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你說,如果你講出來個所以然,我會理解的。但是你講出來的不合乎情理,我一定會殺了你。”鍾孜晴怒道。
他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將原來的事情,一絲不苟的重新說了一遍。唐葉和方泰英在一旁默默的聽着,半句話也不吭。
直到說完,鍾孜晴才一屁股坐了下來。但還是有些不服說:“那是我的繼母,但是她犯的錯,跟我爸有什麼關係?她已經離開了香港,這跟我爸有什麼關係?你告訴我,你說呀?”她有些激動,不講道理。
響尾蛇說:“是你父親販毒,所以才導致了這件事情。你父親是一個大毒頭,就是因爲他。不過他很聰明,讓你的繼母去做,他只是在背後裡決策。結果,我老婆死了,可是呢,你爸和你繼母,卻非常幸福的活着。我現在甚至認爲,當初杜文飛故意打死我老婆,說她是販毒的,是不是跟你老爸商量好的。殺了我老婆,而且還栽贓嫁禍於她,她到現在,罪名一直沒有被清洗,沒有人給她公道。只有我,靠我的殘忍,爲她主持公道。”
他冷冷的說完這段話,他沒有對自己的行爲有半點懺悔。唐葉從他的眼神和證據中,看得出他被仇恨給全部佔據了心靈和大腦。唐葉不想去反對他,他是一個擁有真心的人。殺人固然不對,但難得有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的癡情。
鍾孜晴半響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仰起頭說:“你說,杜文飛當時是故意打死你老婆的,然後嫁禍於你老婆。將你老婆的屍體抓起來說她就是毒販子,對嗎?”
“不錯。”他冷冷的說。
“你有證據,是杜文飛和我父親有關係嗎?”他大聲的問。
“我沒有證據,這裡面的證據,我想只有杜文飛知道。所以,只有讓杜文飛親自告訴你,這是真的,你纔會相信。我的話你肯定聽不進去,所以我也不會與你辯解。”他冷冷的說。從他的聲音,唐葉感覺到了,他內心中有一股復仇的狂熱。
這種復仇的狂熱,可以摧毀全世界。唐葉想勸他兩句,但還是忍住了。
鍾孜晴又問:“那你誠實的告訴我?九龍大廈的崩塌是不是你做的?“
“不錯,是我做的。”
“好,我再問你,殯儀館的人,前來機槍亂掃,是不是你派人乾的?”她看着響尾蛇的眼睛,一下也不眨。
“絕對不是,我敢以人頭保證。”他輕聲說。“好,我姑且相信你。我會向杜文飛調查此事。”
“不用,你現在直接打電話給杜文飛,讓他過來。我相信在我面前,他肯定會如實招供的。”響尾蛇十分激動的大聲的說。
“好,我現在打給他。”鍾孜晴迅速的撥通了杜文飛的電話。那邊通了說:“有什麼事,孜晴?”
“你可以過來一趟嗎?杜叔叔?”
但是杜文飛卻厲聲說:“以後不要再叫我杜叔叔,我不認識你。殺害你父親的人,你竟然爲他辯護,你實在是天理不容,你爸爸有你這樣的女兒,簡直是八輩子的恥辱。再見。”他直接掛斷了電話,聽得出他的話語十分憤怒。他對鍾孜晴失望至極。
“怎麼樣?”唐葉問。
“他不來,他對我很失望。”鍾降晴輕笑着搖了搖頭。
“不必擔心,時間多的是,是事實早晚要水落石出的。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今天就這樣吧,我們走了。”
說着三個人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鍾孜晴將三人送出別墅之外。揮手告別之後,三個人來到了街道上。方泰英問:“去哪裡睡覺?”
唐葉說:“今天睡個賓館,我請客。”
“不用了,我還有事情要做,你們倆保重,下次見面。”他轉身走進了一個小巷子,身影慢慢消失。方泰英問唐葉:“都大半夜了,他有什麼事情?”
“不知道,也許是他想上廁所了吧。”
“撲哧,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幽默好嗎?”方泰英忍不住的笑了。
“沒辦法,幽默是我的天性。”
“那我們倆今晚住在哪裡?”
“破廟裡。”
“去,我纔不去那裡。”
“走,找個地方,沒有身份登記的地方。”
“好。”
二人來到一家酒店,已經是深夜一點半鐘。前臺小姐不太有禮貌,看着二人像是大陸來的,便很囂張的說:“住什麼房啊?”
“有什麼房?”
“豪華房,總統房,旅遊房,雙人房,普通房。”她眯着眼睛,不屑的說。
“總統房多少錢一天?”
“三千八。”她大聲的說。
“那好,就總統套房。”唐葉甩出四張千元面值,對她說:“錢不用找了,但是我們兩個身份證掉了,請你予以登記。”
那女子聽了,點了點頭說:“好說。”他迅速的隨便用了一個證件,一輸入後,對唐葉說:“可以了,謝謝二位。”聽到有兩百元不用找了,這女子高興得眯着的眼睛立即瞪得很大。
唐葉二人來到二十五樓,走進了一號房間。總統套房,是個有三間房的地方。有洗浴間,有書房,有辦公房和臥室。唐葉走進來說:“哇,這裡面簡直跟法國總統的豪宅差不多。”
“法國總統?你去過那裡?”方泰英覺得唐葉在吹牛。
“我曾去那裡面偷文件,差點被抓到。”唐葉笑說。
“真的假的,吹吧你?”
“你覺得在我面前,我有必要吹這樣的牛嗎?我還知道,那裡面所有的監控的位置。”唐葉大聲的說。
“呵呵,我還真有點不太相信。”
“不信就不信吧,你自己沒去過,還嫉妒我去過,真是的。”
唐葉洗了洗澡,二人分居二室,睡到第二天正午。上午,二人退了房,唐葉二人找到了大陸的領事館,準備向這裡的人商議,離開香港。方泰英跟領事館的人比較熟悉。尤其是她有幾個朋友,就在這裡工作。
館長叫霍雲悅。是個六十多歲的長輩,一見二人,就崩緊了臉。“找我有什麼事嗎?”
方泰英笑說:“霍伯伯,我跟這位唐青華先生,因爲來到香港做機密工作,現在困在這裡了,我們需要馬上離開這裡。”
霍雲悅哼了一聲說:“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唐葉說:“因爲是秘密事情,所以上級是不會通知你們的。這裡面有關乎着國家軍事,和國家高層內部的一些機密的東西。但是現在,任務我們已經完成,海關那裡,是不允許我們回去的。”
“你們從海關那裡走過嗎?”
二人搖了搖頭。
“那你們怎麼知道,海關那裡無法通行。去,試試,如果過不去,再過來找我。”他說着站起來,轉身回到辦公室去了。
二人搖頭嘆氣,只得打車來到海關。海關這裡,正有入港的大陸人,正在排成長隊,向港內涌來。出港的人卻寥寥無幾,唐葉走在前面,排隊排了約半小時,終於輪到他了。
“身份證拿過來。”一個士兵對唐葉說。
唐葉點了點頭,將身份證遞了過去。但他的身份證卻在那刷證的儀哭上嘀的響了一下,然後士兵說:“你的身份證是假的,大陸根本沒有一個叫唐青華的人。”
“什麼,假的?”唐葉愣了。他瞬間就反應過來,這肯定是因爲劉雲勝擔心機密泄露,故意將自己的身份註銷。唐葉長吐了一口氣,搶過身份證說:“可能是這身份證過期了,或消磁了,不好意思啊。”
那位軍人直直的看着唐葉說:“你是非法入境,需要交罰款費用。”
“什麼?罰多少?”
“十萬港元。”
“我靠,不會吧。”唐葉轉身就要離開。那軍人一擺手,幾個持槍的軍人,迅速就瞄準了唐葉二人。唐葉舉起手說:“朋友們,我只是身份證消磁了,你們拿槍對着我幹什麼,都是同胞,這麼狠·幹什麼?槍口是對外的,不是對內的。”
在海關正在進出的所有人,都盯着唐葉,看樣子要出麻煩的事情。本來人們就喜歡看熱鬧。看到有四個軍人拿着槍,頂住唐葉的頭部。他們就更喜歡看熱鬧了。
幾個人將唐葉和方泰英拷了起來,拷進了旁邊的臨時拘捕室。方泰英的身份證,被人沒收後經查驗,也沒有這個人。
唐葉和方泰英被綁了起來,被押上了軍車,一會兒要送到警察局去。唐葉說:“這下完了,咱們可是非法入境啊。”
“那怎麼辦?”
“別擔心.”唐葉安慰她。
“爲什麼不擔心?你有什麼把握?”她大聲問。
“我沒有把握。”
“那爲什麼不擔心?”
“因爲擔心也沒有用處,明白嗎?”唐葉挑了一下眉,朝她笑了笑。這個動作讓這緊張的氣氛頓時輕鬆下來。她裂開嘴一笑說:“只要不被槍斃,我是無話可說的。”
“那就對了,樂觀一點。”
二人被押進了拘留所,很快,有女警察走了進來,那女警察正是程雪。她看到唐葉後,冷笑一聲說:“唐青華先生,你的身份證原來是假的,弄虛作假,竟然弄到我們香港來了,你可真行啊?”
唐葉苦笑道:“美麗的程小姐,請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放了我一馬,我會向你證明,我是個好人,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被抓起來的所有罪犯,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沒有一個被抓起來的人,說過自己有罪,自己活該。”她冷冷的說。方泰英在旁邊說:“警官,我們倆看着像壞人嗎?”
“有點。不過人不可貌相,是不是壞人,是要看他所做的事情,而不是他的相貌或所說的話。你們倆的身份證是假的,國內根本就沒有你們倆的身份兒,這件事情,你們倆想找什麼藉口?”她笑着坐着二人面前。
唐葉說:“你相信我們倆的話,我們就不用解釋了。你不相信,我就算拿出所有證據來又有何用?”
“我相信你們倆,可是法律講證據。證據呢?”女警官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