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將子悠走執子之手,將子悠走 04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 6
常悠悠忙裝作去拿飲料,急急地避開。
不遠處,何子衿跟徐思捷已經率先下場。兩個人都是個中高手,動人的音樂,柔和的燈光,配合默契,漸漸沉浸其中,引來周圍的一片側目。
常悠悠拿着飲料,目光卻一直盯着正在場中央翩翩起舞,那郎才女貌的一對。
“我們也下場吧。”呂墨走過來,再次朝她伸出了手。
眶常悠悠略遲疑了一下,把手搭在他手上,呂墨摟住她的腰。這是他們倆人第一次這樣自然的親密接觸,可惜……呂墨心裡嘆息也滿足着。
呂墨雖是舞跳的不錯,可憐常悠悠本就技不如人,加之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還時不時被地毯絆到,要麼就是踩中呂墨的腳。有不少人看見了,發出善意的笑聲。常悠悠心中大窘,只想趕緊跳完這支舞,早點下場找個地方窩着。
到了換舞伴的時候,全場燈滅,常悠悠想趁機溜下場,兩人卻又被旁邊的人撞了一下。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個轉身,她的手已經被一隻沁涼的手掌包在手心。
澡燈光閃起,常悠悠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何子衿。
主持人開始在臺上介紹舞池裡衆人的名字,到了她這裡的時候,何子衿非常紳士的對她躬下身來。
音樂重新響起,燈光放柔,氣氛溫馨而浪漫,就連空氣中都浮動着香檳還有紅酒的清香。
“何子衿,我不會跳……”常悠悠低着頭,心想,剛剛她踩到呂墨的時候,得多少人看見啊,再繼續丟人現眼,她就是傻子了。
“那得看,跟你跳的是誰。”
何子衿臉色溫和,看上去儒雅沉穩,雙手稍稍用力,常悠悠便被他輕輕的擁入到懷裡。
事實證明,何子衿並沒有說大話。他的舞帶得很好,起初常悠悠還總是踩到他的腳,甚至要跌倒,可他總能在關鍵時刻,摟緊她的腰肢,緊緊的貼向自己。
常悠悠臉貼着他的襯衫,嗅着他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窘的恨不得能找個地方鑽進去。
她的頭頂傳來他的聲音,一貫的低沉裡透着輕快,帶着一絲戲謔。
“小丫頭,跳的不錯,就這樣,跟着我走就好。”
常悠悠覺得臉熱,卻仍是聽話的慢慢擡起頭,努力的跟着他的動作,兩個人的配合竟是越來越默契。
何子衿微微低頭,他看着她毫無瑕疵的臉,泛着玉一樣瑩瑩的光澤,秀挺的鼻樑,花蕾一樣的脣,還有那因爲害羞,滿臉粉撲撲的紅暈。
“何子衿,以前沒看出來,今天站在你身邊,才真的覺得很有壓力。”
“哦,我怎麼不知道?”
“真過分,你是沒看見,我那些同事,看你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何子衿清了清喉嚨,而後開始哈哈大笑。
一曲完畢,何子衿禮貌的與常悠悠貼面,說:“悠悠,跳的很好,謝謝你做我的舞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常悠悠覺得他的脣似是不經意的從她臉頰上一掃而過,暖暖柔柔的觸感。她強忍住用手去撫那處的衝動,只覺得那股子清爽的味道似乎沾在了她的臉上,揮之不去。
整個晚會上,氣氛一直很愉悅,若說有誰不痛快,也只有呂墨了。
。
他跟徐思捷連續跳了好幾支舞,倒不是別的,徐思捷名記者的身份往那兒一擺,不少公子哥兒要來邀請跳舞,只得讓他出面,替她擋住那些狂蜂浪蝶。
呂墨雖在跳着舞,視線卻一直停在何子衿身上。何子衿自從與常悠悠跳完舞,便又回到了邊上,若有女人邀他跳舞,他也是禮貌拒絕,卻一直與自己的父親說話,兩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父親一直很欣賞何子衿,他是知道的。這次的合作案,他原本是竭力反對的,無奈父親說何子衿有獨特的眼光,敏銳的商機感,相信這次的合作會給嵐合注入新鮮的血液。末了還語重心長的讓他多向何子衿學習,少惹些事端。
徐思捷看他漫不經心的模樣,主動提出要休息一下,服務員把盛着紅酒的杯子給他們端過來。
呂墨接過酒杯,盯着正與父親交談的何子衿,啜了一口含在口中,卻敏銳的發現何子衿突然的變了臉色,父親倒仍是神色如常,坦然的看着何子衿。
沒多久,何子衿的表情鬆了下來,對着父親微欠了身,轉身離開。
呂墨的心裡一直有着疑問,看何子衿與父親的表情,分明不是剛認識的工作合作關係。可平日裡也從沒聽父親提起過,熟識何子衿的這檔子事。
何子衿,何子衿,何子衿……呂墨握緊了拳頭,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何子衿竟像是細菌般,侵佔了他周遭的世界。
呂墨心不在焉的,徐思捷在一旁似乎對他講了很多話,可是他通通沒有聽進去,口裡“嗯哪”,“嗯哪”的應着,總覺得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迅速的讓他無法捕捉到。
等他想起常悠悠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找不到她人了,一問侍應生,侍應生許是被他陰鬱的模樣嚇到,吱吱嗚嗚說,常小姐有些乏了,何先生已經派人送她回家了。
呂墨點頭,心中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來,給常悠悠發了一條短信,讓她早點兒休息。想了想,又發了一條,說,悠悠,晚安。
許久,並沒有收到回覆短信,旁邊有幾個小演員朝他走過來,他收起手機,笑嘻嘻跟她們寒暄。
遠遠的,父親朝他看過來,目光裡有着一絲不滿和慍怒。他平靜的轉過身,視而不見。
這晚,何子衿到家的時候才十點,按着他平時的習慣來說,這算是比較早的。
晚上在酒會上喝了點酒,胸中似有一口氣籲着出不來。車子快到紫雲區的時候,他讓司機停了車,先下班,自己步行着往回走。
老遠聽到樑阿姨的聲音,特有的南方發音,平翹舌、前後鼻音不分。她來B市的這些年,已經改掉了許多,只是偶爾碰到同鄉,或是情緒激動的時候,便又打回原形。
“儂先家去,子衿等會子要回來了。”
隨着樑阿姨小心催促的聲音,大門嘎吱一聲打開。
何子衿迅速的往回退,將身體隱在旁邊的大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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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她。
何子衿強忍住心中的悸動,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輕輕與樑阿姨擁抱。這些年,她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心中雖不肯承認,她卻仍是他心中那個最美的女人。
她的聲音細細軟軟的,說:“吾走啦,那些東西,儂不要說是吾拿來的。”
樑阿姨點頭,說:“吾曉得的。”
何子衿細細的盯着那個身影,似是清瘦了些,夜晚有些涼,她用手扯了扯披肩。他抿了下脣角,覺得心中有些難受。
樑阿姨轉身,關上外面的鐵門,走進去。
他在身上摸了摸,竟沒有摸到一根菸,只好在外面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想着呂立仁對他說的話。
子衿,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他扯了扯嘴角,冷笑。
呂立仁第一次用這樣的稱呼來形容他,不是何先生,不是何總,而是,好孩子……
他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與呂立仁平起平坐麼?現在,嵐合企業終於向他的子嘉國際拋出了橄欖枝。
不,或許不是橄欖枝,而是呂立仁踏入地獄的第一步。
何子衿推開大門,穿過院子,走進屋裡。樑阿姨一臉驚喜,問他吃了沒有。
許是嗅到他身上的酒味,皺了皺眉,說:“你這孩子,總是不知道疼惜自個兒。”
何子衿一邊換鞋,一邊聽着樑阿姨絮絮叨叨着,半晌沒說話。
樑阿姨又端來一杯薑茶拿給他,他接過來,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感覺頓時從喉嚨裡滑過,卻仍是衝不走胸口的那裡的鬱氣。
何子衿喝着薑茶,卻一眼看到桌子上擺了一桌子吃的。食盒上還有蘇記的標記,龍飛鳳舞的,礙眼。他走過去,打開食盒,都是些他從前愛吃的東西。
也只是從前。
他又喝了一口薑茶,白色的熱氣涌上來,他眯了眯眼睛。
“子衿,來坐下來吃點兒。”
樑阿姨給他拉開椅子,擺好了筷子,又打開了另一個食盒,裡面擺着保暖壺,蓋子擰開,熱氣騰騰的,鼻翼間滿是高湯的香味。
他沒吭聲,也沒問樑阿姨怎麼會讓蘇記送餐。尤其,蘇記從沒有往外送餐的習慣,也只有幾個熟客能從那裡帶走東西。
他夾了一筷子醬蘿蔔,味道不對,一吃就知道不是蘇記的味道。
她還是不會做菜啊,他苦笑。
樑阿姨看他笑,看着他問:“怎麼樣,合胃口嗎?”
他輕輕點頭:“還不錯。”
樑阿姨鬆了一口氣,笑着又從櫃子裡拿來白色的小瓷碗,給他舀了一碗湯,催促着:“那就多吃點兒。我今兒犯懶,沒做飯,這,這是讓人送來的。”
何子衿低頭喝湯,也不揭穿。一碗湯喝下去,腦子似乎漸漸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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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因許多外界因素,導致自己心浮氣躁,不能全心全意的來講述這個故事。
所以,特別特別特別的感謝,感謝那些一直以來給予我關心、鼓勵、支持和包容,並且和我一起堅持的你們……鞠躬感謝。
也謝謝那些及時給我提出中肯意見的親們,對於身在局中的我而言,你們是良師益友,苦口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