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微涼,他的背後被人輕輕地披上了一件衣物,感覺到有一股溫熱,輕輕地拾住這絲柔情,果然就是子蘇,在這樣的弱光之下,她的臉龐確實像是一個剝了殼的水煮蛋,分外光澤嫩白。
坐在自己的腿上,像是酥軟無骨,沁人的芬芳徑直進入了孟賀的感官。在她的臉上淺淺一吻。皆是柔情蜜意。
只聽到伊人在懷裡呢喃輕語道,“今夜無聊,不如與妾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螢火蟲漫天飛舞。
這讓孟賀想到了當初自己父親被奇怪的人抓走的那夜,也是螢火蟲密佈。
不過這樣的一個簡短的回憶,並沒有破壞此刻的浪漫情懷。
聽聞到她有安排,孟賀旋即點點頭,笑道,“既然你有安排,那就隨着你的安排去好了。”被對方拽起單手,兩個人飛快地奔跑起來。
進入竹林,已然是見不得光亮,突然身邊跳躍出兩個帶着青銅面具的男子。
孟賀與子蘇驚詫地望着對方,“你們……”
“鳳司長答應了江先生不能殺你們!但是他沒有答應江先生不能派人來追殺那你們!”這兩個青銅面具的男子異口同聲地朗聲道。
孟賀啐了一口唾沫道,“果然魔界都是不守信諾的小人,我還以爲你們有什麼自己的道德準則,看來我真是高估你們了。”
兩個男子還是連語調都一致地說道,“今兒你就做好受死的準備吧!”
子蘇皺了皺眉頭,大抵是知道了什麼,訝異地提醒孟賀道,“如果沒有猜錯,這兩個人應該是修煉了連體陣法。就算擊敗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沒有死的話,這個陣法還能夠驅使死者來攻擊你!”
對面的青銅面具人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做好了攻擊的架勢。
孟賀手掌一攤,默默啓動咒語,橙光大盛,漸漸顯出一柄劍。微微一笑,泰阿劍劍身從光芒裡投射而出。
“又是泰阿劍!”青銅面具人嘲諷道。似乎他們對泰阿劍非常地瞭解。
“天倫絕!”孟賀雙手一凝動氣息,兩個巨大的像是八卦的氣盤,在自己的指揮下,於兩隻手掌裡旋動。
泰阿劍閃動着劍體裡散發出的橙色光芒,停留在半空中,劍體的光芒分成兩股,向着兩個八卦氣盤裡源源不斷地輸送着氣流。
氣盤竟然出現了變化,漸漸變化成了兩個人形。
“咻咻!”兩個人形氣流已然蛻變幻成了似人非人,手中也各執着一把劍。
子蘇仔細定睛一看,這兩個人,居然都是仿着孟賀的身形而化的,驚奇不已。“採花小盜,你這是什麼時候學的臻技!”
“我師父青木道長教授給我的。那時候在南山北麓飛鶴之巔,我只學了一點皮毛,但是後來師父怕我學了這麼一點,等於是沒有學過,就將手抄本贈予了我。能不能開竅就看我的造化了。”孟賀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前幾日已經貫通了這個臻技,正好今日這兩位的到來可以讓我練練手。”
罩着青銅面具的兩個
人,手中露出可怕的爪刺,在月光之下顯得那麼冰寒刺骨!“嗞!”齊步向着兩個孟賀刺來。
這兩個孟賀亦是極快地閃避開來,各自與青銅人對戰起來。
強烈的氣流重重地撞擊着對方的青銅面具與青銅盔甲。
“咣咣!”電光火石!沉悶的撞擊聲。
泰阿劍突然一動,兩個孟賀更加飛快地攻擊起來。對方的爪刺似乎對這兩個人沒有任何的用處,就算是傷到了對方的皮毛,也因爲氣流人,根本就沒有受傷的可能。
一個青銅人感受到了自己的盔甲被擊出了碎裂的痕跡,不禁大驚失色道,“怎麼可能?這小子的臻技和臻體修爲怎麼會如此厲害。”
另外一個青銅人低沉道,“看來這個小子靠的不是他本身的臻體修爲,而是依靠着這柄泰阿劍!”
“那就解決了這柄泰阿劍!”兩個人的臻體修爲一合,使出一股黑紫色的氣流將泰阿劍緊緊包住。
孟賀大驚失色地嚷了一聲,“不妙!”他側頭向着子蘇望去。子蘇立即會意。
兩個氣流人的身形開始散漫,沒過多久,就變得非常地模糊。
青銅面具人一齊大笑了起來,
正在對方得意忘形之時,孟賀放鬆了泰阿劍,任由對方將泰阿劍奪去!
“採花小盜!接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武器讓對面的兩個人驚詫不已!一道藍瑩瑩的光芒閃過!
兩個青銅面具的眼睛立即感受到了強烈的照射,無法睜開。
“天倫絕!”又一次運用臻息,兩個氣流人的身軀又變得明朗起來。
對方來不及反應,身上就被各刺上了一劍,正要反應之時,又被來者交換了位置,筋脈之處受到了數次攻擊!
“好快的身形!”青銅面具人此刻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夠一次次地忍受着對方的攻勢。
孟賀知道時機已經到來,自己已經確實佔得了上風,碎碎唸了咒語,騰空顓的能量更加強烈爆發。
青銅面具人被氣流死死包圍,在掙扎與反抗中,漸漸消散了蹤跡!化作兩股黑煙離去!
孟賀收了騰空顓,發現落在地上的泰阿劍,喃喃道,“原來這兩個人也是鳳司長的分身,怪不得不及鳳司長的萬分之一。”
正在此刻,遠處過來一個人影,道是驚呼起來,“你們兩個在這個荒山野嶺的地方幹什麼?”
孟賀被驚了一跳,雖然不是私通偷情,此刻卻是有這種異樣的感覺,他回頭一看,正是沈牧。
這個女子比起子蘇來,在外表上更加的媚,但是她在很多時候看過去像是一個不符合年齡的小孩子,只會一門心思煉製草藥。
孟賀想到進竹林本來的意圖,便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你一個小孩子管這麼多做什麼?”
周子蘇假意生氣地錘了捶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沈牧也不是小孩子啦,你怎麼那麼說人家。”
“是啊,子蘇姐姐說得對,孟大俠怎麼這麼看不起人呢!
”沈牧這般一說,孟賀撲哧一聲笑出來,也沒多理她,轉身便走。
兩個人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沈牧已然嗅到了方纔的殺氣,。她心內突然有些悸動,難道這裡方纔發生了什麼。
但又看到兩個人那麼恩愛地挽在一起。
其實她何嘗不想有一個男人來好好愛自己呢。
可是這個男子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在自己的生命里根本連蹤跡都沒有留下。
“孟賀哥哥……要是有什麼認識的俠客,介紹個給沈牧吧!”沈牧通過神識居然與孟賀說了這麼一句話,自己回想起來怎麼會如此不知害臊……
孟賀一怔,側過頭去,呆呆地看着她。
這個女子確實挑不出什麼毛病,也算是堪比完美,雖然年輕尚輕,倒是諳曉世事。
他充滿詭異地笑了笑,也是不說話,便摟着子蘇離去了。
留下沈牧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身上竟然有一種躁動,這種躁動在心神裡不停歇地動盪這,隨時衝撞着五臟六腑。
突然好想有一個男人,能夠像是孟賀對待子蘇一般。
託着下巴,沈牧在巨大的月亮地下冷冷發呆。她已經獨身了十幾年了,如果可以,她想把接下來的生活盡數託付給一個可靠的男子。
這樣,她再也不用一個採藥,一個人經受風吹日曬,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路。
翩翩長袍而來,是那個叫做慕容長峰的男子,比起孟賀,他有着更加美好清秀的臉龐,也更爲地有大家風範。
“沈姑娘一個人在此獨思,莫不是有什麼解不開的東西?”他的聲音像是繞指柔,富有磁性卻始終充滿了男子氣息。
沈牧的躁動越發狂熱,急忙壓抑下去,搖了搖頭,“倒是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只是在放空思忖。”
“如果有什麼煩惱或者憂鬱,不妨與我道來,雖然素昧平生,但是我們之間還是可以聊一聊。”慕容長峰靠近了沈牧。
這個男人身上竟然有淡淡的味道,是一種似乎植物的芳香。
着實迷人。她微微露出了笑臉,點了點頭,“其實想跟像慕容公子這般的人交個朋友。”
“那就交個朋友吧,五湖四海,相見不易。”慕容長峰微微一笑,甚是跳動了沈牧的心絃,他的出現時間剛好,不早不晚,恰如其縫。
兩個人倒是有的沒的侃了許多,也許是因爲心境此時遼闊無疑,便能夠隨意發揮。志同道合之間,亦有聊不完的話題能夠不間斷地在兩個人之間產生。
沈牧漸漸知道自己並不是純爲了聊天而聊天,而是想要與這個男子多呆一會,縱使沒有話語可以聊,就算是坐着凝視亦是可以的。
漸漸地發自心底的好感,越來越強烈了,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難道?
夜色漸漸深沉。
兩個人的語調也變得極其地微弱起來,互訴衷腸之間,好似竊竊私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