應了聲,“是。”
那漢子倒是不在意蘇虛的反應,爽朗的笑着,“這裡的油炸果子,是俺吃過最好吃的,就算是我們那最好的大廚,也是比不上這裡,俺走遍了大江南北,就在這地方呆的最久,結果趕上了災,哎。。。”
蘇虛聽得好奇,便開口搭話道,“您是做什麼生意的?”
漢子哈哈大笑起來,“兄弟這話問的有意思,俺是一粗人,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詞,俺做的那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意,來來往往的道上兄弟,都尊稱我一句大哥。”
蘇虛隨着訕訕笑着,刀口舔血的生意,不是盜匪便是鏢局,看這漢子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像綠林好漢,怕也是走那黑道生意的,便不再多口問下去。
那漢子看蘇虛沉默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兄弟是誤會了吧?俺可是做正正經經生意的,這一次接了一筆活計,便是來這城裡接一個小姑娘回去,聽說那丫頭是盛京城裡的人,長得水靈靈的,還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反正就是個保鏢的活計。
蘇虛“哦”了一聲,低下頭自顧自的喝起豆漿來,漢子的話他並不怎麼相信,畢竟這時候天災人禍的,哪家的小姐會跑到這裡來。
那漢子看蘇虛沒有反應,緊張的道,“兄弟莫不是不相信,要不隨了俺去接這筆生意,順便也開開眼界。”
蘇虛看了看時辰,對着漢子抱歉的笑了笑,“對不住了,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若是有了閒工夫,再隨您去開開眼界吧。”轉身付了帳便要離開。
那漢子倒也是豪爽,對着蘇虛一抱拳,“俺姓金,名下的鏢局叫做金勝鏢局,總號在盛京城裡,分號便在這條街上最末一間,能和兄弟遇見就是有緣,哪天若是再見,俺定要請兄弟好好喝一杯。或者兄弟哪天有了時間,便來鏢局裡逛逛。”
蘇虛抱拳回禮,“當然,謝謝金大哥了。不過我和人有約,先告辭了。”
蘇虛快步來到街上,在各家藥店裡搜尋自己要的藥材。蘇溪果然是小地方,又才遭過災,蘇虛要的藥品十有八九都斷了貨。況且時辰也不早了,想着昨天和上官櫻的約定,蘇虛徑直向昨日的粥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