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李水寒眉黛輕蹙,接着臉上就有一股愁緒蔓延開來。
周浩見她如此反應,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傷心事,說道:“算了,如果不想說的話,就先別告訴我了,那些回憶不是快樂的話,你就不用再掀開來了。”
畢竟,如果不是親生父母出了什麼事的話,李水寒又怎麼會跟在大當家身邊。
李水寒本以爲憑周浩那霸道又無賴的性格,肯定會勉強自己把這些事告訴他的,卻沒想他會如此體諒自己。她點點頭道:“嗯,總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的。”
“那大當家叫什麼名字總能告訴我了吧,認識他這麼久,我還只是知道他是‘一軍’的大當家和那‘寒梅先生’的別號。”周浩笑道。
“大當家的名字叫鍾聚仁,不過,你以後總不能直呼大當家其名吧。”
周浩呵呵笑道:“當然不能了,大當家是你父親啊,我應該叫他泰山大人才合禮節吧。”
“你,你別給我得寸進尺!”李水寒雙眉一挑,狠狠的瞪了周浩一眼。
周浩暗暗興奮,放在以前,如果自己對李水寒開這樣的玩笑,她早就拳腳相向了,而現在的自己又傷勢未愈,根本就打不過她。但李水寒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只是瞪瞪眼,可見兩人關係要比以前好多了。
“唉,真可惜啊。”周浩忽然嘆氣道:“本來還想跟那位李從雲聊聊武術之道的,他卻這麼快就離開了,他這種絕頂高手可是很難遇見的,也不知道下次要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了。”
李水寒道:“總會有機會的。不過那位李先生對你可是很讚賞呢。”
李從雲確實對周浩很欣賞,他從沒有遇到過像周浩這樣,在弱冠之年,武功就達到這種境界。要知道,他李從雲跟大當家都是武林公認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縱之才,因爲“化意爲形”這等武術境界,沒有深厚的內力,超凡的領悟以及足夠的武術積累,是不可能達到的。而縱觀武林數百年,能到達“化意爲形”這種武道境界的絕頂高手,無一不是年過花甲甚至是百歲的老人。
李從雲曾經跟風魔小太郎多次交手,但雙方都討不到什麼便宜,李從雲還是第一次看到風魔小太郎吃這麼大的虧,就以爲這點,李從雲就對周浩高看了幾分。
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的話,李從雲真的會耐心等待周浩醒來,好好交流一下。
“對了,維蘭託那傢伙有沒有說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風魔小太郎勾結在一起的?”周浩問道,先前在維蘭託官邸的時候,風魔小太郎曾經說他跟維蘭託有五六年的交情。
李水寒道:“我們已經問過了,他說他跟風魔小太郎是六年前認識的。他利用風魔小太郎的力量去剷除異己,風魔小太郎就利用他在印尼的勢力,尋找一件東西。”
“找一件東西?”周浩愣了愣,心想風魔小太郎要找什麼東西啊,竟然要動用到維蘭託的勢力?忽然,他心中靈光一閃,愕然的看向李水寒:“難道他要找的是……”
李水寒點了點頭:“沒錯,風魔小太郎要找的就是‘傳國玉璽’。”
當初周浩遇到風魔一族時,他們就是在尋找那件蓋世寶物“傳國玉璽”,現在看來,風魔一族對“傳國玉璽”的尋覓已經不是近一兩年的事了。
“按理說,‘傳國玉璽’只是一件古董罷了,即使它是帝皇的象徵,但如今都不是封建社會了,除了歷史文化和藝術上的意義,‘傳國玉璽’也沒什麼其他的價值啊。唐門是唐朝李家的後裔,也是‘傳國玉璽’的本來擁有者,他們尋找‘傳國玉璽’沒什麼奇怪,但風魔小太郎,他想幹什麼啊,難道就只是想跟唐門作對,或者用來羞辱中國?”
周浩曾經猜想過,風魔一族苦尋“傳國玉璽”,是不是想要通過它來羞辱中國。畢竟,中國最著名最重要的國寶落入了日本人的手中,確實是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可是,風魔一族花費這麼多時間和人力物力,甚至風魔小太郎親自出馬跟維蘭託交好來尋找“傳國玉璽”,卻實在讓周浩感到其中有着什麼別的隱情。
他自己垂首沉思,所以並沒有看見李水寒臉上一閃而逝的異樣神色。
良久,周浩擡起頭來道:“不說這個了,維蘭託既然跟風魔小太郎這種絕頂高手交好,又有風魔一族的幫忙,爲什麼不把蘇哈托和普拉博沃直接殺了?以風魔一族的手段,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他們一點也不難啊,這樣維蘭託不就可以更容易的奪取總統之位了麼?”
“你終究不是官場上的人,又怎麼理解政治上的東西。”李水寒終於找到機會嘲笑周浩了:“維蘭託沒有殺掉蘇哈托跟普拉博沃,是因爲他雖然是印尼的三軍總司令,但印尼的軍事力量絕大部分都控制在蘇哈托和普拉博沃手中。如果他們死掉了,維蘭託根本就鎮不住其他那些有野心又有實力的軍閥,到時候只不過是讓形勢更加複雜而已,他要奪取總統的位置就更難了。”
頓了頓,她繼續道:“不過,這些年來,印尼二十多個省的軍隊將領,維蘭託已經拉攏大半了,如果不是我們這次參與進來的話,他就真的要讓風魔小太郎去殺掉蘇哈托和普拉博沃了。”
聽了李水寒的話,周浩才道:“維蘭託那傢伙真的是老奸巨猾啊。”
在原來的歷史,維蘭託就是在印尼飽受金融風暴摧殘,蘇哈托被多方指責之時臨陣倒戈,給了蘇哈托最後也是最致命的一擊,直接導致蘇哈托的下臺。而後接任總統的哈比比,也成了維蘭託的傀儡。
如果不是在最後低估了瓦希德導致功敗垂成,維蘭託很可能會成爲第二個蘇哈托那樣對印尼有着絕對統治力的□□者。
就在如今,維蘭託和普拉博沃爲了奪取總統之位,都不遺餘力的拉攏國會以及軍方的人。可是,現在他們都落到了“一軍”的手上,之前的所有努力也成了瓦希德嫁衣,那些國會和軍方的人,都會在維蘭託和普拉博沃的“授意”下轉爲支持瓦希德的。
“啊,我差點忘了。”李水寒忽然說道:“這兩天一直有個叫李若嵐的女人打電話給你,不過你那時候還在昏迷,所以我就說你出去辦事了不能接電話。”
“嵐姐找我?”
李水寒拿出周浩的手提電話遞給他:“這兩天她都給你打了不下十次電話了,可能是有什麼急事。”
周浩一想也是,如果不是什麼急事的話,李若嵐也不會找自己找得這麼急。於是,周浩就立即撥通了李若嵐的號碼。
李水寒站起來就要走開,想回避一下,免得周浩說她偷聽人家隱私。不過周浩卻伸手拉住了她,同時對電話笑道:“嵐姐,你找我啊,是不是有什麼事了?”
被周浩拉住,李水寒也只好坐回去,心裡隱隱有些欣慰,因爲周浩不讓她走開,就表示沒把她當成外人了。
“你這兩天去辦什麼事了,我打了十多次電話,每次都是一個姓李的女人接聽,說你出去辦事了。”李若嵐在電話那邊不誤埋怨的道。
“沒辦法啊嵐姐,因爲這些事都是國家機密,任務期間是不許跟外邊聯繫的。”周浩不想讓李若嵐知道自己受傷昏迷而擔心,所以就編了個善意的謊言:“至於那個姓李的女人……”他眼帶笑意的看了李水寒一下,繼續道:“那是我的同事,嗯,或者說是我的上司。這婆娘對我老大不順眼的,總把最累的任務分配給我,我在這邊不知過得有多苦呢。”
李水寒聽到他對別的女人這麼說自己,氣惱之下就想給周浩一掌,但想到他有傷在身,就臨時轉向捏住了他的耳朵,用力的扭了扭。
這種程度的打擊對周浩來說自然沒有任何影響,但他還是故意嘶啞咧嘴裝作疼痛的模樣。又聽電話那邊的李若嵐說道:“我是想告訴你,我們找到韻兒的媽媽了。而且,就在前天,韻兒已經跟她媽媽去美國了。”
“啊?”周浩這下可吃驚不小,因爲他對韻兒這可愛又活潑的小女孩可是很有好感的,還不止一次邪惡的幻想過“蘿莉養成”的計劃,卻不料韻兒這麼快就跟她媽媽重聚並去美國了。
李若嵐說道:“韻兒的媽媽因爲看到我們在電視臺和報紙上登的廣告才找到韻兒的,原本我還想通知你,讓你回來跟韻兒道別的,你又在忙別的事,韻兒也很不捨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