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楓望着酒壺上的黑色掌印,尋思道:“如此之際,天峰下突然出現魔人的蹤影,定有蹊蹺,速當稟告師父爲妙。”狼楓出的天下村,立即馭起彎竹,急向天峰飛來,轉過一處彎路時,天峰上遠遠飛下兩個人,身形極快,不過兩人都戴着奇怪的面具,竟分不出眼睛鼻子來,狼楓急忙落在一樹杆上,躲在樹杆後,那兩人飛近身後,也落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狼楓暗暗藏住氣息,不敢妄動。
一人道:“師兄,魔門妖人此次出現在我門天峰下,不知有何意圖?”狼楓一聽,心道:“原來同門師兄,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
另一人道:“正是三門會武之時,不可讓他們破壞了大事,速加人手,守住天峰各個要道,若我們在佛門與玄門兩大門派面前有所閃失,可是大大的有失顏面。”狼楓心道:“怎有這多顧及,若是我定要會集三門之力,叫他們有去無回。”
先一人道:“師兄,你可看出那三人是何人?”另外一人停頓了半響,像在沉思,一會道:“按利劍所言,那三人應該是魔門中要緊人物,但魔門向來藏頭藏尾,他們是誰也是確定不了。”狼楓心道:“按這位同門所說,剛纔世外桃源中的三人,是位叫做利劍的同門發現的,不知道他當時躲在哪裡。”
先一人又道:“夏師兄所料不錯,但如今天峰上高手雲集,他們不敢妄自上山,只要我們守住要道,定不出差錯。”另一人肯定是點了點頭,兩人輕腳一點,向遠處閃去。
狼楓從樹後站出來,道:“南師兄?南師伯,他們是我門的長輩,怎麼從來都未聽說過,師門有這麼多的秘密,防範如此嚴密,倒是我多心了,還是回去觀看比武,魔門的事自有長輩們來管,我何德何能,又要來多心呢。”
狼楓上山時,就將其中一壺青竹酒的封泥打開,狼楓坐在一處亭子裡,不過半響,身影一閃,南獨就出現在一側,然後貪婪的看着狼楓腰間的酒壺,狼楓呵呵一笑,道:“南獨兄不但修爲高深,這鼻子也是異常靈,當真佩服。”
南獨目不轉睛的看着酒壺,貪婪的吸着每一口酒香,道:“你小子當真了不起,竟能弄到兩瓶,趕快拿過來,你難道讓我被酒香薰罪不成。”狼楓與南獨日漸熟悉,話語也隨便了起來,狼楓一笑,從腰間解下兩瓶酒,都丟給了南獨。南獨接過後,一股腦便將一壺喝完,眼中頓時顯出一陣清明銳利之意。
狼楓大奇,道:“師兄,你不喝酒時,老像喝醉了般,怎地一喝酒,倒清醒了起來,當真奇怪。”南獨將一壺酒中的最後一滴也喝完,向裡望了半響,確定在無餘滴時,纔將酒壺放下,道:“你道我醉我卻醒,你道我醒我已醉。”狼楓聽得稀裡糊塗,問道:“那你到底是醒還是醉?”南獨回過頭來,呵呵一笑,道:“我當時也這麼問師父,師父卻沒告訴我。”狼楓心中一震,道:“這話是南師伯說的?”南獨點了點頭,道:“不錯,但師父不是酒醉。”狼楓道:“是功法。”南獨苦笑一聲,道:“雄鷹振翅獨翱空,可嘆天下無高人。”說完輕指一點,另外一瓶酒上的封泥也被揭開,南獨又一口喝盡。
狼楓念道:“雄鷹振翅獨翱空,可嘆天下無高人,南師伯當時心中定是很孤獨,若是這世間從此沒了青竹酒,南獨師兄定也會感到孤獨。”狼楓回頭一看,原處只留下兩個空酒壺,南獨卻沒了蹤影,狼楓自語道:“我還想問利劍是誰呢,卻悄悄的走了,不知比武場內如何了,離去這麼長時間,該去看看了”。
場外爆出一陣喝彩,伍劍鋒捻鬚微笑,頻繁點頭,場內發出連續的叮叮噹噹響聲,人風流將扇子合住握在手中,正急速攻向一名玄門弟子,那玄門弟子不斷後退,被人風流擊的不得還手,直退到場邊時,再有一步,那弟子就要掉下場去,人風流身形一閃,突然又出現在那弟子身後,扇子忽地張開,在那弟子後背上一擊,那弟子立即穩住身形,人風流抱拳道:“承讓。”那弟子滿臉通紅,也抱拳還禮。
火雲烈臉色有點難看,旁邊水沐柔呵呵輕笑,道:“現在出醜了吧,叫你平日多要弟子切磋鬥法,你卻說那是浪費時間,現在看出來了吧,被人家擊的無還手之力。”火雲烈道:“他自己修爲低淺,那能怪得我。”水沐柔道:“是啊,他若有你這般修爲,定然能贏。”火雲烈不在言語。
人風流臉含微笑,來到場中,向四座抱拳,道:“不知還有那位師友上來切磋。”孫鶴突然道:“人師弟,你該服下丹藥,回覆下功力方可。”人風流大聲道:“我這俗體凡身,怎麼能浪費丹藥呢,還是留給其他朋友吧。”場外人羣裡一處爆發出喝彩聲音,左劍鬆眉頭一皺,人風流此做法便是輕視他人,但看伍劍鋒連連發笑,也是暗歎一口氣。
水弱萱道:“這小子太過猖狂,比狼楓還猖狂,師姐我去教訓教訓他。”火靈在聽到狼楓的名字時,眼中閃過一朵火焰,卻聽一聲哈哈大笑道:“人風兄弟果然厲害,早就聽過兄弟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不才,想來領教領教,人風兄弟一定要手下留情。”人風流聽見此話,十分高興,場內走上一人,那人將耳邊的一縷頭髮撥到耳後,微笑而言。
狼楓站在人羣裡,道:“卓兄上場了,該有看頭了。”
人風流一抱拳,道:“原來是卓兄,外人之傳,大多不真,卓兄不必當真,卓兄賞臉請教,我自當遵從。”
卓文碧哈哈一笑,道:“只是在下還有一不情之請。”人風流道:“請說。”卓文碧看着臺外一個玉盤,道:“我修爲低淺的很,剛纔人風兄弟不吃的那可丹藥,不知可否賞於我吃。”人風流道:“這卻不由我做主,你倒要問問我孫鶴師兄。”孫鶴站在臺下道:“一顆丹藥倒沒什麼,但若你修爲低淺,吃了它,也同樣是修爲低淺。”
卓文碧道:“既然吃與不吃一般效果,那我還是吃了爲妙。”說完嘴一張,盤子裡突然飛出一顆丹藥,忽的一聲,便飛入了卓文碧的口中,卓文碧撫了撫胸膛,將又掉在耳前的一縷頭髮撥到耳後,道:“多謝,人風兄弟,請了。”
說完這句話後,卓文碧突然變得飄忽不定,身形竟也虛起來,但人依舊站在原地,人風流臉色一變,眼中顯出凝重的神色,將扇子交於左手,右手指法捻決,突然左手的扇子憑空大了數倍,人風流喝了一聲,將扇子揮開,只見畫上原來的山水圖早已不見,卻在扇子中央,出現一把閃着利芒的劍,猶如實物,人風流手往扇中一抓,只聽一聲劍吟響起,伴隨着幾道光芒,人風流手中拿着一把仙氣連連的劍,如草木長生,如萬河長流,人風流道:“卓兄,請!”
場外一陣驚呼,火雲烈與水沐柔對望一眼,火雲烈道:“劍藏山河,山河劍!”伍劍鋒更是笑出聲來,左劍鬆道:“早見這扇子奇特,想不到竟是山河劍。”伍劍鋒道:“莫以爲只有你徒弟充滿神秘。”左劍鬆卻不言語,向場內看去。狼楓見人風流從扇子中拿出一把劍,也是驚奇不已,想道:“世間竟有如此奇物。”
卓文碧身影原本虛虛閃閃,此時話音也漂浮不定,道:“我還以爲人風兄拿得是把扇子呢,想不到會是大名鼎鼎的山河劍。”孫鶴突然喊道:“比武開始。”人風流身形化爲一道影子,山河劍揮出許多山水之意,向卓文碧攔腰斬去,“鏗”的一聲,人風流擊到一冰柱上,原來卓文碧已在身前凝結出一道冰柱,但冰柱被人風流一擊擊的粉碎,卓文碧虛閃的身形急忙後退,口中道:“差點被擊中了。”
人風流隨勢帖了上去,但剛纔冰柱擊碎之時,留下許多寒霧,人風流正好從中穿過,頓感全身寒冷,身形明顯一阻,在看山河劍,竟然也附上一層薄冰。人風流立即運功驅寒,但也因此身形慢了下來,心中不由生怒。站定身一看,卓文碧正好在身前不遠處,這次不冒然出擊,身形舞動出幾個劍招後,便有五道劍氣向卓文碧擊去,卓文碧身形越發變得飄忽起來,連周圍空間也生出許多波動,那些劍光進入方圓空間時,突然變得慢了下來,卓文碧原地一轉,周圍波動隨着轉起,五道劍光在卓文碧周圍轉一圈後,竟然又向人分流擊了回來,且含着絲絲冰霜之意,地下也留下五道冰痕,卓文碧道:“好險、好險”。
人分流見五道劍氣又返了回來,大驚不已,這是何種功法,怎麼能將擊出去的劍氣返了回來,同時又十分噴怒,望着飛回來的五道劍氣,倍感羞辱,場外弟子也發出許多驚呼,劍氣被返了回來,天門一衆新弟子倒是首次見到